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通将刺探的过程详细的说与众人听,却唯独省略了墨门目标是白家,以及百兽宗是内鬼的讯息。毕竟事关重大,一旦说出,恐对白家不利。
当众人听到墨盟大宗师羽天衣也将加入战局时,无不愁容满面,对抗的胜算又少一分。
于是他故意走到厅堂中央,比较靠近白居士的位置。这个位置,只有白居士跟郝无极能看到他脸上的神情。
魏通说道:“大体情况就是如此,老朽离开几日,如今有伤在身,就不在此烦扰各位了”。于是向白居士告假道:“小人去后院客房调养,望宗主允诺”。他特意在说出“后院客房”四个字的时候,朝白居士挤眉弄眼。意为“客房相聚,有事禀报”。
白居士跟郝无极自然将此看在眼里,便允诺他离去。
魏通朝白居士及各宗主
只听得白居士说道:“木已成舟,墨盟接下来的动作只是时间问题!墨盟虽然强盛,但我等四大宗门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要轻取我们,也非易事。”
众人听得,只觉顿感宽慰。
白居士接着道:“我等虽然确凿了墨盟的狼子之心,但却无法得知他具体的行动目标,各位宗主尚需多做准备,谨防墨盟偷袭。”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心已不在此处。白居士也是如此,随即遣散了宴会,吩咐下人暂且安排众人休息后,与郝无极一同前往后院。
客房中,魏通正焦急等待着。见白居士跟郝老推门而入,这才安心下来。
三人落座后,魏通将隐瞒的消息,给二人详细说了一遍,随后唤醒乾坤囊袋,释放出被捉住的姜山。
姜山已经被绑两天两夜,心神俱疲,见到面前坐着两位风采非凡的陌生人,以及擒住自己魏通,自知已是身陷敌营,惊惧之余却也无可奈何。为首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若冠玉,白衣飘飘,显然这就是白家家主白居士了。另一位老者也是不怒自威,却不识得是谁。
却听得白居士问道:“令师尊可是墨盟樊墨浓?”
姜山听到,却是不答,哼了一声,歪头斜眼剜了魏通几眼。
魏通见他不答,又眼神不善,朝着姜山脸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姜山又脸即刻肿了起来。
姜山“啐”得一口血痰吐向魏通,魏通闪身而过,抬手又要打下,只听白居士一声喝退魏通,不徐不疾的说道:“你本小辈,我不为难与你,你只需要答我所问即可。我白家与墨盟向来泾渭分明,互不牵扯,墨盟却想要灭我白家可是事实?”
姜山看白居士态度尚可,也不正面作答,气鼓鼓道:“我不与将死之人说话。”
“好大的口气!”郝无极浑身散发出无尽威压,直逼姜山。
姜山冷汗齐出,瞬间湿了一闪,他何曾受过如此之威势,师尊也未曾展现过此等威压,是了,这定是白家客卿,天陆十大高手的郝无极!
“就算是羽天衣来了,想要从这离开,也得扒层皮,你这小子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郝无极接着道,“还不速速道来!”
最后这句话,郝无极用上了一分灵力。白居士跟魏通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姜山却觉得如万千洪钟在耳边震荡,直震得心神摇曳。想是姜山吓破了胆,竟将那夜他偷听师尊的谈话,以及落霞山庄的情形,还有百兽宗叛变的消息,一字不差的全说出来。
白居士跟郝无极听了,表面神情自若,心里却甚是担忧。先不说墨盟、落霞山庄还有神机门的高手,单是这三门的一众弟子,就难以应对。如今百兽宗投了墨盟,就算不来搅局,只为了牵制剑宗,白家也会少了一大主力。剩下的四大宗门,四去其二,单靠白家跟琉璃宗迎战墨盟联军,胜算甚微。
白居士唤来弟子,吩咐好好看押。待弟子走后,对郝无极跟魏通说道:“困局已成,但仍有一线生机。”
家主不愧是家主,魏通心道,看来已有破局之法。
“这一线生机就是百兽宗!墨盟的目的是借百兽宗之手,牵制剑宗,剑宗无法来援,我白家势单力薄,必败无疑。墨盟与百兽宗定是筹谋已久,想要扭转两者合盟已来不及,为今之计,只能控制住贼首颜有荣,群贼无首,围困剑宗的目的就达不到了,合白家,剑宗,琉璃宗三宗之力,尚有一战之力!只是......”
白居士略一停顿,看向郝无极。
“琉璃宗,曾尚言”。郝无极一语中的。
白居士点头道:“今日曾尚言与颜有荣的眉言眼语,似乎说明两人关系不浅,如若与战事有关,孔对白家不利。”
“早就知道颜有荣那骚蹄子不是什么好鸟。”魏通心里骂道。
白居士接着说:“郝老,颜有容肉身境修为,擒拿他您去最是万无一失。今晚,就拜托郝老了!”
郝无极点头应允。
“魏老您有伤在身,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您不在的这几天,潭儿老是嚷着要见您,若是知道您归来,定是要叨扰您了。”
“潭儿”是白居士的独子,三岁的白家小少爷。三人提到“潭儿”,皆是一脸欣慰。
“哈哈哈,那我可得先躲两天,要不然带着这身伤,得让他折腾坏了!”魏通玩笑着说道。
“今晚,我就去会会琉璃宗宗主,曾尚言。”白居士说道,随后起身跟郝老准备离开,临走前,回头拱手对魏通说:“今夜若有异动,麻烦魏老看护好潭儿”。
魏通回礼应诺,目送白居士离开。
是夜,朗月悬空。白家一处客房中,水汽氤氲,两截藕臂轻轻拨弄着浴桶中的花瓣,却是一位女子在此沐浴,许是洗的乏了,女子缓缓站起,一双修长匀称的秀腿跨出桶外,披上兽纹轻纱,裹住玲珑身材,真可谓是“倩女出浴影蒙胧,罗衫薄纱半遮胸”。此人正是百兽宗宗主颜有容。
此时却听门外敲门,女弟子传声道:“宗主,郝老来见。”
“郝老?所为何事?”颜有容疑惑道。
“郝老未说,执意见您。”弟子回到。
“深更半夜,又非白家宗主,来妇人处做甚?难道.......事情败露?”颜有容心说,“不能,自从来到白家,未曾跟墨盟任何人有过联络,白家得知的可能性不大,另外,百兽宗此行的目的,除了避免引起白家的怀疑,另外就是监视、牵制剑宗。除非,魏通带回了其他消息,没有透露!”
能够成为宗门之主,必然不是泛泛之辈,颜有容心里已有防备,略一收拾,前往正厅。
颜有容故作急匆匆的行来,还未进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郝老深夜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若是换做魏通或是他人,依颜有容的性子,自然会与其调侃一番;郝老偃境高深,又向来寡言少语,她自然不敢放肆。话音刚落,颜有容已经站在正厅主座位置前,朝郝老施礼后,吩咐弟子给自己看茶。
郝老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色道:“我此来,捉贼!”
颜有容已经落座,故作数吃惊,轻掩小嘴道:“捉贼?做什么贼?白家进贼了?”内心却波涛汹涌,心说,果然败露了。说罢另一只手轻轻下垂藏在身侧,掐着手诀,准备出手。
“卖友求荣,违背盟约,是为贼!颜有容,你可有话说!”郝无极字字铿锵,浑身散发出威压,眼神直刺颜有容!
“郝老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谁卖友求荣,谁违背盟约?啊!你说我?您贵为长者,不要污蔑小女子!”颜有容委屈道。
“有什么事儿,待老夫擒了你,跟其他三宗解释去吧!”说罢,郝无极灵力流转全身,向四周散发出劲风,,一步步靠近颜有容。
劲风犹入实质,压得颜有容极为被动,坐以待毙只有死路一条,说罢抬起右手,一道极为细长的绿色丝线,钻入罡风,激射郝无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