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冒名顶替后,我权倾天下

第1章 这个大师兄,我踹定了!

  

败在大师兄手下的人有很多,他是其中一个,无疑也是最狼狈的一个。

  

“蟾宫师弟,人呢,要有自知之明,”大师兄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蒲扇大的手掌轻轻摆动,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而不是像狗一样,不知死活地狺狺狂吠。”

  

二师姐终于看不下去,她咬了咬唇,一把扯住大师兄的衣袖,嗔道:“他都已经……!你何必呢!”

  

“也是,我该点到为止。”大师兄斜睨了一眼瘫倒在沙土中、跌得七荤八素的慕蟾宫,眼神里写满了不屑,“毕竟……”他冷哼一声,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这种废物,不值得他认真。

  

他转身欲走,可就在这时——

  

“还回来。”

  

  

“说什么?”大师兄猛地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只见慕蟾宫踉跄着站起,染血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将一把沙土扬向半空,宣告着第二回合的开始——“把你从小师妹那儿抢走的东西……还回来!”

  

“你他*的,想逞英雄是吧?!”大师兄倏地拉开架势,他宽大的武袍无风自动,周身气势骤然攀升,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一个连三脚猫功夫都耍不明白的废物!也配逞英雄!”

  

话音未落,大师兄的拳头已然撕裂焦灼的空气,裹挟着凌厉的破风声猛攻过来!这一击若是命中,就慕蟾宫这小身板,可以说是非死即残。

  

沙尘在拳风下四散飞扬,慕蟾宫的发丝被劲风掀起。但这一次,他没有硬接,而是骤然伏低,直取大师兄下盘!

  

“呵。”大师兄冷笑一声,稳如老狗——习武之人的底盘岂会是一般人所能够撼动的?更何况……是慕蟾宫这种货色。

  

场边观战的弟子们已经有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

  

电光火石之间,慕蟾宫一记高抬腿,冲着大师兄的胯下来了一脚!

  

这一脚,来得太狠、太快、太恶毒!

  

  

大师兄那张永远挂着冷笑的脸瞬间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双眼暴凸,嘴巴大张,却连惨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嘶——”

  

就连观战的二师姐也免不了夹紧了幻痛的下肢,倒抽一口凉气。

  

整个练武场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大师兄凄厉的哀嚎声在风中回荡。

  

...

  

“成何体统。”

  

青瓦飞檐的道场静卧在晨雾之中,檐角铜铃随风轻响,惊起几只白颈山雀。庭院中央的百年银杏树下,青石茶台泛着温润的光泽,九曲流水茶盘里,一泓碧茶正沿着竹槽缓缓流淌。

  

茶雾氤氲间,着一袭靛青简装的老者轻叩茶则。白玉般的指甲在紫砂壶沿划过,发出清越的瓷器相击声。他吹开浮沫的姿势优雅得像在修剪盆景,可茶汤里沉浮的明前龙井却突然碎成了渣。

  

大师兄不愧是大师兄,不仅仅四肢发达,头脑更是灵光;他当即会意,跪伏在地,开口呈上自己的罪状领错认罚。老者垂眸斟茶,腕间沉香念珠纹丝不动:“同门相残,按律,各领三十藤鞭。”

  

“师父明鉴!”大师兄突然跪得笔直,“但是师弟挑衅在先,是否……”

  

  

“茶凉了。”老者截住话头,突然将滚烫的茶汤泼在慕蟾宫衣襟上。少年被烫得浑身发抖,却又瞥见师父正用另一把壶给大师兄斟茶——这次水温恰到好处。

  

慕蟾宫佯装出的敬畏就如茶汤表面的浮沫,一吹即散;他的唇角转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师父的一视同仁,弟子今日领教了。倘若这就是师父一口一个的‘武道’……”

  

“禁闭三日。”老者碾碎掌心的茶叶,清香里渗出腐朽味,“好好参悟‘和敬清寂’。”

  

慕蟾宫转身离去,身后兀自传来师父温润的声音——

  

“这泡老丛水仙,最忌心浮气躁...“

  

禁闭室内。

  

慕蟾宫盯着面前破墙上“禅茶一味”的匾额发呆,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他正在誊抄的《三字经》——孝、悌、忠、信…某些刺目的字眼被朱砂着重圈了出来。那是他曾经也心驰神往的东西,然而现在却已经幻灭了。

  

恍惚之间,朱砂圈住的“忠”字突然晕开,墨迹隐隐流淌成某个人奏折上的批红笔迹:“该杀”!

  

少年遽然撂下了毛笔,墨汁溅在“尊师重道”的戒律碑上,像一滩枯涸了的血。

  

茶香飘入的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师父。蟾宫……是宫殿吗?”

  

“你问你的名字?非也、非也——这寓意的,是要你有朝一日蟾宫折桂、高中状元呀!站得高了,才能不受他人欺侮。”

  

“不懂。”

  

“有那么一天,你会明白的。”

  

当年的茶香犹在鼻尖。多年以后,当慕蟾宫在禁闭室独自慨叹世事无常,忽然想起那个被师父收留的雨夜。月光依旧,只是当年说会等他明白的人,早已亲手碾碎了所有可能。

  

铁门铰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将慕蟾宫的思绪拽回到眼前。

  

“哟呵,我们的小师弟倒是悠闲。”大师兄与慕蟾宫之间隔着一道漆黑的铁栅,发了霉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枚青玉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正是小师妹从不离身的玉佩,母亲辞世后遗留给她唯一的物件。

  

慕蟾宫心急如焚地弓起身,他心中一凛,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纹,伸手就要把玉佩够过来。大师兄见状,只是轻笑一声,五指骤然收拢——“咔”的一声脆响!玉佩在他掌心裂成数块。玉屑从指缝间簌簌落下,在尘埃中闪着细碎的光。

  

“呀,怪我手滑。”大师兄指尖拈着玉佩络子,任半截残玉悬在半空晃荡,映得慕蟾宫瞳孔骤缩,“但你说——若我告诉她,是你慕蟾宫争抢时失手摔碎的……”大师兄俯身凑近铁栅,阴影吞没慕蟾宫颤抖的肩脊,“她信你,还是信我?”

  

说罢,大师兄抬脚碾过地上的碎玉,靴底与青砖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这只是个开始。我会让你慢慢付出代价。”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慕蟾宫睚眦欲裂,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汪汪汪汪汪~!”二师姐这时候才从阴影中款款走出,她模仿着慕蟾宫愤懑的语调,学着犬吠的声音,“叫得多么动听啊——可是我没听清呢。”她歪着头,笑容甜美如毒,“杀谁?大师兄?还是…我?”

  

慕蟾宫浑身紧绷,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他缓缓抬头,目光在二人之间游弋。

  

见状,大师兄哂笑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英妹怕我下手太重会被师父问责,你还以为是向着你说话?一个连自己爹娘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哼,杀我?你当你是权倾天下的大奸臣花雨焚啊?!”

  

二师姐把玩着一缕发丝,声音甜得发腻:“老皇帝一天到晚地炼丹,给自己吃驾崩了;现在大化元年新帝登基,重开科举。小师弟要是去考个功名,说不定真能‘蟾宫折桂’呢~”她故意拖长尾音,“到时候,我们可要仰仗您了。”

  

大师兄剜了一眼案上的笔墨纸砚,奚落地说:“喂,我说,狂妄自大也该有个限度吧?嗯?你难不成还想用笔杀了我?”

  

“担心我还不如担心自己胯下那二两肉,还疼着吧?”慕蟾宫戏谑道。

  

大师兄脸色骤变,甩袖而去;二师姐随手理了理鬓发,临走前还不忘将一枚碎玉踢到他脚边,“好好反省吧,小师弟。少做不切实际的梦。”

  

“梦吗……?”

  

二人走后,慕蟾宫捡拾起地上的碎玉,晶莹的月华在其上晕染开不解风情的余烬,一如他眸中跃动的凶光——玉屑落在积水中,倒映出少年染血的面容。月光晃动间,水面幻化出一张阴鸷华贵的脸,金冠蟒袍,赫然是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权臣花雨焚!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已过。

  

他忽然低笑出声,指腹摩挲着玉上残存的温度。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而某些人的噩梦,也将从这一天开始。

  

“我怎么就不能是花雨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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