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波比回到温暖舒适的温床,除了一声不知道从哪发出来的凄惨悲恸的长啸,其余他啥也没听到。
刚刚陈长恭愤恨地踹了破门一脚,结果被门反弹狠狠飞了出去。
一瞬间,心理上的痛叠加上生理的痛,将陈长恭彻底击垮。
有谁知道我的痛!!陈长恭仰天长啸。
毁灭吧。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突然,一层层阵法自上而下将陈长恭笼罩在其中,红色,黄色,蓝色,白色一圈圈不停显现。阵法之中,似有滔天灵力,波涛汹涌地融入陈长恭的身体。
“哈啊!好充沛的感觉!”陈长恭攥紧拳头,气息猛涨,享受着灵力充满自身的快感。
同时他的身体在不断蜕变,皮肤上褪下层层角质,这是他体内排出来的污浊。
“呼~”
经过这一番的灵力的洗刷,陈长恭整个身体已经得到了极限的升华。不仅身体变得更加结实,坚韧,而且气息增长了得有足足一倍。
正所谓,气乃万法之宗,气强则根固,根固则持久,持久才能生生不息。
“现在的我,能打之前的我两个。”陈长恭用左手握住右拳,撇了撇嘴,喜上眉梢。
陈长恭手臂放在胸前,优雅的一甩,降落在破门面前。
这段时间,随着不断地受伤和变强,陈长恭对于自身的气息已经完美地掌握了。所以,这种优雅的方式自然而然就出现了。
此刻的陈长恭,斗志昂扬,一双黑眸澄澈清亮,眼里饱含着星辰大海,诗和远方。
我,陈长恭,来一雪前耻了!
当即,陈长恭根根手指合拢,“刷刷刷刷!”每一次合拢都会裹挟起风响。
没有丝毫犹豫,陈长恭攥紧拳头,悍然出拳!气波在拳尖席卷开来,宛如至高拳意一般凌厉无双。
就要打在破门的那一刻,拳尖凝起一圈稀薄的圆形阵法,“嗡……”没有想象之中滔天的巨响,没有恐怖的气流冲击,只有一股透入脑海中的震慑感。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滞停到和浆糊一般,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凝固。
“嗖!”
陈长恭的身体倒飞了出去,阵法散出的能量捣鼓着他的五脏六腑,击打着他的经脉。
他重重摔在地上,袍子彻底脏了……陈长恭赶忙拍打灰尘,下一刻“哗”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他只好立即坐下,将暴躁的能量快速卸去。
陈长恭在仔细地进行思考,并没有灰心丧气。虽然刚才的攻击失利,但当时他的拳碰到阵法之后,他清晰的感受到门裂开一道小裂缝。
而且,他还有了更大的收获,在拳上附加以阵法。
既然不能以力破关,那就用阵法来对付阵法!
陈长恭褪去袍子,只穿里衣,比起受伤,那身系统赠送的精美衣袍被弄脏更让他难受。
“轰!”
又是尖锐凌厉的一拳轰出,凝结在拳尖的圆形阵法比之前要清晰不少。
破门上的阵法散出光芒,沉稳厚重,结结实实地抗下这一击并将陈长恭反弹开来。
阵法无情!
陈长恭仿佛忘记了疲倦与疼痛,立刻地爬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笑容,信心充沛的笑容。刚刚在接触阵法的一刹那,破门又裂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这说明他的想法没有错!
“嗡!”
“嗡!”
“嗡!”
每一次拳尖碰到法阵,都会产生让人懵懵的感觉,这是一种没有声音的波动,但是直入大脑的震荡感。
恐怖如斯!
陈长恭开启了不要命的冲撞,一次,二次,三次,四次……从太阳初升到已近正午,陈长恭不知道出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
每一次出击都极大增加了他对于身体之意,以及阵法的感悟。炼体先练气,由气化生意,何为化生法?
千锤百炼,气深根固,方生意。
“荡!”陈长恭终于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的一身满是鲜血,因痉挛肌肉都变得狰狞,身体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一没有食物补充能量,二是法阵给他造成的伤害严重无比,三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休息。
如果不考虑这些身体上的因素,那么,现在他开心得可以一下跳到天上去。
就像熬夜打了一通宵的游戏,如果没有身体的疲倦,精神上的享受的却痛快无比。
陈长恭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慢慢地,他的意识逐渐下沉,幻想着自己变成了一块太阳能板,贪婪地汲取着能量。
而陈长恭看不到的是,他的身旁聚起了一堆路人,路人正在对着这躺在地上的“疯子”猛烈地指指点点。
“我跟你说,就是他啊,对着墙又锤又踢的搞了半天,弄的自己浑身是血呦!”
“噫~指不准是受啥刺激了。”
“谁知道呢。听说前些年林衙役有一儿子,不就是疯了,天天跑出去乱打乱跳的。”
“听说是因为府尹他家千金呦……”
“嘘!他二姨,这可不能乱说,要掉脑袋的!” “呸呸呸,你看我这张嘴。诶,他大婶,我听说你们那王寡妇勾搭野男人了?” “吁~可不是嘛,闹得沸沸扬扬的。来家里坐会,叫上他三姑,咱好好说叨说叨。” 太阳板陈长恭不知躺了多久,满目疮痍的伤口之处,血液都已结成痂。他缓缓睁开双眼,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动一下浑身酸疼,站都站不起来。 “怎么一直有股乌乌喳喳的声音。”陈长恭卷曲起身子,轻轻一挺,让自己坐了起来。 刚刚睡着的时候,梦里听见有小孩在骂我,好像是:姐姐,快来这里,这里有傻子。 陈长恭瞩目环顾四方,连个人毛也没有,一定是他太累了,梦里的幻觉罢了。 “今天算是到尽了,王波比不知道还不会出现。”陈长恭挣扎着站起了身,摇头感叹道。 他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向黄骠马,走姿颇为狼狈,如果不狼狈,优雅起来一定很优雅。 陈长恭那身精美的衣袍放在黄骠马身旁,他将袍子整理好,又抓了把豆子喂给马儿。它和自己一样,许久没吃饭,一定饿坏了。 该死的王波比,助你尿尿迎风尿一身。 心力交瘁的陈长恭艰难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脚底挤出一道阵法,成功助他登上了马背。 黄骠马也很给力,老马识途,不待陈长恭发布指令,就带着他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出几米,陈长恭突然遭到了一股心悸的感觉,仿佛经过了一层透明的屏障,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俄顷,陈长恭就发现这不是仿佛,的却有一双双看傻13的眼睛正看向自己。 “咕噜……” 陈长恭面色一僵,在马背上诧异地怔住。这场景,这感觉,像极了u盘里的x片不慎在课堂上讲ppt时暴露于众。 震惊!某男子拼命撞墙,鲜血淋漓,究竟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大型社死现场。 “你*的王波比,我与你势不两立!!!” 在众人古怪加古怪的目光注视当中,怒火中烧目眩神摇的陈长恭气的浑身发抖,再次仰天长啸。 “啊秋~”王波比摸了摸鼻子,唇角微扬:“谁又嫉妒本才子了?” …… 太阳的余晖普照,晚霞甚美。日出之时出发,日落之时归家。 黄骠马驮着陈长恭回到了家中,结束了这糟心的一天。进门,林小竹看到陈长恭伤成这样,人木讷地愣住,厨具散落在地。 霎时间她的心都要碎了,哭得梨花带雨,久久不能缓和。陈长恭安慰一下眼睛红通通的妹妹,摸了摸她的头,“我还没死呢。” 小竹用柔柔的双手给他上药,陈长恭时不时发出一声惨叫,叫得小竹睫毛颤动,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背上。 “啊……轻点,轻点。”陈长恭痛得连妈都不认识了,呜呜呜地浑身直哆嗦,两条腿乱蹬,邻居感叹道: “听说林家大郎恢复了呀。果然有本事,一回来就带了头猪啊。” “啊秋~”陈长恭猛地打了个喷嚏,正好碰到林小竹的手。林小竹手一抖,药一下子全洒在陈长恭的身上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吼吼吼吼……痛痛痛痛痛……” 陈长恭满脸泪水,波光粼粼的,鬼哭狼嚎道:“我怀疑有人在针对我!” 半夜时分。 “轰”的一声陈长恭直直从床上坐起来,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内容是回顾了一遍今天经历的事情。 “该死的王波比!” “啊……痛痛痛痛痛……” “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毁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