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的空气很安静,气氛也诡异。两个人隔着不远的距离,但却感觉是在海角天涯之间。
季月清没有多想什么,很细心也很贴心的给了严武一点时间来缓冲。她知道,这对于严武这样一个普通人来说是太过于玄幻和复杂的。是难以接受的,更是难以想象的。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可能以后一个月拿着六七千如果条件好的话可能会拿一两万的普通人,然后过着自在悠闲的生活,早早的上班早早的下班,然后陪陪妻子和孩子。就这样平淡又幸福的结束一生。
可他还是被牵扯了,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没有征询他的意见,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下就把自己拉进了组织里面。
虽然这个组织现在还是光鲜亮丽的做着公益,让更多的人可以过着美好的生活,但一旦组织的这个秘密被世人所知,他们就会在一瞬间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些受益于组织的那帮子人会冲在最前面对他们进行讨伐,说他们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原来是想要我们的身体,真的是狼子野心、猪狗不如。
一时间他们真的会成为连老鼠都不如的生物,连下水道都住不了,走到哪里,侮辱声和骂声就会跟到哪里。
可他们似乎都忘了,他们当初也是抱着手脸上带着笑说要感谢他们,送来了能够活到明天的希望。可如今他们已经变成了撕咬人的饿犬,龇着锐利的牙齿,对着曾经他们要笑的那群人。
当你要帮助一个今天就要饿死的人,但是明天要杀死你的人,你会否会帮助那个人?如果你周围有一大群人一直劝说着你要救他,并向你保证你救了他之后,会说服他放下对你的杀心,你会是否会救他呢?围观的人就是这样,他们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要求别人执行按照他们的内心的准则,不然他们就会聚在一起压迫着你,让你不得不退步,直到你做了他们内心的准则。
就刚才的事件而言,死的对象当然不是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会无所畏惧了,他们散发着圣洁的又充满光辉的善心,让你去拯救一个即将濒死的人,而丝毫不会将你的生死考虑在内。
如果明天你被杀死你,那么今天强迫你那个濒死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帮凶。但他们可不会承认这件事情,他们只会是自己当时只是在旁边看,自己可没有说话让你救他。
人,就是如此。
人需要善良的圣心,因为那样能够让我们生活的环境变得更好,但人同样也需要私心,那样能够让我们自己生活的更好。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季月清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的目光看向严武,灼热又闪耀,让人无法直视。
“没什么呢。”严武叹气。主动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不管未来到底是什么样,会发生什么,但至少还是要先考虑现在的生活吧。如果明天就会死亡,那你还要考虑什么后天的事情呢?
“你们这个组织现在有多少人。”严武问道,这是一个他现在相对比较关心的问题。现在的他迫切需要知道关于这个组织的一些重要的消息,这样才能更好的为之后做打算,防患于未然。
“这个嘛……”季月清用手指抵在了嘴唇上,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具体我也不知道,但组织的标准是一个市分配两个人,然后一个州再分配额外的两个人,至于现在有多少州和市有组织的人,我这个小身份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到是两年前,组织的所有外部人员都去总部参加了一次共同的会议,主要就是部署一下下一个阶段的主要任务以及所要达到的预料结果,那个时候我估摸着也就几十个人吧,但现在两年过去了,组织也没有再召集这样的一次会议了,所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所以你们的组织披着公益的外套,然后在背后做着一些不可见人的事情,是不是?”严武问道。
“你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让人伤心的。”季月清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坚强的小女孩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我们做公益可是真的,至于做不可见人的目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我只是一个现在还在读大学的正值青春的女孩子,能做什么。”
“好吧,刚才说我说话说严重了,我向你道歉。”严武说道。并弯腰向季月清表示歉意。
“我们组织真不是你想得那样。”季月清努力的向严武解释道,希望能改正了严武的已经扎根的印象,但奈何她自己本身对这个组织都不了解,也无法向严武能够很好的说明。
“事已至此,我也不会纠结这些东西。”严武说道,最终还是向其妥协,只是并不是表示在身体上,而是呈现在心里面。
“等你加入到这个组织之后,做给几个公益性的事情之后,你就知道了。”季月清本想多说些什么,但她暨不了解总部本部,做的公益性的事业又没有几个,最终也只能这样说了。
既然已经在心里面妥协了加入了组织,严武自然也是要往前看的。
“我听林成风说,你们组织为全职的人配备了出行工具和住所,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严武问道。
“关于这点,确实如林成风所言,事实上,林成风说的不是很全,我在这里补充一下。”季月清说道:“对于非全职的群体,组织也给予了一定的优待,当然这份优待主要的针对的群体还是高中生和大学生。组织出钱给予他们一定的住所,但是不提供出行工具,当然如果你是大学生且也已经获得了机动车驾驶证,你自然可以向组织上面申请提供出行工具,如果组织同意了你的申请,那你自然就可以获得出行工具。”
“简单来说,对于全职的人来说,是组织出资购买的房产,然后允许你入住并且是不收任何的费用,但日常的生活费用还是需要你自己缴费的,如果你之后住习惯了,也可以通过以低于市场价的八折优惠进行购买。当然如果你不是全职的话,你则就需要自己租住房子,而那个费用是组织帮你支付的。”季月清说了一大段的话,看了看严武清澈的眼神,“明白了吗?”
“那个自己租住的房子是有什么限制吗?”严武问了一下,随心又补充了一下,“为什么你会租住在那种小绿旅馆呀。”
“自己租住的房子是没有限制的,全随自己的心情,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租住在那种小旅店嘛,那自然是给老板娘增加一点收入呐。”季月清说道,调皮的笑了起来。
“好吧,你真的是善良,将公益做到了生活里。”对于季月清这样的回答,严武也是始料未及的,最终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你不了解老板娘,她太苦了,自然要给她一点希望,她才能存活下来。”季月清说道,随时将老板娘的生平几乎都说了一遍,包括什么桑夫和失子。季月清太了解那个老板娘了,故事说得娓娓动听,让严武听得身临其境,如同是一个时光的流浪者,经历着老板娘所经历的。
“所以最后,小雀儿这个孩子找到了吗?”故事说完了后,严武问道。
“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呢,已经都好几年了。”季月清说道,神情有些悲伤,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了。“老板娘一直坚信着她的小雀儿还活着,可……”季月清没有说话了,但严武也明白季月清没有说的话是什么。
当有人因为一个希望而活着的时候,哪怕这个希望是错误的,是虚幻的是认不清现实的,我们也不能去揭穿它。只是因为有人需要这样,依靠这个希望而活着。希望若是死了,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你们组织那么神秘,那么有实力,你们没有找过吗?”严武问道,希望找到小雀儿是真的,衡量一下这个组织的实力也是真的。
“这个嘛……我们到是找了,只是找到的结果显示的这个星球上没有这样一个人。”季月清说道:“一般出现这种的话,会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小雀儿已经死了,而另外一种就是……”季月清这个时候墨迹了,没有说出口了。
出现这个情况,严武也是瞪大了眼睛,眼神催促着季月清继续说下去。
“既然她不想说,那我来说好了,”门外,有人慢步走来,手拿着一把纸扇,还在不断的扇风呢。只是现在也不是热天,拿着这样一把扇子还来扇风,确实会吸引人的注意。
“这……第二种结果自然就是不在这颗星球上面了,当然啦,她不会死了,而是在其他的星球上面生活着。”那人收纸扇,带着笑的看着严武。
严武自然也是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不过最让严武注意的还是他胸口的勋章,那个刻着字母‘E’的勋章。
“你就是严武吧,我是她所说的组织的总部的人,现在你可以就你不知道的向我提问,我会如实的回答你。”年轻人说道,虽然不是特别的骄纵霸道,但这样的语气也是让严武很不舒服。
但他忍了。现在的情形是自己的命掌握在人家组织的手里面,还是要表现的好一点,争取留下一点好印象。
“你们掌握着一个能够通过别人的尸体然后让别人活得很久的方法,而为什么会选择我的尸体?”严武问道。
“我们确实掌握着一项通过别人尸体可以让别人还能活得长久这样一样技术。但至于为什么选择你,抱歉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我回答这个问题,我选择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你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严武是坐在床上的,而年轻人正站着,这对位的位置严武抬头刚好看见了年轻人那蔑视的眼神。
但他还是忍了,又继续问道:“那你们组织可以说说吧。”
“抱歉,这个问题以你现在的身份我还是选择拒绝回答了。”年轻人再次开口,冷漠,蔑视,嘲讽,在他的语气中应有尽有。他的嘴角露着笑,似乎捉弄一个小丑能让他的生活开心不少。
“我没有问题了。”接连两次被这样捉弄,严武也是有些怒气了,但他不敢发怒,只能将气给憋在心里面。
“你很生气?”年轻人看到了严武生气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还是看见了。
年轻人快速的移动,在季月清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严武的身前,他开口,声音冰冷而又充满的怒意,似乎自己的受到了挑战。
“我很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所以,你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为了你那个眼神。”年轻人说道,左手猛得掐住了严武的脖子,将他给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中。
强烈的窒息感充盈着严武,他拼命的用双手拍打着年轻人的左手,但年轻人的左手太硬了,宛如铜铁浇筑而来,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要死啦,要死啦。那种死亡的感觉此刻再次袭来,都是那么的无助,他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也都无用,只能静静地等死。
年轻人看了看严武苍白的脸色,似乎也觉定差不多了。之后他猛得用膝盖朝着严武的小腹一顶,力量大到把严武放在地上的时候,他只能捂着小腹痛的咬着牙却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能说。
“记住你的身份,也记住今天我给你的痛,有时候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不然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了。还有不要好奇哪些不是你该好奇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吗?”年轻人说着,似乎觉得并没有解气,想要再给严武一下,但看了看旁边的季月清,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旁边季月清也是被吓坏了,不过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她迅速的站在严武前面,将严武护在身后,充满怒气的眼神盯着年轻人,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怒火烧死对面的年轻人。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上一个这样看着我的现在已经乖乖地躺在地上了。难道你也想像他一样躺在地上吗?”年轻人随意的说,丝毫不在意刚才的暴力行为,也没有任何的歉意。
“要不是为了处理王京州的事情,我才不会来这个地方呢?”年轻人补充到,说了此行的目的。 “那你就应该赶紧去处理你该处理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季月清说道,虽然这样的说理年轻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听进去。但眼下除了说理似乎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真无趣。”年轻人打了打哈欠,看都没有看季月清一眼,,就离开了。 床上的小丫头睡得是真的香,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没有醒,仿佛就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