用剑来稳住欲坍塌的帝陵博物馆,这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
但可以做到!
苏曜紧持寒剑,淡定将其举起,很是胸有成竹。
看见他起了剑势,老人们有些慌,却没有从苏曜身上感知到任何杀意。
“难道……?”
苏曜轻点头,似是给老人们想法予以肯定。
“如果按我所想的话,应该可以。”
苏曜轻轻将剑挥下,却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任何物。
他只是将剑尖轻戳身体所立地板!
可突然,这一戳如落入湖面的一点水滴,将这一滩死水般的地面砸出一圈涟漪!
没有像地震一般的震荡,而是微微浮现一圈寒霜,急速变厚,将这坚硬的大理石地板都要冰裂了,而后进化成不断拔地而起的寒冰,还向周边扩大………
元婴老人们惊呆了,甚至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苏曜正在进行的,宛如天秀的操作。
“额………那啥,你们见过皇女陛下这么用剑吗。”
“没,但我确信这剑在陛下手里,哪怕我手里也弄不出这威力。”
“嗯………这剑之前只是玄阶中品的程度,可现在玄阶的定义已经不适合它了,这起码是我们没领教过的天地双品才有的威力啊!”
有人说着,甚至脑子里动了歪念头,但想到苏曜的实力又随之打消。
不知是对他实力的畏惧,还是被周身形成的寒霜风暴所裹挟,竟让他有些发抖。
什么样的勇气才敢动这怪物的主意!
一副和实力不符的年轻身体,还有这么逆天的御器术!
众人看着已经爬布到自己身上的冰晶,瞬间明白了苏曜所想。
皇女叶轻凝全身着凉,白皙的肌肤被冻得泛红,正娇咳连连,哪里还顾得上伤心,赶紧从收纳空间取出那件白色袍衣穿上。
她天赋超然,还有皇室资源扶持,双十年华就远超同龄人,自己境界更早早摸到结丹门槛,这样的天才,却也难抵严寒。
明明是自己的剑,却被一个刚上手的人弄出百倍不止的威力,让她心里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挫败感。
她低头无言,身上更传来前所未有的压力,压得她脸色难看。
这阴影估计短时间内不会消散了,甚至还影响到她近期的进阶。
“或许他更适合拿着沧寒剑?”
这样的念头传来,但其中所含更多是对自己深深的厌恶与否定。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她——这样一个说不上仁善美,甚至有些自私的少女有了成人之美的想法?
无非是败的太彻底。
无论实力,御剑,还有………
那之前的脸和兄长的太像了。
只要还有这种印象在,哪怕苏曜他说了这就是在戏弄她,可她已经没有了战意。
曾经的美好回忆,竟成了她的弱点。
“我还是太嫩了。”
叶轻凝看着眼前不断扩大,甚至往楼下延展的巍峨冰川道。 有雪花像光点般漫天飘来,触碰到她已经哭花了妆容的面庞。 可面对这一点一点的侵犯,她没有遮拦,而是仰头直面暴风雪,用心去感受沧寒剑真正的强大,自己的弱小,还有雪中暗语。 这是老天爷在用这种巧合告诉她,她离皇兄还差得远吗? 这不可抗衡的霜寒风暴正冰封这整座博物馆,把它摇摇欲坠的势头强硬打断。 这已经称不上人力,简直就是神迹。 就算再松散的东西,只要被冻成冰块就不能不坚挺! 这栋楼已经不用元婴们去稳固,它竟成了一座巨型冰棒。 可就是委屈了楼下地面上已经昏迷的人了。 虽然接下来几天都会和暖炉一起度过,但冻成冰块总比被活埋好。 这下帝都暖炉业这季度的营业额预计将迎来一个小**,老板们都要乐一阵了。 而他们都要感谢这场温暖人心的人工降雪。 ……… 与此同时。 离这儿不远处的一栋私人别墅楼顶上,有个衣着正经,身材魁梧的男人作弄着身子,别扭地使用着高倍数望远镜看博物馆发生的一切。 他手一直紧紧篡着,快把望远镜给捏爆了。 当看到整楼都被冰封时,他一把丢开手中这碍事的东西,头也不回的欲下楼去。 他脚步之急切应了他的心情。 可谓人都气麻了! 叫人去暗杀不是让他们拆房子搞行为艺术啊! 计划失败,他要趁事情还没闹大前赶去给皇帝解释。 可这景象那么骇人,故事这么曲折,事后解释起来太难了…… 至于掩盖事实更是想都不用想。 就帝陵博物馆这么大的一个地标建筑,被人这么一搞不被发现才怪。 现在皇宫里必是议论声一片了! 想到自己又要被那蠢皇帝借机说道说道,他又是不忿。 “算了,就说是曜贼的错吧,先下去再细想怎么让他背这锅。” 可一眼镜男如幽灵般凭空现身,挡住了他下楼的去路。 “哎,我早说了,你们这些土著怎么能敌过猎人啊。” “在你们算计到我那同行时,你们就已经败了。” “还有啥算计,不会就这吧,就这?” 眼镜男眯眼笑道,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语气多是调侃和戏谑,惹得面前男人不悦。 这魁梧男人可是整个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相,还别说那唯一的顶上之人还是个蠢蛋。 这整个沧国有什么人敢这样和他说话?谁又有资格调侃他? 触犯他的骄傲,他的自尊! 作为整个王国真正的主人! “咚!” 他一拳砸出,直冲眼镜男,丝毫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 拳法同样讲究快准狠,而他这一击三点都完美做到! 竟是直接把这嚣张的眼睛男打的直接脸都凹陷进去,整个脸骨都被打裂! 连血都不给你时间溅落出来!连眼镜都打烂进你脸去! 压根没什么给他时间闪躲,就这么狠决,就是这么无情。 这一击就是杀招!不留活路! “这就是你们猎人?那所谓人均仙王级的存在?” “我看根本不过如此,呵。” 首相嘴角一撇,似笑非笑,就这样阴沉道。 他的铁拳回收回来时竟没沾上一丝血腥,但他有所预料。 “哎,别每次都这么直接拳头问候啊。” “说到底是这环境所逼,我们要低调嘛。” 这被打得不成人样的眼睛男居然把自己凹陷进去的脸像皮球似的直接拽了出来,还不忘顺便吐槽道。 他拿起破碎的眼镜,整了整形打算继续用。 可当他看到首相双手无名指所戴指环还都闪着光,不免有些惊喜,连他刚才攻击了自己的仇都顾不上记了。 “哎呦,说到底还是用我们的力量了啊,怪不得这拳这么劲道,这么怀念。” “你决定加入我们了?成为我的代言人?” 他笑道,但这是带着诚恳的语气所说,向首相发出邀请。 他无比希望眼前男人能迈出那一步。 “搞不懂你们。” 首相搁下这话便不再理会眼睛男,而是匆忙下楼去。 他是有些心动,但还是走了,选择了他的路。 终不是一路人。 “哎。”眼睛男虽有不舍,但没有去追他的打算,而是走向前去看那冰封的万丈高楼。 在这庞然大物面前他宛若一个不能再微小的蝼蚁。 “可谁才是猎人,谁才是猎物啊,呵。” 他发出这样的疑问,答案简直不要太简单。 缓缓戴上眼镜,透过还碎着的镜片,他眼里闪着幽芒。 负手而立的少年,在这夜幕下,不知道是在看楼,还是在看人。 “好久不见,期望你和你妹妹在这个世界玩得开心啊。” “这世界,可不像之前那么简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