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挑衅声像根细刺，猝不及防扎进耳朵里。李凡刚迈出的脚步猛地顿住，指尖下意识攥紧了校服下摆——方才还因“核心成员”身份生出的淡然，瞬间被这声音搅得发皱。他缓缓转头，校门口那棵老槐树下，黄毛正斜斜地倚着树干，手里转着个磨得发白的篮球，眼神吊儿郎当的，正盯着他笑。​

“呵呵。”李凡扯了扯嘴角，想把那点烦躁压下去——这几天经历数次的生死、元婴大能的威压、灵石的奇遇，令他的心境更上了一层楼，他转回头，拉着叶延就往教学楼走，心里暗忖：总不能刚踏入修仙路，就还陷在这种凡尘琐事里。​

“哦，李废是急着回去锻炼身体吗？”

怎料这位仅仅是一句话就把他给破功了，先前的思想与觉悟刹那间灰飞烟灭。李凡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冲过去，双手一伸，死死攥住黄毛的衣领，将人从树上拽了下来，黄毛脚下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站稳。​

“你有种在说一次？黄毛。”李凡的声音沉得发哑，眼底还带着点没散去的修仙者特有的冷意。

黄毛却一点不慌，反而抬手拍了拍李凡的手背，笑得更轻佻了：“松手松手，扯坏我衣服了。原以为你小子修了心，能沉住气点，没想到还是块一戳就破的玻璃。”​

“修心？”这两个字像惊雷，炸得李凡脑子嗡嗡响。他攥着衣领的手松了松，瞳孔微微收缩，喉咙发紧——修心是他刚接触的修仙概念，除了叶延和组织的人，怎么会有人知道？“你……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强装镇定，可声音里的颤音藏不住。​

“别装了。”黄毛扒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皱掉的衣领，眼神却飘向一旁的叶延，“叶延那小子没跟你交底？”​

李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叶延站在原地，双手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肩膀还微微发颤，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挣扎。​

“瞒不住了……”叶延终于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他走上前，挠了挠头，不敢直视李凡的眼睛，“黄毛也是修士，而且跟你一样，是组织的核心成员，现在是练气五层——比你早入道十年。之前我跟他打过交道，知道他背景不简单，怕你跟他起冲突暴露身份，才一直没告诉你，让你尽量离他远点。”​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看向黄毛：“按规矩，修士不该在凡人面前起争执，更不该用‘嘲讽’这种方式针对普通人——哪怕你知道李凡现在入道了，也不该冒暴露的风险。我之前上报过组织，可你没实际出格行为，组织也就没管……现在你总该说清楚，为什么非要盯着李凡不放？”​

“为什么？”黄毛突然冷笑起来，黄发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满是怨怼，“你觉得‘把泥土塞饭盒里，在送给我女朋友’是小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歇斯底里：“那件事之后，我就再也没谈成过恋爱！为了查原因，我把四年的洗髓池、养灵池份额全兑了，求着问天道人帮我算一卦——你知道问天道人多难请吗？我说了自己的问题后，问天道人转身就走，我不得已把自己修炼的功法全说了，他才肯出手！”​

“他怎么说？”李凡下意识问，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自己都不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做那些事，只觉得像是一时冲动，现在听黄毛这么说，竟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说！”黄毛的拳头砸在槐树上，树皮簌簌掉渣，“李凡那次的行为是个‘变数’！原本你根本不会做那种事，是有个莫名的东西影响了你，还彻底断了我的‘情感线’——连问天道人都算不出那东西是什么！”​

他猛地抬头，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气劲——练气五层的威压散开，周围的空气像是凝住了，老槐树的叶子都停止了晃动。“我修的功法，是靠炼化男女之情来进阶的！情感线断了，我还怎么修炼？！”​

“你别太过分！”叶延往前一步，挡在李凡身前，练气七层的气劲瞬间铺开，压得黄毛的气劲往后缩了缩。黄毛的脸涨得通红，咬着牙硬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肯后退半步。​

就在两人的气劲快要碰撞上时，李凡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反常：“你修的‘男女之情’，必须是你自己亲身经历的吗？”​

黄毛愣了一下，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皱着眉没好气地回答：“不然呢？……也不是全要亲身经历，只要我能‘身临其境’感受到那种情感，就能炼化。”​

李凡点了点头，像是在认真思考，随后语出惊人：“那你要不要试试galga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