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掠阵的羽天衣,眼见己方两大高手落败,面露不悦之色,骂道:“落霞山这群废物!”于是便再也看不下去,右手一抬,只见一条条墨柱从霓裳两袖中翻飞出来。这正是墨盟绝学“泼墨攻”的起手势。
见此阵仗,在她对面的郝无极也从于戒中召出数道青色善水,化作水柱护佑周身。两大合一境高手之间的攻守战,即将上演。
羽天衣率先发动,墨柱化作无数细针,攒射郝无极。郝无极那边已将善水化作玉质甲盾,将墨针尽数挡在外面。墨针敷一接触甲盾,便碎成墨滴,有的粘在盾上,有的溅到四周,转而再次汇聚成无数墨针,一遍遍得冲击着郝无极。
这便是墨盟的低阶偃术“泼墨成针”,威力不大,但确很磨人。
天青色的善水甲盾,被浓墨沾染的乌黑,但却未伤及郝无极分毫。许是被扰得有些烦了,郝无极上手紧握,两臂猛得一阵,水盾上的墨珠便纷纷掉落下去。
郝无极怒道:“小孩子过家家吗?如此甚是无趣!”说话间,从玉戒中又召出四道水柱,所有善水汇聚到一起,如海啸一般层层叠叠,正是郝无极的偃术绝学“碧浪滔天”。滚滚巨浪摧枯拉朽的冲向羽天衣。
合一境高手的偃术,无不威力惊人,胜负可能就出现在一瞬之间。羽天衣不敢大意,身上的霓裳羽衣翻飞而起,形成一堵无形的墙。
滔天善水看是刚猛无匹,碰到那软绵绵的羽衣,竟然又恢复成了极为平静的水。然而羽天衣那边可不好受!这毕竟是合一境高手的重击,如今的她正吃力得催动这羽衣,额上已经泌出一层细小汗珠。
羽天衣见水势渐缓,招呼羽衣往从身侧翻飞出去,缓缓的套在她的身上。那巨量的善水,竟也随着羽衣从一旁泄去。这一招“羽衣翻飞”端的是以柔克刚!
郝无极自知一招拿不下羽天衣。一招刚落一招又起,泄去的善水犹如水龙卷一般,一条条水柱拔地而起,足有九条之多。水柱逐渐幻化出龙形,高约十丈,待到成型之后,玉戒中散出九条青光,直射九龙,敷一碰到龙身,水龙便从水态,化作玉质。
“既然水制服不了你,那就用刚猛无匹的玉吧!”郝无极心道。
九条巨龙围绕着羽天衣山下翻飞,忽一下齐齐冲下,巨大的玉爪抓向羽天衣。羽天衣霓裳微微凉抖动,似是被风吹动一般,整个人便随着飘飞出去,正好躲过袭来的龙爪。
一龙未能抓住,另外几条也纷纷前来,犹如抢食的锦鲤一般。而羽天衣就如风中的落叶,随风而动,往左躲过龙口,往右避开龙尾,虽然看着险象环生,却无一中招。原来这是羽天衣的另一大身法偃术“随风而动”。
郝无极知道羽天衣这是用了一手借力偃术,借的正是自己玉龙带出的劲风!玉龙追的越快,她躲得越快,而且还不费多少灵力,相比而言,自己的灵力从方才大战颜有容,到现在已经消耗过半。
“必须速战速决!”郝无极心说。
于是又变一招。九条玉龙将羽天衣合围起来,堵住去路。又纷纷化作水龙,张开巨口,无数水滴激射而出,犹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去。
“任你如何飘摇,也躲不过这瓢泼箭雨。”
羽天衣避无可避,身上霓裳再此翻飞而出,犹如大伞一般,将自己护佑在下面。箭雨不断抨击在霓裳之上,饶是这等仙家偃器,也渐渐漏出破绽。星星点点的水滴,透过霓裳,滴落下来,身上的衣服也已全部湿透,直如落汤鸡一般。
身为墨盟大宗师的羽天衣,哪里受过如此的欺辱?她本是骄横之人,此时一肚子的火气,化作磅礴灵力,使出偃术“泼墨功”。
只见浓墨不断汇聚到羽天衣的脚底,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墨柱,以极快的速度,托举着羽天衣直飞而起。
墨柱以通天之势,捅破了九龙的包围,羽天衣脱困而出。
只见墨柱也化作一条墨色巨龙,数量虽少,但相对九龙来说,身形更大。十条巨龙瞬间撕咬在一起。
这是羽、郝二人灵力的僵持战!经此一困,羽天衣的灵力也所剩不多!
战况逐渐焦灼,在九龙的撕咬下,墨龙残破不堪,但仗着身形巨大,已经消灭了五条水龙。剩下的四条水龙一跃而起,直击墨龙头部。墨龙也不示弱,巨尾一扫,将水龙抽飞出去。
僵持了一炷香左右,两人不分胜负,墨龙、水龙尽皆破溃,化作点点水滴,落在地上。忽又一滴滴的分别汇聚到二人手中。
而郝无极的青色善水,也变得浑浊不堪,纵使善水有“净化”之功,如此之巨的浓墨,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解得了的。
两人身上水汽蒸腾,显然灵力已然所剩不多,都极力压榨着自身的灵力,准备蓄势一击。
不待羽天衣有所行动,郝无极心念一动,从羽天衣的霓裳中,迅速汇聚出两条青色水绳。原来是羽天衣衣服上浸透的善水,已被郝无极操控起来,汇聚在一起!
羽天衣心中大慌,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水绳瞬间收缩,将羽天衣牢牢的捆缚起来。羽天衣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
远处的郝无极也送了一口气,蹲坐在地上,显然也是消耗巨大。
“你赢了!”羽天衣心有不甘道。
“呵”,郝无极轻笑一声:“赢了你一个女人,算的了什么?”
“呵”,羽天衣嗤笑一声:“你还没有赢我!”
羽天衣虽然被绑,但右手中已经用浓墨汇聚成了一杆长枪,话音刚落,长枪便已刺到郝无极面门。
玉戒自发反应,从戒指中流出两道善水,化作青色铠甲,将墨抢挡在外面!只是这铠甲的颜色,却隐隐有些墨色。
郝无极动都没动,知道如此低阶的偃术,根本无法伤他分毫。便对羽天衣说道:“你我都是合一境的高手,就不要用些不入流的偃术了!”
“哈哈哈哈……”羽天衣近乎癫狂的仰天大笑,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也笑得郝无极甚是恼怒,郝无极怒喝一声!不忍破口大骂:“贼婆娘,笑够没有?!”
羽天衣止住笑声,说道:“我说了,你还没有赢我!”
话音刚落,郝无极便吃惊的看着羽天衣,一条条血线从郝无极的嘴角,以及铠甲各处渗出。原来是善水中还未消解掉的浓墨,化作一根根尖刺,从铠甲内部直刺进郝无极身体!
“哼,水总会被墨染掉,就算是善水也不例外!我早知不容易拿下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羽天衣漏出邪魅的笑。身上的水绳随着郝无极的重伤也随之解开。
“没了你,四宗门能奈我何?”羽天衣已经走到郝无极身旁,一只脚踩在郝无极胸口上,弯腰朝着他的脸说道!
“白家,危矣!”白琢想要救援已是不及,随即喃喃低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