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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黑熊的转变:他求我治他的腰伤

邪医星路 无奈之下作 5856 2025-10-30 20:47

  

星耀学院的清晨总带着股清冽的草木香,混合着星力修炼室飘来的灵雾,在晨雾里织成一张半透明的网。李轻尘蹲在器材区整理星宠护具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喘息——像是有人正用胸腔挤着破碎的风箱,每吸一口气都要费尽力气。

  

他抬头,正看见体能教练周野扶着单杠的手在发抖。这个平日里能把三百斤星髓石举过头顶的壮汉,此刻腰背佝偻得像张被压弯的老弓,训练服后背洇着深色的汗渍,连抬腕的动作都扯得嘴角直抽。

  

  

“周叔?”李轻尘把护具箱轻轻搁在地上,绕过器材架走过去。他的星力护腕在晨雾里泛着淡青色微光——这是奶奶用太初星木纤维编织的,能感知周围星力波动。此刻护腕微微发烫,提示着面前的人正承受着某种异常的能量侵蚀。

  

周野猛地松开手,单杠被撞得哐当作响。他转过身,浓眉拧成个结,喉结动了动:“小李教官,早啊。”声音比平时哑了三分,像是刚吼完二十组负重深蹲。

  

李轻尘盯着他泛青的下眼睑,蹲下身假装整理脚边的弹力带,指尖悄悄按在他后腰的位置。隔着两层训练服,他能摸到一片硬邦邦的肿块,像块硌在手心的鹅卵石。“周叔最近训练强度加大了?”他抬头,正撞上周野躲闪的眼神。

  

“哪能啊,”周野扯了扯嘴角,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就是前儿带新生做障碍跑,不小心扭了下腰。”他弯腰去够腰间的药瓶,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刺耳,“哎,药瓶放哪儿了……”

  

“在这儿。”李轻尘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玻璃药瓶,标签上的“镇痛灵液(星蚀专用)”几个字被晨露浸得有些模糊。他盯着瓶身凝结的水珠,突然想起上周在医疗室听见的对话——老护士张姨说:“周教练又来买镇痛液了,这药可贵着呢,一瓶抵得上我半个月工资……”

  

“周叔,”李轻尘把药瓶轻轻放回他掌心,指尖触到对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举重物磨出来的,“您这腰伤,怕不是普通的扭伤吧?”

  

周野的手指猛地收紧,玻璃药瓶在掌心压出红印。他抬头时,李轻尘看见他眼底有团阴影在晃——像是被火烤过的玻璃,明明灭灭。“小李教官,”他声音发沉,“我就是来拿药的,您别多问。”

  

李轻尘没接话,伸手按在他后腰的肿块上。星力顺着指尖涌进去的瞬间,周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额角的冷汗大颗砸在地面:“别碰!那是……”

  

“星蚀之气残留。”李轻尘的声音沉下来,目光扫过后腰那片暗青色的瘀斑——形状像团扭曲的火焰,“三年前星蚀兽袭击训练场,您为了护住新学员强行挡下攻击,当时就有星蚀之气渗进脊椎。”他掀起周野的训练服,后腰的皮肤下有团暗青色的影子在蠕动,“这不是普通的淤血,是星蚀之气凝固成的‘蚀骨印’。”

  

周野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他猛地扯过训练服盖住后腰,站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扶着单杠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小李教官,”他喉结滚动,“我就是来拿两瓶镇痛液的……”

  

  

“周叔,”李轻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星力如细流般钻进他体内。这一次,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星力波动,而是让那股温热的、带着太初星木气息的力量顺着血脉涌进周野的身体,“您当我是普通队医?”

  

周野的手腕被攥得发疼,却没挣开。他望着李轻尘眼底的认真,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

  

雨幕像块灰色的幕布,砸在训练场的铁皮棚顶上噼啪作响。周野背着昏迷的女学员往医疗室跑,背后传来星蚀兽撕裂空气的嘶吼。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能听见身后星蚀兽爪子刮过地面的声响,能听见女学员微弱的呼吸——那是他带的新生里最瘦小的一个,叫林小夏,才十六岁。

  

“周教练!后面!”新兵阿强的喊声响在耳侧。周野猛地转身,正看见那只青鳞蛇星蚀兽的毒牙擦着阿强的喉咙扎进地面。他抄起旁边的星髓石护盾砸过去,蛇尾却缠上了他的腰。

  

剧痛从脊椎传来,周野听见自己骨头错位的脆响。他咬着牙把护盾往阿强那边推,蛇信子扫过他的后颈,火辣辣的疼。直到医疗室的灯在雨幕里亮起,直到老院长用星力捆住蛇尾,他才敢瘫坐在地上,摸向自己的后腰——那里烫得惊人,皮肤下有团活物在蠕动,像团烧红的炭。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星蚀之气。它们会顺着伤口钻进血脉,像蚂蚁啃食骨头般慢慢侵蚀你的生机。再后来,每个阴雨天,他的后腰就像被架在火上烤,可他总说“老腰而已,不碍事”。

  

“……治吧。”周野哑着嗓子,盯着李轻尘眼底的执着,“要是能好,我请您吃食堂的红烧肉。”

  

医疗室的星力灯调得很暗,暖黄色的光裹着消毒水的气味,像团融化的蜂蜜。李轻尘铺开十二根青铜星针,在治疗床上摆成北斗阵。苏棠抱着全息平板当助手,阿福蹲在窗台上,尾巴尖轻轻扫着桌角的星核碎片——那是王浩宇今早硬塞进来的,说“给周叔压惊”。

  

“开始吧。”李轻尘屏住呼吸,指尖凝聚起星力。第一根星针刺入“命门穴”时,周野的后背瞬间绷紧,额头的汗珠大颗砸在地板上。“忍着点,”他轻声说,“星蚀之气最怕星木属性的针,我奶奶的针囊能引它们出来。”

  

星针尾端的星纹泛着淡金色微光,像十二颗小星星在跳舞。李轻尘记得奶奶说过,太初星木天生亲近星灵,用它做的针能沟通星宠与主人的星力,更能净化污秽之气。此刻,他能感觉到针尾传来细微的震颤——那是星核碎片在与星蚀之气对抗。

  

  

第二根针擦过“肾俞穴”,周野突然闷哼一声。李轻尘的星力顺着针尾涌进去,竟触到团黏腻的黑雾——那是三年前残留的星蚀之气,此刻正像活物般扭动,试图往脊髓里钻。黑雾所过之处,周野的皮肤泛起青紫色,连睫毛都在发抖。

  

“它在反抗!”苏棠的声音发颤,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敲击,“周叔的脊椎在排斥星力!根据资料,星蚀之气入体超过三年,会与宿主血脉形成共生关系,强行剥离可能导致……”

  

“可能导致瘫痪。”李轻尘替她说完,喉结动了动。他想起爷爷手札里的记载:“星蚀之气如附骨之疽,拔之则伤其本。”可此刻看着周野惨白的脸,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周野背着重伤的林小夏跑了三公里,自己的后腰却在流血。

  

“周叔,”他盯着周野泛青的后颈,“我要用‘星核引’了。可能会有点疼,但您得配合我,想着那些值得记住的人。”

  

周野闭了闭眼。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暴雨夜的训练场,他背着林小夏冲进医疗室,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他后颈,凉得他打了个寒颤。阿强在后面喊:“周教练!你腰怎么了?”他回头,正看见蛇尾抽在自己后腰的位置,血珠溅在林小夏的校服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别管我!”他把林小夏塞进医疗床,转身去抓蛇尾,“老院长!快用星力捆住它!”

  

后来医生说,他的脊椎骨裂了三块,能活下来是奇迹。再后来,每次阴雨天,后腰就像被火烤着,可他总说“老腰而已,不碍事”。

  

“想好了。”他睁开眼,眼底有光在晃,“动手吧。”

  

李轻尘猛地刺下第三根针。这根针是奶奶用太初星木最核心的部分削的,针尾刻着完整的星核纹路。星核纹路的银针刚触到黑雾,就像点燃了火药桶——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从周野体内疯狂往外窜。阿福突然跳上桌子,九条尾巴炸成金光,张开嘴将那些黑雾化作缕缕青烟吞了下去。

  

  

“成了!”苏棠欢呼。她盯着全息平板上的星力图,原本暗青色的瘀斑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金色的光——那是星核之力在修复受损的脊椎。

  

周野缓缓直起腰。他试着抬手摸向头顶,又扭了扭腰,动作流畅得像三年前那个能扛三百斤星髓石的壮汉。“不疼了?”李轻尘擦了擦汗,收针时发现针尾沾着几丝黑灰——那是被净化的星蚀之气。

  

“不疼了。”周野摸着后腰,声音发颤,“小李教官,您这针……比我当年吃的十瓶镇痛液都管用。”

  

三天后的清晨,训练场上的口号声比往常更响亮。李轻尘站在看台上,望着周野站在队伍最前面,腰板挺得笔直,正给新学员示范“星力护体”的动作。

  

“注意呼吸!”周野的声音洪亮有力,“星力要像春溪一样流动,急不得!”他的动作依旧刚猛,却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柔和——那是经历过伤痛后,对生命的敬畏。

  

“李哥!”王浩宇啃着包子跑过来,“周叔刚才说要请我们吃红烧肉!我替你应下了,你挑最大的那块!”他凑近李轻尘,压低声音,“周叔今天早上还给新学员买了热豆浆,说‘训练前喝口热的,不容易受伤’——这还是头回见他这么好!”

  

李轻尘笑着摇头,目光落在周野身上。那个曾经总板着脸的教练,此刻正蹲在新学员脚边,耐心纠正他的星力运转姿势:“别急,你刚才的星力太急躁,像没驯服的小兽。想想你为什么要修炼星力?”

  

新学员红着脸说:“为了……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周野拍了拍他的肩:“对,保护重要的人。但前提是,你得先保护好自己。”他抬头时,阳光透过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来,在他后腰的位置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里曾是被星蚀之气啃噬的伤疤,此刻却泛着健康的蜜色。

  

“其实我今天来,”周野突然抬头看向李轻尘,手里攥着个布包,“是想谢谢您。”他层层打开布包,露出块半黑的玉牌,“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说是能引动星蚀之气。当年我总觉得它是累赘,直到您治好了我的腰——原来它不是累赘,是提醒我‘守护要量力’的警钟。”

  

  

玉牌表面刻着云纹,背面用古篆刻着“护人者,先护己”六个字。李轻尘接过玉牌,指尖触到背面的刻痕——那是常年握持留下的印记,深浅不一,像道人生的年轮。

  

“周叔,”他说,“您早就该这么想了。”

  

训练场的哨声响起,新学员们排着队跑向星宠园。周野拍了拍李轻尘的肩,转身跟上队伍。他的影子被晨光拉得很长,和老槐树的影子叠在一起——那是十年前星蚀之夜的记忆,也是此刻守护者的勋章。

  

阿福叼着块红烧肉从食堂跑来,尾巴尖扫过李轻尘的手背。肉香混着青草味飘在风里,李轻尘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话:“星核之灵选中的,从来不是钢筋铁骨,而是心里有光的人。”

  

此刻的他望着周野的背影,望着新学员们跑跳的身影,望着老槐树上跳跃的阳光,突然明白:所谓守护,大概就是这样——有人替你挡下风雨,有人替你治愈伤痕,而你,替他们记住,那些值得被记住的光。

  

就像周野腰间的玉牌,就像阿福叼着的红烧肉,就像医疗室里那十二根刻着星纹的银针——它们都是光的载体,把温暖和希望,一代又一代,传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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