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智斗弟子,反杀脱身
林烬的匕首还压在最后一名弟子的咽喉上,那人喉结滚动,却没敢动。刀疤男捂着流血的手腕,脸色铁青,另一人瘫在墙角,胸口起伏急促,显然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血腥味。
林烬没急着下杀手,也没松手。他知道这三人不是善类,但更清楚——杀多了,麻烦就来了。尤其是现在,他刚跟那个神秘黑影交过手,又捡了噬血阁的令牌,再添几条人命,林府那边肯定坐不住。
“谁派你们来的?”他声音不高,却像刀子一样刮过耳膜。
那人咬牙,眼珠子都快瞪裂了,就是不吭声。
林烬冷笑,左手微微一动,手套下的血纹又烫了几分。他没再问第二遍,而是突然收力,后撤半步,顺势把匕首收回袖中。
刀疤男愣了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放人。
“你们走。”林烬退到庙门边缘,背对着外面的夜色,“现在走,我当这事没发生过。”
三人互看一眼,满脸不信。
“别等我改主意。”林烬淡淡道。
刀疤男喘了口气,眼神阴狠地盯着他,像是要把这张脸刻进骨头里。但他没逞强,挥手示意同伴:“撤。”
两人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刀疤男临出门前回头看了林烬一眼:“你今天放我们走,明天会后悔。”
林烬没接话,只是站在原地,目送他们消失在沙地尽头。
等脚步彻底听不见,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靠在残墙上,左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刚才那一战看似干脆,其实他消耗不小。凌虚步还没练熟,连续闪转腾挪让双腿发酸,裂石崩打了三拳,筋骨都在震。
更麻烦的是,血纹的热度迟迟不退。
他低头看了眼左手手套,那道血色纹路像是活了一样,在布料下微微发亮。自从在集市觉醒这玩意儿,每次动用面板里的技艺,它都会发热。用得越多,烧得越狠。
“得想办法解决这副作用。”他心里嘀咕。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枚暗红令牌,塞进怀里。刚才那黑影临走前扔下这东西,摆明是想嫁祸他。可没想到面板直接弹出收录提示,反倒让他白捡个线索。
“噬血阁……”他低声念了一遍,眼神沉了下去。 这名字他听过,但只知道是个见不得光的组织,专门干些挖人灵根、抽人精血的勾当。林府明令禁止弟子接触,违者逐出宗门。 偏偏现在,这东西出现在北漠,还被人特意留下。 “巧合?还是冲我来的?” 他没时间细想,抬头看了眼天色。月亮已经偏西,再不走,天亮前赶不回密林藏身点。 他活动了下肩膀,正准备动身,忽然耳朵一动。 远处沙地传来细微摩擦声,像是有人踩在碎石上。 林烬立刻停下动作,贴墙隐住身形。不是刀疤男那伙人,他们走的是东边,而这声音来自西面,节奏很轻,但频率稳定,明显是有备而来。 “又来?”他眯起眼。 不过这次他不慌了。刚才那三人虽然是冲他来的,但打得并不专业。真正的杀手,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逼近。这帮人更像是来试探的。 他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张符纸。 疾行符,林府外门弟子人手一张的保命玩意儿,能激发短时间爆发速度,但只能用一次。这张还是他早年从李伯那儿顺来的,一直没舍得用。 “今天倒是时候了。” 他把符纸夹在指间,眼睛盯着庙外。 沙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一道人影出现在破庙门口。 不是刀疤男。 是个陌生面孔,穿着外门统一的灰袍,但腰间配刀样式偏长,走起路来脚步极稳,每一步落点几乎等距,显然是练过特殊步法。 林烬屏住呼吸。 那人站在门口,没进来,只是扫了眼庙内狼藉的场面,又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留的血迹,眉头微皱。 “三个人都被打了?还是自己撤的?”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低沉。 林烬没动,等他下一步动作。 那人却没进庙,反而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简,往空中一抛。玉简亮起微光,投出一段影像——正是林烬在集市一拳裂石的画面。 林烬瞳孔一缩。 “原来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他终于明白,这些人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开始调查他。集市那一拳,怕是已经被谁录了下来。 玉简收光,那人冷笑:“废脉之躯打出通力五重的劲力,要么用了禁药,要么……练了不该练的东西。” 他转身就要走,似乎并不打算进庙搜查。 林烬却动了。 这种时候,等对方回去报信,他只会更被动。既然已经被盯上,不如趁现在只有一个人,把线索掐断。 他右手一扬,疾行符瞬间点燃。 符纸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体内,双腿骤然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从庙内冲出! 那人刚迈出一步,忽然察觉背后劲风袭来,猛地回头,拔刀格挡。 “当!” 匕首与长刀相撞,火星四溅。 林烬借力一跃,落在他身侧,左手成拳,低喝一声:“裂石崩!” 拳风炸开,那人仓促抬臂硬接,整个人被轰得连退三步,脚下沙地直接塌陷一圈。 “你果然有问题!”那人咬牙,眼神却更加凝重,“敢对同门出手,你是想被逐出林府?” “同门?”林烬冷笑,“你们跟踪我,围攻我,现在还敢提同门?” 他不给对方喘息机会,再次欺身而上,匕首划出一道弧线,直取咽喉。 那人反应不慢,侧身闪避,长刀横扫,逼得林烬后跳。但他明显低估了林烬的速度——疾行符加持下,林烬的身法快得不像话。 几个回合下来,那人已处于下风。 林烬抓住一个破绽,突然变招,左手虚晃一拳,右手匕首贴着对方刀背滑下,精准挑开护手,刀柄脱手飞出。 长刀“当啷”落地。 林烬一脚踩住,匕首抵住对方脖子。 “最后一次机会。”他盯着对方眼睛,“谁让你来的?你在查什么?” 那人嘴角抽了抽,忽然笑了:“你以为……我会说?” 话音未落,他脖颈皮肤猛地泛起一层黑气,像是有虫子在皮下游走。 林烬察觉不对,立刻后撤。 下一秒,那人七窍渗出黑血,身体抽搐两下,倒地不动了。 林烬皱眉蹲下,翻开他眼皮,瞳孔已经扩散。再摸鼻息,彻底断了。 “自毁经脉?”他沉声道。 这种手段他听说过,某些组织会在死士体内种下禁制,一旦被捕或泄露情报,立刻毒发身亡,连尸体都留不下。 他伸手去搜对方身上,只找到那块玉简和一枚普通身份牌,没有任何能指向幕后之人的东西。 “白忙一场。”他站起身,把玉简收好。 远处天边已泛起灰白,不能再拖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北边密林方向狂奔。疾行符的效果还没完全散,他得趁着这股劲,尽快脱离北漠区域。 沙地逐渐被碎石取代,风也小了不少。前方树林轮廓越来越清晰,枝叶在晨光中摇曳,像一张张张开的手。 林烬冲进林子,靠着一棵树喘了口气。 回头望去,破庙早已看不见。那三名弟子没追来,也不知是真怕了,还是另有打算。 他摸了摸怀里的令牌,又看了眼手中匕首。 这一夜,他打了三场。 一场对黑影,一场对弟子,一场对死士。 赢了,但也暴露了。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林烬抹了把脸,正准备继续往深处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他猛地转身,匕首横在胸前。 一个身影站在林缘,披着斗篷,手里拎着一把断刀。 那是刀疤男。 他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发黄的牙:“三少爷,走得挺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