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苍初临
荒天帝的断剑划破北斗天幕,十二万宇宙的星光如瀑布倾泻。叶凡与雨薇立于新生菩提树下,脚下焦土已生嫩芽,琥珀中的「往生枝」抽出第九片新叶。忽然,东荒天际的九重星河同时震颤,青铜战傀列阵而出,每一尊的胸腔内都跳动着紫色火种——那竟是荒天帝遗留的「自在火」碎片!
雨薇龙尾轻摆,混沌道纹在鳞片间流转:“这些战傀的气息…与哥哥斩灭的三百六十尊同源。”话音未落,战傀方阵突然裂开通道,走出一位身披青铜甲胄的女将。她揭开头盔,露出与雨薇七分相似的面容,眉心嵌着半枚琥珀碎片:“叶凡,上苍之地等你千年了。”
叶凡瞳孔骤缩——那琥珀碎片中封存的,正是雨薇涅槃前最后一缕残魂!女将抬手轻点,战傀胸腔火种齐燃,凝成遮天蔽日的「万劫诛仙阵」。阵纹压下的刹那,菩提树根部的往生枝突然疯长,枝叶间垂落星河锁链,将阵法威势暂时隔绝。荒天帝的残影自断剑中浮现,声震星穹:“上苍使者…也敢窃我道果?”
为解战傀来历,叶凡携雨薇潜入往生池。池水逆流成镜,映出十二万年前的上苍战场:荒天帝独战九大天尊,断剑崩碎时,一缕自在火坠入下界,点燃北斗第一簇文明火种。画面忽转,上苍之地的青铜神殿内,九大天尊残魂以战傀为躯,借自在火窃取各界气运。
“原来所谓上苍…不过是窃道之贼!”叶凡怒喝,青冥道焰化作万丈火龙,撞碎往生镜面。池底淤泥翻涌,浮出三百六十口青铜棺,棺内竟封存着各界天骄的尸骸——他们的眉心皆嵌着琥珀碎片,与雨薇同源!
雨薇龙爪轻抚一具棺椁,棺盖应声而开。尸骸突然睁眼,胸腔炸出紫色火种:“叶凡…你也是祭品之一…”话音未落,青冥道焰已将尸骸焚尽,灰烬中飘出一段记忆残片——
上苍使者将琥珀碎片植入各界天骄神魂,待其登临绝巅时,再收割道果反哺上苍。而雨薇的龙魂,正是九大天尊为克制荒天帝准备的“终极兵器”!
“哥哥…我终究是你的劫数吗?”雨薇龙尾蜷缩,混沌道纹黯淡如将熄的炭火。叶凡握住龙角,道焰顺鳞片注入她灵台:“你是我斩破上苍的剑,而非劫!”
三日后,叶凡以青冥道焰重铸荒天帝断剑。剑成之时,北斗七大禁区遗址突然升起青铜祭坛,坛上刻着各界天骄的真名。雨薇以龙血为墨,将真名改写为“斩”字,每一笔皆引动一界气运。上苍使者感应到气运流失,率战傀军团破界而来。
“九曜诛仙,起!”女将剑指北斗,战傀结成星宿杀阵。叶凡踏碎虚空,断剑横扫间,三百战傀化为青铜汁液。女将冷笑,捏碎手中琥珀——雨薇的龙魂突然剧颤,眉心琥珀碎片迸射血光,龙鳞片片剥落!
“你以为…龙魂为何能重生?”女将指尖缠绕血色丝线,每一根都刺入雨薇灵台,“她本就是上苍之主的傀儡!”
叶凡双目赤红,青冥道焰逆冲十二重天。断剑刺穿女将胸膛的刹那,她化作光雨消散,只留讥讽在星穹回荡:“我在上苍之巅…等你杀妻证道!”
大战过后,雨薇在菩提树下蜷缩如婴。她的龙鳞缝隙渗出琥珀光点,每一粒光点都映出上苍之主的身影。叶凡以青冥道焰焚烧自身精血,在星空中刻下“斩因断果”大阵。阵法运转时,北斗众生目睹惊世奇景——
无数光年外的上苍之地显化虚影,青铜神殿内供奉着各界天骄的琥珀雕像。九大天尊残魂端坐莲台,丝线般的因果链刺入雕像眉心。最中央的莲台上,一具与雨薇容貌相同的龙女雕像突然睁眼,泪珠坠地成河。
“看到了吗?那才是雨薇的‘本体’。”荒天帝残影语气冰冷,“她诞生时便被抽离因果,投入各界轮回…只为养出一道能弑我的魂!”
叶凡割裂手腕,以圣血染红菩提树:“若因果可斩…我便以血为引,为她重续因果!”青冥道焰顺着血脉逆流,烧尽雨薇体内的上苍烙印。剧痛中,雨薇的龙尾缠住叶凡腰身,逆鳞剐蹭他染血的胸膛:“哥哥…若此战败了…”
“那便败。”叶凡吻住龙角,道焰如烟花绽放在星穹,“但你我之因果…上苍不配斩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