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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幕下的危机

异世烽烟 朔刀 5052 2025-10-30 17:35

  

“阿呆,阿呆……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在空气里飘荡。阳光下,邻家妹妹沐紫嫣一如既往地用顽皮的语调拿长她一岁的小哥哥沐安取笑着。

  

这已经是沐安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五个深秋了,他已经完全听懂并学会了这里的语言。“人家都五岁了,请不要叫我‘阿呆’好不好?你再叫我可要生气喽!”沐安撅起他的小嘴,似乎真有些生气的样子。

  

“阿呆,阿呆,阿呆哥――我偏叫,我偏叫……咯咯咯……”又一阵开心的清脆笑声。每每小哥哥撅起小嘴不让她叫的时候,她便愈发叫得欢了。

  

日子就像沐家村村头缓缓流过的溪水,平静而清澈。

  

清晨,大人们踩着光滑的鹅卵石在溪水里涮洗衣物,溪水轻抚着她们的肌肤,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小鱼在腿脚边嘻戏;傍晚,有人拎着竹篓高高的挽起裤角,趟至溪流深处摸鱼捉虾,夕阳扯起漫天晚霞映照着牧归的童儿。

  

可是,这样的岁月静好终究还是被打破了。准确地说起因源自一起凶杀。

  

  

“不好了,阿爹!咱家牛棚里的耕牛死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死的!”三胖气喘吁吁的跑到沐老汉近前。

  

“啥?耕牛死啦?你个小畜牲可别糊说,小心阿爹揍你!”沐老汉瞪起一对大眼珠子,腾的一下从坐椅上站了起来。

  

“阿爹,是真的,我不敢糊说,你快去看看吧!”说着话,三胖便拉着他爹的手往外跑。

  

“哎呀,你撒开,你阿爹还没老到走不动道的时候。”沐老汉一边皱着眉头甩开儿子三胖肉乎乎的手,一边火急火燎的跑向牛棚。大老远就听见三胖他娘的嚎声。

  

“哎哟,这可怎么活哟!是啥咬死了咱家的大牲口喂,这往后可怎么办呐――”三胖娘坐在地上捶胸顿足,一旁围着一圈村民指指点点。

  

“哭哭哭,就知道哭,别嚎了。”赶到的沐老汉一声吼,三胖娘的嚎声戛然而止。

  

耕牛的死状极惨,牛脖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血已经凝固了,牛腹里的内脏也已被整个拉扯出来,拖扯了一地。

  

沐老汉虽说也经过一些世面,可面对这副惨状还是面色发白,他环顾了一下众乡亲,半晌方才道:“怕……怕不是来了野兽吧?!”

  

“对,对,肯定是遭了野兽,这还用问吗?!”众人七嘴八舌。

  

沐老汉家遭了野兽的事很快传遍了不大的沐家村。大清早,村民们聚在一起商讨应对之策。有的说:“既然有野兽来了,肯定会准备袭击第二家,为防不测,晚上派年壮者携带猎刀轮流守夜。”有的说:“就算白天出门放牧劳作也要带上家伙,一起出门,也好相互照应。谁敢保证这东西白天不出来伤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商议好了对策。

  

天性善良的沐安看到村民沐大叔家的耕牛惨死的样子,虽然不说话,可他的眼神却明显变得忧郁了。小小年岁便已有了一颗悲悯的心。

  

沐安跑回家,抬头看着正在做针线活的阿妈,“阿妈,沐大叔家的牛死了你知道吗?”阿妈的眼神从针线上移到沐安的小脸蛋上。

  

“阿妈听说了,今晚让你阿爸去看守咱家的牲口。”阿妈的眼神总是充满了慈祥,家里虽说不宽裕,可是一看到阿妈的眼神,小沐安的内心总会感到温暖,宁静。即使在往后独自面对黑暗与狂风暴雨时,只要想起阿妈慈祥的眼神,沐安便又有了继续前进的力量。

  

“阿妈,阿爸身体不好,白天还要下地劳作,今晚就让我来保护咱家的牲口!”小沐安忽闪着一对乌黑明亮的眸子望着阿妈,显得异常坚定。

  

“好孩子,知道体恤你阿爸了。”阿妈轻抚了一下沐安的额头。“可是你太小了,又怎么能够对付能咬死大牛的野兽呢?还是让你阿爸去吧。”

  

沐安倚在阿妈身边没有再说什么。可是谁又知道这个孩子身上隐藏的秘密呢!

  

夜晚正在来临,危机也随之接踵而至。

  

昏黄的羊油灯下,阿妈收拾好饭桌上的碗筷,从陶土制成的水缸内舀出水来进行清洗。阿爸从土坯墙上摘下一柄锋利的长柄猎刀,挎在肩上,阿妈赶快站起身,拿起一件夜里御寒的外衣披在阿爸身上。手持火把的阿爸消失在夜幕中。

  

“吼吼――”深夜,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无风,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腥臭味,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了野兽的怒吼声。

  

  

“当当当,”一连串急促的敲锣声响起,跟着有人在大声呐喊:“不好啦!野兽来啦!野兽来啦――”众村民本就提心吊胆,所以都并未真正熟睡。一刹时,各家院内外亮起松油火把,突突跳动的火苗映红了村庄。

  

“哞――咩咩……”又是一阵杂乱的牛羊嘈杂声,这是谁家的牛羊圈里进了野兽吗?正在众人惊慌失措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啊――”

  

“不好,是村长大人家,”十几个壮汉手持猎刀踉跄着跑至村长家时,村长与他的胖老婆已经血肉模糊地躺在冰冷的青石板地面上。众人面面相觑,惊颤不止。

  

“快看,那是什么?”众人随着其中一人手指的方向,惊恐地发现:不知何时距他们不远处居然站立着一个硕大黑影,一双绿幽幽的眼晴正死盯着十几个壮汉,由它口中喷出阵阵腥臭令人作呕。

  

“是剑齿豹,打死它――”众人试图用呐喊声为自己壮胆。但他们至死也不会明白这并非一头普通的黑色剑齿豹。

  

沐安的阿爸因为年岁大了,只能负责守着自家院落,他清晰地听见村里的喊叫声,每一次声音都在敲击着他那苍老的心脏――“呯呯,呯呯……”

  

“阿妈,我们一起去陪阿爸好不好?”因为担心与紧张的缘故,阿妈一直在羊油灯下做针线活,小沐安就这么支着自己的下巴在灯下陪伴着阿妈。

  

阿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她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小沐安,然后说道:“好孩子,可是你太小,去了只会添乱,阿妈要留下来保护你。”说完后,她看了一眼紧闭的门窗,以及桌子上横放的一柄猎刀。

  

为了生存,在这片土地上的女人同样要练就一身保卫家园的力量,哪怕是阿妈这般慈祥的女人。

  

“可是,阿妈,万一野兽真的来了,凭你一个人又怎么能斗得过它们呢?这样的门窗连我一个小孩子都能踹开,又怎么能挡得住一口咬死大牛的野兽呢?如果和阿爸在一起好歹还有个照应。”小沐安的话似乎提醒了正在埋头做针线的阿妈,她用惊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似乎不相信这样条理明析的话出自一个小孩子之口。

  

  

“好,持上火把,去外面陪你阿爸!”阿妈下定了决心,抄起猎刀,拉着孩子的手走出家门,走向黑暗。

  

“阿爸――”小沐安急促地喊了起来。阿爸正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刀僵立在原地;一头黑色剑齿豹正缓缓向他逼近。“孩他爹――”阿妈的喊声凄厉又慌恐。

  

“吼――”剑齿豹低吟一声,一对绿光射向母子二人。见母子二人奔跑过来,沐老爹焦急地喊道:“别过来――别过来,回去――”

  

“吼――”,话音未落,剑齿豹一声怒吼,随着吼声一个腾跃纵身半空,猛扑向何老爹。“啊――孩儿他爹!”阿妈又是一声惊呼,未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已在瞬间将她手中猎刀夺去,一道寒芒仿佛闪过,猎刀已飞向剑齿豹,带着破风声直直地插入了豹兽的身体。

  

“呜……”半空中的剑齿豹在这重重的一击之下,斜着跌落下来,倒在地上只发出一阵短促的“呜噜”声便一命乌乎了。

  

阿爸和阿妈的脸上挂满了冷汗,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苍白的面孔上写满了惊恐,瞪大的眼珠盯着豹尸。片刻后,他们像是明白过味来,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从死豹身上移到了小沐安的身上,“沐儿,你――”

  

“快看!”没等阿爸、阿妈发问,小沐安急着用他的手指向死豹,在火光的映照下,死豹尸居然慢慢动了。阿爸、阿妈紧张得同时握紧了同一柄猎刀。

  

但是更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死豹居然化作一团黑雾瞬间消散了,“当啷”一声,刚才没入它体内的猎刀随之掉落地上。

  

“咦!阿妈快看,这是什么?”一颗晶莹剔透的淡蓝色珠子静静的躺在地上,散发出幽幽的蓝色光芒。阿妈还没来得急阻止,蓝珠已被沐安捏在指尖。

  

贪玩、好奇永远是孩子的天性。沐安一边瞪大眼睛惊喜地看出,一边大声呼喊着:“哦,我捡到一颗漂亮珠子喽――阿爸、阿妈快看,多漂亮的珠子呀,我要拿去和嫣儿、还有三胖他们一起玩。哈哈哈……”

  

  

正在小沐安仔细端详欢欣雀跃时,蓝珠却像自己长了翅膀,“嗖”地射进了沐安的口中,化作一股温润气流钻入腹内。

  

“沐儿――”阿爸和阿妈同时惊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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