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宁臣看着地面上的狼藉一幕,拍了拍脑袋,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宁臣把张念初扛回朱雀府的床榻上。
这个浑身酒气的香草美人儿似乎对这个新招来的弟子格外放心。
她白衣出尘,仙气飘飘,浑身充斥着极致的古典美,三千青丝飘洒如画,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出水芙蓉的面容有些熏红,如玉般的皮肤白里透红,美不胜收。裙摆微微倾斜,一双修长的玉腿惊心动魄。
宁臣瞥了她两眼,眼神清澈,暗道府主就是府主,‘心真大’。
接着宁臣就坐在地上撕开荷叶鸡吃了起来。
良辰美景,窗外明月,床上美人,佳肴美酒,宛若在梦中。
吃饱喝足后,宁臣从怀中包裹里摸出几颗星晶,激活‘铁剑’天命,开始盘坐修炼,星晶里面所蕴含的星力都被他这具身体异常贪婪的给吸收掉。
修炼一事,首先要看天命!
那些觉醒了高品阶天命的天才妖孽们,修炼起来,吐纳星力,宛若吞云吐雾,气象恢宏,所以境界才能一日千里,超出那些平常人太多太多!
而宁臣头顶的废品天命吸收天地之间的星力,极为缓慢,就跟乌龟走路似的,那稀薄的星力根本满足不了他。
再加上,足足五年的神性滋润,以及吞噬了天运武府的残留气运,导致宁臣的那条已经修复好的经脉极为粗壮。
宛若,神之脉。
这种经脉对于星力的要求极大极大!
吸收星力本来就慢,然而需要的星力又多,这似乎就是一个无底洞,从理论上来讲,宁臣注定要成为一个废人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
天作孽,尤可存,上天始终留有一线生机。
那就是依仗外物,宁臣要想在武道之路走得更远,就必须要吞噬大量的修炼资源。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温老头下定决心要让宁臣离开的原因,没办法,五年来,这个为了修复经脉而变得胃口极大的小家伙已经掏空了他为数不多的老底。。
所以,就有了宁臣来大荒历练之说,也可以说是‘掠夺’。
‘大吃小,小被吃。’
这就是大荒的生存法则!
修行无岁月。
深夜,宁臣盘坐之时,忽然发觉自己背后不知何时攀上了一只白玉嫩手。
软幽幽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翼之间。
宁臣非但没觉得温暖,反而背后异常冰凉。
这位胸脯快要破衣而出,低头不见脚尖的白衣师尊,一只手搭着宁臣的肩,另只手缠着宁臣的脖子,脑袋歪着放在宁臣的头顶,以圆润下巴抵着宁臣的脑袋,她的痴呆面容堪称人间绝色。
差点就因此而‘走火入魔’的宁臣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鸡皮疙瘩好似落了一地,他转身吃惊道:
“你干嘛?!”
张念初跌落在地,脸色有些愕然,她鼓着腮帮,似乎有些生气,“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美女师尊吗?”
“男女有别。”宁臣淡淡道。
“更何况你是我的师尊。”
“呼……”张念初一时气结,不知从何说起。
“酒醒了?以后少喝点,明知自己酒量不行,还非要喝那么多,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宁臣黑眸深沉。
“在天运武府就没人敢动我张念初!”白衣师尊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
酒壮怂人胆!
“呦呵,这么厉害啊!刚才被你便宜徒弟一拳撂倒的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你门庭冷落的朱雀府可就更难收弟子了!”宁臣乐呵呵道。
张念初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熏红面颊,声音清脆,“那是为师太大意了,好了好了,都被你带偏了,现在说正事,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样贴近你吗?”
宁臣挑了挑眉,“不知道。”
张念初的神色浮现一层喜悦,“宁臣,你给我的惊喜实在太大了,你竟然是神脉,有这种经脉,你的境界肯定要一日千里啊!这已经把你废命的瑕疵给掩盖住了!因为我太激动,所以才情不自禁的趴在你身上,做出一副痴.女表情……你别多想,我很正常的,我在外人面前都很高冷的!”
白衣似雪的师尊抬头望月,“老天爷待我张念初不薄啊,我真的捡到了一个宝!”
宁臣神色坦然道,“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我要想到达那种地步,必须消耗大量的修行资源,然而现在情况是,你我的衣兜里空空荡荡。”
张念初灵眸一瞪,“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修行资源的?”
“猜的。”宁臣实话实说。
“猜对了!”朱雀府主垂头丧气道,并给料事如神的宁臣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没关系……”看着有些失落的师尊大人,宁臣声音温柔的安慰道,“大荒中的修行资源都是靠抢来的,大吃小,小被吃……”
“我们要做那只最大的!如何?”
张念初的眸子一下就亮了起来,“好呀好呀。”
宁臣略微思索道,“我记得天运武府每年的新人试炼已经成为了一个惯例。”
“是的,新人试炼,就是针对你们这批刚刚进入武府的新人弟子。”张念初神色罕见的郑重起来,“这是属于你们的大荒第一课,这场试炼,将会提升你们对武道的认识。”
“每年的新人试炼都由武府的隐杀殿举办,结束后会有等级评价,排名划分……对于第一名的奖励极其丰厚,而且这种排名事关五大府整整一年修炼资源的分配,排名高者,得到的自然多。”
“近十年来,第一名几乎全被麒麟府给垄断了!”张念初说。
隐杀殿,是天运武府里的一个最隐秘的组织,它超脱于五大府,里面的所有人都隐藏在幕后,其职责是为武府的发展搜集情报,以及惩罚裁决那些叛逃武府之人,它象征着一把裁决之剑!天运武府‘五府一殿’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宁臣问,“咱们朱雀府的排名怎么样?”
张念初低头小声说,“近三年来,都是倒数第一,没办法,根本拿不出足够的人手来参加。”
宁臣有些无奈,“这么惨啊。对了,问你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张念初不假思索道,“二十五。”
宁臣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喃喃自语着,“二十五岁的第五境吗?真年轻啊!看不出来,师尊也是个绝顶天才啊!”
张念初神色得意,“那是那是,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成为朱雀府的府主呢?”
宁臣叹了口气,“师尊大人的背景恐怕也极深吧?我看你在天运武府嘚瑟的样子,好像没把谁放在眼里,所以我猜测你背后的势力肯定很恐怖!”
说到此时,张念初的神色有些黯淡,她有些牵强道,“背景自然是极大的,我来自血月王城那边,不过这些事情我不想提了,我现在只想靠我自己打出一片天!”
宁臣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说也好,不说也罢,都是每个人的选择。
宁臣坐在地上,像是受到了巨大打击似的,“你才二十五呀,只比我大了十岁,二十五岁的‘死境’强者,血月战国万年历史上也就出现了没几个吧?”
张念初的秋水眸子亮晶晶的,好似藏着一池清泉,“叫声姐姐让我听听。”
“呵呵!”原谅宁臣不厚道的笑了,“在我家乡那边,你这个岁数的人,都要叫婶婶的!”
“张婶婶?”
“滚!”
原本冷清的朱雀府,似乎因为一个废命青年的加入,而变得活力四射,热闹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