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门口的穆竹良,百年过去,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了。当初离开穆家的时候是人人艳羡的穆家嫡长子,是下一代继承人,是家族的骄傲,现在回来的穆竹良,怕是对他们来说,是异类,是耻辱。
当年逃离破妄山最后出来的是穆内亮,先前被穆竹良所救的家族子弟只知道穆竹良最后拼死也有救他他们,并不知道穆竹良会死亡很大原因就穆内亮。对于穆家在他死后发生了什么他是一概不知
穆内亮对穆竹良从小就十分的嫉妒,都是穆家的子孙,大家就看了那光鲜亮丽的穆竹良,自己却从来不得重视。没有穆竹良那优越的资源,家族子弟也一味称赞穆竹良,这样的差距让穆内亮内心极度不平衡。他在等待一个,可以除掉穆竹良的机会,一个可以不被人发现的机会。那次破妄山的历练仿佛就是天赐的机会。他刻意的在最后留下来,只为了杀掉穆竹良,妖怪会如何对待穆竹良他不得而知,既然要下手,那就不能犹豫,也不能露出端疑。就像捕猎的狮子那样,一动不动,直到猎物完全的进入自己的捕杀范围才给他致命一击。快准狠的拿下猎物。他太清楚如果穆竹良回来和祖辈说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后果,穆竹良一直是他的假想敌,如同心魔一样的,刻在他的身躯上。是以他在等待最佳的机会,就直接出手了。穆竹良的好,他确实体会的到,对他动手的时候也有过一丝丝的愧疚,也仅此而已。没有什么比穆家的家族继承人更诱惑他的了。
果不其然,那日他回到族里,先是回报了穆竹良为了救族人拼死给大家创造了生机,但是穆竹良也就此陨落了。除了力量的那群族人以外,其他的穆家族人都不敢置信,穆竹良就这样死了。不敢相信穆竹良就这样死去的穆家族长去看了穆竹良的魂灯,原本明亮的灯光,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然熄灭了,再也感受不到穆竹良的半分生命气息。一下子穆家家主就病倒了。而当时族内除了穆竹良以外,就是穆内亮最有资格,虽然修为比不上穆竹良的天人之资,却也是佼佼者。性情成熟冷静,是穆竹良之后,最适合下一任家主的继承人。穆武良虽然也有不错的修为,奈何年纪尚小。所以,穆内亮就这样成了穆家家主的继承人。
成了继承人的穆内亮也确实有几分作为。虽然不如穆竹良那般英明神武,果断利落,却也是尽心尽力的为穆家付出,一时间支撑他的族人也增加了不少。而穆武良在经过了哥哥的死亡,他记得到最后,哥哥都是为了保护他,心痛不已,回到穆家颓丧了一阵子,浑浑噩噩的完全不像穆家之前那意气风发的骄傲小公子了。他的颓丧人人看在眼里,不少人劝他看开点,可是半点效果都没有,直到他的母亲过去,对着他耳提面命的说着:“你哥哥已经去了,他离开的时候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寻死。娘就剩下你一个了,你哥哥在天之灵也是不想看到你这样。所以好好修炼,你不能对不起你哥哥拼死救你的心,若是有缘,你哥哥转世了,你到时候也可以护着他,你哥哥当年护着你,之后你也要成为保护你的存在。所以听娘的话,振作起来,你还要有漫长的日子要过。懂吗?”他们的母亲这样安慰着穆武良,实际上她明白,穆竹良真的回不来。却只能这样安慰这穆武良和自己,
或许是娘亲的话语,让他有几分的清醒过来,穆武良就转换这悲哀为修炼动力,为了不让自己去想哥哥的事情,拼命的修炼,百年来一直闭关,一直沉浸在修炼里。从来不曾出关,如今的修为也是众人所不自知的。
“来着何人?报上姓名来。”穆家的守门弟子把穆竹良和海岳拦截下来。
穆竹良从储物器里拿出一个古朴的黑色令牌,那令牌的正中心刻着一个穆字。穆家的家族令牌除了最高等的家住令牌以外,一等令牌是黑色的墨玉刻的手令,二等手令就是紫檀木制成的深棕令牌。三等令牌是白枫和玉制成的玄玉色令牌。现家族里有墨玉令牌的除了几个长老和穆内亮以外,再无他人。他们有些疑惑,长老他们和内亮师兄的外貌他们是都知道的,眼前的男子虽然俊美,可是他们却从来不曾见过,恍惚间却又带着熟悉。
穆竹良把属于他的令牌给守门弟子看了一眼,就挂在腰上,说着:“家主大人在吗?”
守门弟子虽然疑惑,却只当是某个出门历练的主子多年以后回来,便恭敬的说着:“回这位师兄,近年来家主大人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家族事务都是内亮师兄掌管的,家主现在在主域阁里修养,不在主殿。师兄有事不如先和二师兄说说?”
“不必了,此次我来这里,想把家主先前给我的东西交给他,至于穆内亮的事情,我之后自会和他说。”说罢,就向主屋那里走去,经过庭院,走向了家主的屋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还未来到了主域阁里,穆竹良就嗅到浓烈的中药味。有些担忧。正巧看到了有丫鬟端着药去主域阁。
“这药可是给家主的?” 丫鬟警惕的看着有些陌生的穆竹良,扫视到他腰间的令牌,看来是一个在穆家颇有身份地位的人,只是自己却不曾见过。便对穆竹良回礼:“是的,现在到了家主喝药的时辰了,敢问是找家主有事情吗?若是有要紧的事情,还请我去通报一声。”这个丫鬟倒是尽职尽责。也不然穆竹良碰到那给家主的药,就带着穆竹良去了主域阁的偏殿。轻声打开了主域阁的正门,只见那丫鬟悄悄唤了一声:“荷塘姐姐,有人要找家主。” 只见那叫荷塘的女子带上房门,和这个丫鬟低语着:“现在家主病重,是什么人来找家主?” “回姐姐的话,那人带着墨玉手令,看着应该是家主长老这样的存在,我在这里有三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是长老,他看着也不过弱冠的年龄,却有墨玉手令,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但是他说有东西要给家主。我便让他在偏屋等候了。” “有东西要给家主,怕是有重要的东西吧。你眼生,可能是因为他出门太久了吧。今天才见到。”荷塘对她说着。我去服侍家主大人起身。小春你去带他来主屋吧。耽误了要事,等他们怪罪下来,我们承担不起的。 得到了荷塘的首肯,这个叫小春的丫鬟就来到了穆竹良所在的偏屋。敲敲门,恭敬的对他们行礼:“大人跟我来,家主会在主屋面见二位的。” “家主大人,这是今天的汤药,您趁热喝了吧。“荷塘扶着穆丘,穆丘艰难的起了身,穆丘的脸色极其苍白,声音沙哑,一看就是病的厉害。 荷塘一边给穆丘喂食着汤药,一边说:”家主,刚刚有墨玉令的持有者找你有要事。” 穆丘一听是墨玉手令,那来找自己的就是大事了。“那人现在在何处?” “小春现在带着他到主屋这里来了。” “好,我们,就去看看。”穆丘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淤血。 荷塘大惊失色的扶着穆丘,给他顺气:“家主,不如过些日子再见吧?眼下您的身体要紧。” 穆丘拜拜手,毫不在意的说着:“我这病老样子了,还是看看那人有何要事。” 不等荷塘的阻拦,缓缓起身,去了主屋,荷塘看着家主执意要去见那人,便小心翼翼的扶着穆丘。去了主屋。 穆竹良和海岳坐在这里,两名丫鬟立刻端上来糕点和茶水。海岳看着这糕点,造型别致。食欲也就上来了。拿着那中心的一块糕点就吃了起来,甜而不腻,**清香,入口即化。不得不说,大家族的东西就是好。配上茶水,好不享受。原本摆盘满满的糕点,在海岳的扫荡下,只剩下了一个空盘。看来回家以后要带一些回去。红凛铉锡他们应该会喜欢的。 在一旁服侍的丫鬟看着海岳,有些鄙夷:长相是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郎,却在这狂吃点心,活像是没吃过一样。 若是海岳知道他们心里话那也只会说:我确实没吃过。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是荷塘打开了房门,搀扶穆丘进来。 穆竹良见到多年未见的父亲,有些湿了眼眶。他握紧了拳头。看着那垂垂老矣的父亲,当年的父亲还有不少乌发,现在满头霜白,他不禁暗骂自己为什么不早点看父亲。门口拄着拐杖的穆丘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穆竹良,瞬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有些不可置信,他用那颤巍巍的右手扶着门,急切的看着穆竹良,向他走去,沙哑的声音传入了穆竹良的耳里:“是,是阿良吗?是我的阿良回来了吗?我的阿良来找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