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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只待寻宝人

玄机访道录 撼山的蚍蜉 7074 2025-10-30 18:15

  

赌是人类的天性之一,世人都爱赌,只是方式不同。

  

嗜赌成性的人,不单单为通过赌博赢钱。为赢钱,就不会每次赢钱后,继续赌下去。

  

赌徒的乐趣,在于输赢之间的过程,而非追求输赢结果。

  

  

输掉一场赌博,想翻本的刺激会成倍增大,于是继续找本钱,期望通过下次赌博,将输掉的钱赢回来;赢了一场赌博后,内心的贪欲和侥幸会成倍增大,认为今天运气不错,利用现在的钱,可以赢更多资本,所以,就变成无限循环,在输赢之间不断刺激内心的快感。

  

如意赌坊,宣城最大赌坊,这里汇聚了形形色色的人群,有杀人越货的江湖人士,有豪商巨贾,有达官贵人,放佛每个人在这座赌坊里都能获得无上的刺激。

  

当然,这里也是宣城最为阴暗的地方之一,有多少人在这里得到快乐,就有多少人输的倾家荡产,卖妻卖女家破人亡。

  

昏暗嘈杂的赌坊中,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獐头鼠目的男子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大,大”

  

由于过度情绪亢奋,他的眼球赤红,脸部凹陷的肌肉随着喊声不断抽动。

  

只听开赌的人喊了一声“小”

  

男子赤红的眼睛睁的更大,放佛要掉到赌桌上

  

他咒骂一声:“妈的,怎么又是小,老子不信邪了,你们是不是作弊”

  

他的嚷声很大,看到周围巡视的赌场打手,又立即噤声,

  

新一轮赌局即将开始,男子使劲搓手,不甘心的喊道:“这次我还下大”

  

  

胖子不屑的看他笑道:“我说张福,你还有钱吗?”

  

张福不忿的说道:“看不起你张爷,我没有钱,难道不能先下注。别忘了,你张爷输给如意赌坊银子,比你见过的都多”

  

胖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张爷是赌坊老客,应该知道我们的规矩,有钱您玩,没钱离场”

  

张福摸了摸内衬里的袋子,像寻宝一样,小心翼翼掏出块上等白玉腰牌,豪横的放在赌桌上叫道:“看看爷这块玉牌,至少也值个几百两银子吧!”

  

胖子拿起白玉牌,在灯下仔细端详,玉牌洁白油润,雕工精细,正面是一对麒麟戏球图栩栩如生,煞是可爱,后面雕刻着一个“礼”字

  

玉牌上是金线编织的粗绳,金绳下悬挂着一粒湛蓝透亮的宝石,漫说玉牌的价值,单单这条绳子,这粒珠子都价值不菲。

  

胖子将玉牌翻来覆去看个没完,张福急躁的喊道:“你还开不开了,不开就把玉牌还我”

  

胖子忙赔笑道:“张爷您要稍等片刻,这么贵重的物件,我总要给老板看看,估个价,好给您兑换成钱,您说呢?”

  

张福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快去,快去,别让爷久等。”

  

不一会儿工夫,胖子拿来五百两银票递给张福,赔笑道:“张爷您玩着”

  

  

张福也不仔细辨别银票真假,除了赌桌上的一百两外,其他的卷成一团,塞进内衬袋子里,继续声嘶力竭的喊着。

  

赌徒的时间,通常比一般人要快,他们永远不清楚自己输了多少钱,更不可能清楚兜里还剩多少钱,只有身上找不到一点赌资,才会不甘心悻悻离场。

  

张福今天的手气不怎么样,其实他几乎很少能带钱,离开如意赌坊,只是今天手气特别臭,更可惜的是好不容易弄来的玉牌输了。

  

“妈的,等爷有钱了再赢回来”张福朝赌场吐了一口口水。

  

刚掀开赌坊的门帘,细长的脖子,就被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拎了起来。

  

“你是张福吧!”

  

看来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张福心里有些慌,试探的问道:“不知几位官爷找我干什么?”

  

吕鼠嘿嘿一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

  

张福心里一惊,难道玉牌的事被发现了?不应该呀!我当时蒙着面,在隐蔽处下的手,怎么可能如此快被发现

  

“不瞒官爷说,我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几位官爷劳师动众的找我”

  

  

吕鼠看了一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张福,厉声道:“既然你不肯主动招,就到京兆衙门再说,我们倒不着急,怕你这小身子骨受不了”

  

看来这次真的招惹**烦,张福色变道:“几位官爷,可认识张大官人”

  

吕鼠看张福已经入套,故作惊讶道:“倒是听说过,宣城有名的财主,怎么?你难道跟他是亲戚”

  

张福听对方说认识自家主人,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笑道:“不瞒官爷说,我是张大官人的堂弟,还望官爷行个方便,定有重谢”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风呵斥道:“张福,你这次犯的事大了,莫说张大官人的堂弟,就是他亲爹也不行”

  

张福还是不相信,自己抢玉牌的事,这么快东窗事发。

  

他稍微缓了缓神,发现这几名官差的衣服,不是京兆尹的捕快,狐疑的问道:“你们不是京兆尹的人,凭什么胡乱抓人”

  

“少废话,到京兆衙门,你自然知道我们有没有乱抓人”

  

张福看吕鼠凶神恶煞的表情,也不敢再多言,好汉不吃眼前亏,胡大人跟堂兄可是知交,今天你们怎么抓我,照样还要把我放了。

  

京兆尹胡广正在跟新纳的小妾蜜里调油,忽听门外来报:“大人,您快出来迎接,贵人驾到了”

  

  

贵人?这宣城里一块砖下来能砸死三个贵人,除了自己这个有职无权的京兆尹外,哪一个不是贵人。

  

胡广心里烦躁,又不敢懈怠,火速穿好官服,从房间内走出来

  

通报的衙役小声说道:“是礼王殿下,脸色十分难看,好像还受了伤,您可小心点”

  

听到礼王两个字,胡广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做梦也想不到这位尊贵的爷,怎么有空闲到自己的小庙里闲逛。

  

李疏心里窝着火,原本是约林轩到天霜居吃饭,谁知刚下车到偏巷小解的功夫,竟被人蒙头抢劫了,还挨了两拳头,长这么大,他从未受过如此窝囊气。

  

还好秦风的巡防营正巧路过吓走贼人,但一直贴身的玉牌被贼人抢走,这口恶气他怎能咽下。

  

胡广慌慌张张,从后院一路小跑来到前厅,看见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满脸怒气的李疏,连忙作揖行礼道:“殿下赎罪,下官有事,没能及时迎接”

  

李疏厉声呵斥道:“胡广,你好大狗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本王在你的地盘被抢劫,该当何罪”

  

抢劫皇子?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小贼如此胆大,害老爷我也受牵连,让我逮住后,定要扒皮抽筋,胡广心里愤愤骂道。

  

“下官知罪,还望殿下息怒,不过现在宣城治安,隶属巡防营管”

  

  

胡广是个官场老油条,深知遇到这种事,既不能不承担责任,又不能自己独自承担责任。

  

“好,就算是巡防营失职,也是你的管辖范围吧!巡防营已经去缉拿贼人,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京兆老爷怎么断案”

  

胡广明白,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还是让这位爷撒撒气为好,他忙让下人备好茶,心焦的等待贼人被送到公堂。

  

张福被推推搡搡押解到京兆尹衙门,看堂上坐着的胡广,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慌忙下跪道:“胡大人近来安好,我家老爷前些日子还在念叨您”

  

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还敢跟我攀交情

  

胡广面色一沉,呵道:“堂下所跪何人”

  

张福倒是懂一点官场规矩,心想不就为做做样子吗?我配合

  

他高声回道:“小人张福”

  

“你今天可曾抢过一位公子的白玉牌”

  

张福也不心惧,认为只是几百两银子的玉牌,何不大大方方承认,至多走个过程,堂兄打点一下就没事了。

  

  

他承认道:“是的,小人今天在如意坊赌博手气不好,带去的银子都输掉了,一时昏头抢了块玉牌”

  

胡广不怒反笑道:“既然你肯承认,那签字画押,拖下去先打三十大板,收押等候发落”

  

听到要打三十大板,张福才意识到胡广是要动真格的,这三十板子下来,自己就算不死,也要半条命。

  

“胡大人,你敢打我,就是打了我们老爷的脸面”

  

这句话清晰传到李疏耳中,他没想到一个区区毛贼,竟如此嚣张,敢公然威胁朝廷大臣。

  

不说这话还好,听张福这样说,胡广心里更气,命令道:“拖下去往死里打”

  

张福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一通板子打的他皮开肉绽,哭爹喊娘,昏死了两次。

  

“胡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堂弟用刑”

  

人未到声先到,从衙门外走进一个胖子,身穿墨绿色金钱纹袍服,头戴一顶元宝帽,粗胖的手指上,戴着硕大的镶宝石戒指,五官可能因为太胖,好像都挤到了一处。

  

平时遇到这种事,胡广真不敢对张福用刑,甚至还要好茶好酒招待

  

  

现在李疏坐在后堂听着,他能怎么办?

  

胡广如坐针毡,有口难言,只能继续装样子

  

他呵斥道:“堂下所来何人,竟敢咆哮公堂,我看大胆的是你”

  

张升楞了一下,没想到胡广装作不认识自己,不客气的说道:“胡大人忘心真大,你还记得上个月,刚从我家拿走的青花瓷瓶吗”

  

胡广心下一惊,还不知道这个该死的东西后面说些什么,只好故作镇定道:“胡说八道,本官何时拿过你的青花瓷瓶,张福可是你的管家”

  

张升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你每回来我家,不都是张福负责招待的,

  

“是又怎样?”

  

“是就好,张福犯了抢劫罪,本官打他三十板算轻的。你再敢扰乱公堂,小心连你一起打”

  

张升哈哈大笑两声,道:“胡广,你敢打我?来,来,你让人打我看看,别给你脸不要脸,我看你的官不想做了”

  

后堂坐着的李疏笑了一下,想不到奴才已经够胆大,主子更嚣张跋扈,好像朝廷是他们家开的,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胡广这个京兆尹当不成。

  

  

胡广心里暗暗骂道:“真是个蠢蛋,原本只是把张福,打一顿收押的事,后堂这位爷走了,事情也就过去,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下去”

  

胡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怒道:“来人,给我张嘴十下,看看本官到底敢不敢打你”

  

衙役才不管那么多,听大人下令,不由分说,上前押住张升的胳膊,另一人伸手朝张升脸上,狠狠抽了十个耳光

  

打的张升原本肥胖的脸蛋,肿胀的像熟透的烂苹果,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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