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让你做选择之前，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了解天选者联盟吗？”

严城郑重地问道。

“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表面上的那些信息。”

“天选者联盟由华夏联邦组织创立，将联邦各地的天选者选入各个分部的部门之中，旨在规范天选者的行为，约束其能力，同时保障天选者的合法利益。在某种意义上说，天选者联盟就是一个国家机构。”

“因为天选者的能力对普通人而言已经超出正常的认知范围，所以国家推出了《天选者限制条约》，并且要求对每一位天选者实施监控，目的就是为了制约天选者，避免其走向犯罪的道路。”

“一般来说，天选者十六岁以前就会觉醒天赋，在天选者表现出‘天赋初显’状态时，相关监视机构就会派出人手对其进行考察，同时纠正性格上的缺陷，避免误入歧途。但世界上总有例外，有个别的人会在十六岁以后觉醒天赋。程森，你就是那个例外之中的一个。因为你的‘天赋初显’并不明显，所以没有监视人员对你进行观察，你就顺理成章的在十六岁以后觉醒天赋，成为了天选者。”

程森的喉结不自主地滚动，他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

“当发现了没有登记在册的天选者以后，各地分局会将遗漏的天选者暂时收留。这个时候，被收留的天选者会面临两个选项。”

“第一个选项，天选者联盟废掉未登记天选者的灵海，并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一笔补偿金。”

程森闻言，连连摇头。他才刚刚成为天选者，不可能同意被废除灵海，重新成为一名普通人。

“第二个选项，未登记天选者与天选者联盟签订协定，并在分局接受为期三月的考察。考察期结束，再根据实际表现决定是否将其正式纳入天选者联盟名单。”

“我选择第二个。”程森果断地做出决定。

“毫无疑问，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后者。”严城微笑着说：“所以我才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那协定现在可以签订了吗？”

“我已经让人去打印了，顺带着打印了你的资料。”

见到程森疑惑不解的目光，严城解释道：

“这是签订协议以前必要的流程。察看资料主要目的是检查你在之前有没有犯罪史。毕竟十六岁以后，一个人的性格就基本定型了，再想要纠正到正轨就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如果一个天选者有犯罪史的话，基本是不予录用的。”

这时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请进。”

一位工作人员将一沓A4纸交给严城。

“这是协定。”严城扬了扬手中的A4纸，旋即拿起另外一沓：“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先看一看你的资料。”

“好的。”

程森完全放心，他从小到大只有被勒索、碰瓷的份，哪轮得到他勒索、碰瓷别人？履历尽管看，保证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污点。

“程森，男，十七岁，籍贯西江省清平市榆树街307户，出生于2000年10月11日。父亲程远，母亲廖莎莎，皆为古代文物修复师……”

严城将手里的资料一页一页翻下去，没有发现任何异处。他翻开下一张A4纸，只见纸上印着一排大字——第三中学传奇之生涯记录。

“第三中学传奇？”严城瞥了程森一眼，心想：“其貌不扬的样子，原来是为人低调啊，完全没能看出来是一个中学的传奇。”

严城逐字逐句读下去，只见纸上如此写着：

“2002年3月2日，第一次丢钱，金额为五元。

………………

2004年6月9日，第二次踩到狗屎，据当事人回忆，初步判断为哈士奇之排泄物。

………………

2008年7月1日，第二十七次丢钱，金额为十元，累计金额为八百三十一元。

………………”

后面的A4纸上密密麻麻记满了程森的倒霉事迹。

严城几次想要大笑，却又顾忌到程森的颜面，只能苦苦抑止。

严城欲笑又止的表情让一旁的谭梨好奇不已，悄悄靠近，和严城一起浏览资料。

严城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上面俨然写着：

“程森，清平市第三中学天字一号倒霉蛋。据不完全统计，掉过一百三十七次钱，共计三千二百二十三元；

踩过六十一次狗屎，覆盖所有犬类品种；

每天晚上买红烧牛肉方便面当夜宵，三次之内必有一次没有叉子或者调料包……

三个月前，一脚踩进下水道；

两天前，过马路突然绊倒，被自行车碾过脸；

今天，走在路上被垃圾桶撞倒，压伤了腰。”

谭梨扑哧一笑，又很快捂住了嘴，明亮的眼眸看了一眼程森：亏我之前还说他幸运，原来他这么倒霉。

严城吸了吸鼻子，抑制住自己的笑意，把协议交给程森：

“在这上面签字就好。”

程森随便翻看了两下，刷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严城起身，准备离开：

“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为你测试天赋。”

说完后，严城和谭梨先后离开了房间。

程森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还在，打开信微随意看了几眼朋友圈，感觉困意上涌，钻进被褥里入睡。

夜很深了。

房间里昏暗一片，唯独程森的头部位置隐隐泛着淡绿色的荧光。

程森体内的灵气已经开始恢复，灵气在程森的一呼一吸之间，汇成一道灵气长河，被源源不断的吸纳进体内。

这会让无数人震惊的灵气吸纳速度，没有被一个人看见。

………………

第二天，临近中午，当严城推开休息室的房门时，已经看见程森手指之上凝聚了一个暗黑色的小球。

“已经摸索出天赋的使用方法了？”严城笑着问。

“嗯。今早起来就已经能够内视气海了，然后就开始慢慢摸索天赋的使用。”

程森衷心地笑着，回答道。

早上起来，程森就感觉浑身上下满是力气，静下心以后，他能看到淡绿色的灵气在身体之中游走，最后归于丹田处的灵海、那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不错，很有天赋。”

“先测试你的天赋吧，等到测试完了，再教给你真正的修炼方法。”

严城笑道，扬了扬手中的淡褐色皮质小包：

“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的考察证已经批复下来了。”

程森闻言，喜笑颜开地接过那张考察证。

“现在就开始测试你的天赋吧。”严城点燃了一根烟，小口小口地吸着。

“……好吧。”

程森小声地回应着，调动身体之中的灵气，灵海中积攒的一小洼灵气迅速汇集到程森的食指之上，凝结成一个暗黑色的玻璃球大小的光团。

程森早上已经在自己身上试验过了，他的天赋果然带有倒霉属性，在他对自己释放过以后，他喝水连续被呛了三次。

“这么大点的天赋起不了什么作用。凝聚一个再大一点的。”

严城抿着烟，在身体之上凝结出灵气防御，意气风发地笑了起来。

程森咽了口唾沫，凝结出了一个网球大小的光团。

“不够不够。”

程森咬咬牙，凝结出一个排球大小的光团。

“你直接以你最大的灵气凝结出来一个光团对我释放就行了。”

程森瞪大了眼睛：

“这样的话会出事的！”

“不会有事，放心，相信我。你会明白的。”

严城的风范里有股说不出的潇洒。

程森闻言，竭尽自己全部灵气，凝结出一个足有三十厘米直径的光团，向着严城缓缓释放。

严城俨然伫立在原地，轻描淡写地接受着暗黑色光团的腐蚀。

啪嗒。

严城的烟突然掉到了地上，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嘴上还在强装镇定：“还好，挺厉害的……哈，已经把我的灵气防御腐蚀了大半了……”

严城渐起地上的烟，重新送到嘴巴里。

可是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程森刚刚那一个光团的威力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把烟拿反了。严城把燃着的烟头慢慢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完了……

程森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倒霉开始了……

下一秒以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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