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长老疑云,枪影再现
萧辰立于地火窟边缘,弑神枪横在身前,枪尖滴落熔火,在夜风中蒸腾成缕缕红雾。远处脚步纷乱,守窟弟子围在百丈之外,无人敢近。有人颤抖着指向他,语不成句;有人转身疾奔,显然是去报信。他未曾动弹,只将长枪缓缓收回背后,左手轻轻按上左肩烙印——那处仍在灼烫,仿佛地底深处有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未及开口,天际忽裂一道火光,划破沉沉夜幕。三道身影踏空而来,衣袍之上绣着凰族长老独有的火凰徽纹。为首老者拄着一根缠绕火焰纹路的权杖,目光扫过地火封印阵,随即落在萧辰身上。
“地火暴动,是你所为?”老者声音不高,却震得空气嗡鸣作响。
萧辰抱拳,语气平静:“晚辈刚至此地,便见阵法失控。若说是我引发,不如先查一查,是谁在阵眼动了手脚。”
“放肆!”左侧长老怒喝出声,“你一个赘婿,擅闯禁地,手持凶兵,竟还敢倒打一耙?”
萧辰不争不辩,只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道光影自指尖浮现,迅速延展为一幅虚影画面——凰破军立于地火阵眼前,掌心凝聚涅槃真火,正注入一道符文阵列。画面中,地火骤然暴动,岩浆喷涌,封印阵光芒紊乱,几近崩解。
幻象未等传至大殿,已在半空清晰显现。
“这……是三长老?”有人低声惊呼。
“伪造!”右侧长老冷哼,“不过是幻术伎俩,岂能当真?”
话音未落,殿外风起,一道身影缓步而入。凰破军黑袍加身,袖口焦痕犹存,面色无怒亦无惧。他只淡淡扫了那幻影一眼,抬手一挥。
幻影如烟消散。
“区区赘婿,竟敢用如此粗劣手段污蔑长老?”他语气淡漠,目光却牢牢锁住萧辰,“光影流转不合灵力轨迹,节点错位三寸,连入门弟子都不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萧辰垂手而立,神色不动:“我只是呈现所见。若三长老清白,何惧彻查?”
大长老凰炎沉默片刻,权杖轻点地面:“地火异动,确有外力干预。暂不追究萧辰之责,但——”他目光转向萧辰背后,“那枪,须交由长老会查验。”
“枪随主命。”萧辰抱枪躬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非死,不离。”
殿中一时寂静。
凰炎未再逼迫,只缓缓点头:“也好。此事暂且搁置,待查明源头再议。”
凰破军立于原地,忽然开口:“你以为赢了?”
萧辰抬眼。
“真正的局,才刚开始。”凰破军说完,转身离去,衣袖一拂,火光吞没背影。
萧辰未追,亦未动,只是凝视那消逝的方向,直至最后一丝热风散尽。
他转身离开,步履沉稳,穿过凰族主道,回到偏院居所。门虚掩着,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如旧,案几上茶杯倾倒,水渍早已干涸。他走到床边,拉开暗格——空无一物。
“隐身衣呢?”
系统在他脑海中响起:【警告:绑定物品“隐身衣”遗失。】
萧辰未语,关上门,走向窗边,轻轻推开。月光洒落,映在床头的衣架上——那本该挂着隐身衣的位置,空荡荡地晃了一下。
他闭眼,灵识铺展,一寸寸扫过房间。地板、桌角、床底,皆无打斗痕迹。但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香气——隐息香。此香唯有凰族高层可用,寻常弟子根本无法接触。
“能进来,能取走东西,还能避开签到系统的预警……”他坐到案前,指尖轻叩桌面,“要么是权限足够高,要么……”
他忽然停住。
“要么,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嘴角微扬:“行啊,你想玩暗的,那咱们就看看,谁的网布得更深。”
他起身走向墙角,从靴底抽出一张符纸——是上次从凰破军布置的监视符上撕下的残片。指尖一搓,符纸化作灰烬,洒落案上。
“签到。”
【叮!签到成功!获得“幻影术·进阶版”——可模拟真实灵力波动,持续两炷香。】
萧辰看着掌心浮现的一卷玉简,唇角微翘:“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将玉简贴身收好,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碎石——从密室带出的石碑残片。他摩挲着上面的刻痕,“弑神枪,龙凤劫,执枪者……”念至此处,他顿了顿,未再继续。
外头传来巡逻弟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行渐远。
他吹灭油灯,盘膝而坐,闭目假寐,呼吸平稳,仿佛已入梦乡。可手指始终搭在枪柄上,指腹轻轻摩挲着“萧辰”二字。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一道黑影掠过屋檐,极轻,几乎无声。那人停在窗边,似在观察屋内动静。
萧辰不动分毫。
黑影迟疑片刻,悄然退去。
待脚步彻底消失,萧辰睁眼,眸光在黑暗中泛着冷意。
他起身至门边,从门缝向外望去——月光下,一串极淡的脚印自窗边延伸而出,印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巡逻路线。
“还挺懂规矩。”他低语。
他未追,反而返回案前,取出玉简,指尖注入灵力。玉简展开,一道新的幻影缓缓成形——画面中,凰破军立于地火阵眼前,手中握着一块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石碑残片,口中低诵某种古老咒语。
“明日早朝,这东西得放得够显眼。”他喃喃。
忽然,左肩烙印又是一阵灼烫。
不是痛,也不是召唤,而是一种……熟悉感。
仿佛有人在远方,以同样的烙印,回应着他。
他猛然抬头,望向地火窟方向。
火光依旧,但那一瞬,他仿佛看见一道枪影,自地底深处一闪而过。
与他手中的弑神枪,一模一样。
他紧握枪柄,正欲出门,门外忽传来敲门声。
“萧辰,大长老召见,即刻前往议事殿。”
是传令弟子的声音。
萧辰立于门后,未即回应。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枪,枪身静默,可那股共鸣,仍在血脉中低鸣。
他拉开门,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
“知道了。”他说完,迈步而出。
身后的案上,玉简静静摊开,幻影仍在循环播放。窗外,那串脚印的最后一枚,恰落在一滩未干的水渍上,印出半个模糊的凰族徽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