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陆分为九州,
九州东南是无尽的大海,
西方则是连绵无尽的山脉、丛林。
九州之北,
是凶悍的游牧蛮族。
30年前的蛮族,
还是大大小小零星散落在北方荒野草原的部落,
在被大可汗公乘思聪统一北方后,
蛮族各部合并立国,
国号为,权。
九州延续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命运,
在长达百年的混战之后,终于实现一统。
白式一族,
在统一九州并建立新政权后,
立国,
国号为,钰。
钰国立国,
比权国晚了两年。
刚刚诞生两年的权国,
血液中还充满了好战与征服的因子。
面对自己的邻居,
他们悍然发起了攻击。
钰初元年,
九州这才刚刚迎来太平,
边关却又战事再起。
面对权国的入侵,
大钰皇帝白泽,
选择了御驾亲征。
可惜,
由于立国前长时间的战斗,
民生凋敝,国力疲弱的钰国,
在与权国一番激战后,
竟然连同大钰皇帝白泽在内,
全被围困在了大钰国边境的一座名为安绥的小城中。
公乘思聪其实并非真的想要打下大钰,
即便他就算将中原打下来,
以权过如今外强中干的实力,
他也不可能守的住。
公乘思聪所想的,
无非是趁着自己修养了两年,且兵精将猛的情况下,
趁着邻居虚弱的时候压它一头,
再搞个不平等条约, 尽最大可能掠夺对方的财富。 这不仅可以让自己快速发展起来, 还可以削弱敌人拖慢敌人发展的速度。 等到有一天,当他们有了足够吞并钰国的实力时...... 安绥城府衙,被临时充当为皇帝和一众大臣商议军情的军机要地。 钰国当今皇帝白哲, 此刻端坐在主位上, 在他的左手边, 坐着当朝丞相杨儒, 右手边坐着的, 便是本朝最能征善战,也是白哲最为依仗的大将军,陆志。 小道童和荀长生口中的大将军,便是他了。 杨儒和陆志之下, 依次排开众多文武官员。 只是此刻的他们,脸上尽皆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好似下一刻,天就要塌下来了。 白哲环顾了一周,问道: “诸位,可有良策解这困局?” 过了盏茶功夫,底下依然一片沉寂。 白哲威严肃正的脸上,渐渐出现一丝怒容。 见陛下不耐烦了, 其他人可以不回话, 但作为丞相的杨儒,却不得不开口回答, “陛下, 我军粮道被断, 如今内无强军,外无强援,坐困孤城。 不如就...... 签了吧!” 其实这是所有文官的想法, 但他们都不愿开这个先口, 于是这个恶人, 就只能由文官之首的丞相杨儒来做了。 杨儒劝白哲签的东西,便是权国所订立的不平等条约, 不仅要割地赔款,献出公主和亲, 还要大钰皇帝对天可汗称弟,并每岁纳贡,献上无数金银布匹瓷玉器。 如果真的签下了这样的条约, 这便是对大钰所有武将们最直接的羞辱, 大钰的武人,将从此抬不起头来。 作为武官之首的陆志自然不能再忍气吞声。 豁然站起身来,陆志身上那伤痕累累的鳞甲甲叶,因为他过大的动作相互撞击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脆响, “陛下,老臣愿带兵与敌人决一死战! 陛下只需要换上普通士兵的衣物, 当我等吸引敌方的注意后, 陛下就可以与臣的亲卫从其它方向突围。” “可是,大将军, 陛下扮成亲卫突围而去, 那我等文人,该当如何?”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文官,出声问道。 “陛下才是国之根本, 至于你们, 此时不正是体现尔等文人风骨的时刻吗?” “胡说八道! 陛下身边没了我们, 如何治理偌大一个国家?” 一个文臣激动的连声音都尖锐了起来,要不是他经常活跃在朝堂, 说不定有人会因为这嗓音把他当做宫中的阉人。 阉人嗓身后又站出一人, “刘大人说的甚是在理! 要不是你们武人无能, 陛下与我等于何至于陷入如此险境?” 陆志之下, 一个长得跟狗熊有的一拼的武将, 被这群文官气的哇哇大叫, “哇呀呀! 你们这群狗日的酸腐书生, 只会呈口舌之力。 有本事,你们去砍一颗脑袋来给俺老张瞅瞅!” “粗鄙武夫,休得满口污言秽语!” 老张脖颈一伸,“干你老母!” “你...你...有辱斯文!” “辱你老母!” “我...我......” “刘大人,刘大人!”刘理被张猛的污言秽语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现场已经乱做一团, 陆志看着就差要打起来了的文臣武将, 心中顿时泛起一片悲凉。 都到了这样的生死存亡时刻, 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想着那可笑的文武之争? 大钰才刚刚立国, 外有强敌环伺之危,内有民生凋敝之患, 在这样艰难困苦的环境当中, 却还是有人只想着自己那可怜的利益。 不过还好, 也不是所有文人都这么不识大体。 一向温文尔雅的丞相杨儒, 看着乱糟糟闹哄哄的议事厅,气的他太阳穴都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 “放肆!” 在杨儒的大声呵斥之下, 乌烟瘴气的议事厅,竟然瞬间恢复了安静清明。 摄于丞相之威, 文人武将们悻悻然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到了现在还在争这些个没用的东西, 杨某真是耻于与尔等为伍!” 丞相发威,底下的文官自然战战兢兢, 就是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人, 恨不得立即把杨儒这个老匹夫,从丞相之位上拉下来! 大帐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白哲正想说话,打破这沉寂诡异的气氛, 大帐外却忽然传来了自己近卫统领白学诰的声音: “陛...陛下! 有...有人...求...求见...” 皇帝白哲微微皱眉,微提嗓音道: “白学诰,你小子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吗?” 白学诰没有回话, 因为另一个人的声音替他回答了。 “不怪他,贫道出现的有些突然,有些吓到他了。” 一声中正平和里带着点洒脱出尘的声音, 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这感觉, 就像是有人站在耳边对自己耳语一般。 众人心中一阵惊诧, 他们突然发现议事厅中央, 不知何时, 竟然站了两个人! 一个“年轻人”,右手牵着一个小屁孩。 “呔!何方妖孽!” “保护陛下!” “护驾,护驾!” “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