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操作命令下达的瞬间，牧言的意识便感受到一股极为强烈的拉扯之力，而后他被拉到了某片不可名状的场景之中，他在场景中快速地穿梭，周围不断飞过眼花缭乱练刀的影像，牧言试图去观摩，但影像飞过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不一会儿就感到意识深处传来阵阵晕厥之感。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瞬间，难受至极的牧言感受到意识回归。 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哪里也没有去，依旧坐在油灯面前。 而随着回归，牧言的意识快速恢复清明，他尝试着去回忆刚才在不可名状之地看到的一切，却发现那部分杂乱莫名的记忆正在迅速消失。 很快，他便只能想起来自己去过一个不可名状之地，见到了一些练习刀法的身影这件事情，至于画面感则彻底消失。 “我到底收获了什么？”牧言很疑惑，他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他去看脑海中系统的版面，发现仅有的一个技能点被清零，而技能栏的刀法基础技能旁边出现了一个等级提示‘刀法基础lv1’。 “一级的刀法基础？什么意思？”牧言陷入思索。 “我最开始将‘砍’这一式参透时，刀法基础隐隐约约出现在技能栏，那时候甚至不能进行技能加点。 直到我彻底将‘砍’式初步掌握，刀法基础图标彻底凝实，但是依旧没有出现lv1的标示。 所以我用了一个技能点，换来的变化就是刀法基础提升到了一级……” 最开始的‘砍’式只是点亮了图标……飞逝而过的练刀身影……等级一……消失的记忆…… 种种迹象在脑海中回顾，牧言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一抹灵光飞过，但总是抓不住其中的联系，在一团浆糊的思考中，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抚摸刀柄。 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盈上他的心头，那种感觉就像是这把刀已经形影不离陪他走过了数年岁月。 “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今天才开始练刀的啊……” 带着些许疑问，带着些许明悟，牧言提刀推开卧室门来到院落中的空地。 他握住刀柄，缓缓拔刀，挥刀…… 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 一系列动作水到渠成，仿佛经过了千万遍的练习，牧言对于刀法基础每一式的掌握都达到了其发力技巧门槛。 牧言明悟了，消耗了一个技能点，刀法基础中对于所有门槛级发力技巧‘式’的施展都直接成为了他的身体本能，这项本来是水磨工夫的成就在系统的作用下只花了少许时间就达成了。 “技能点可以直接提升技能使用熟练度，但是技能熟练度不能凭空提升，学习技能只能靠我自己。”牧言基于技能点的现有表现给它的作用下了初步的定义。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技能点足够，我就可以直接把刀法基础熟练度点满？ 还是说我必须先将其中一式的发力技巧级别提升超过到门槛级，我才能对技能进行加点，进而使得刀法基础整体提升到发力技巧2级？ 老马说把刀法基础练到极致就可以窥探无漏之境的门槛。 那等刀法基础熟练度拉满，我再加点，刀法基础是否会直接发生质变，还是说需要我自己先顿悟无漏之境的奥义才能继续加熟练度？” 分析得到的结果莫名其妙，而技能点又没有了，实践主义奉行者牧言感到很憋屈。 “得想办法快点升级。”牧言下定决心。 本来他打算今天就先这样了，毕竟练了一整天的刀法，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颇为疲惫了。 但对于系统的探索让得他心痒难耐，于是他索性烧起灵尘，在月光下锻炼起体魄来。 由于忘了兑换灵尘，牧言现在手边的灵尘只剩下一两三钱，只花了约莫一个多点小时，这点灵尘就被他用完了，而力量属性点也在他的这番努力下增加了一点。 牧言洗漱一番，躺在床上，他盯着脑海里的系统，整个系统版面相比较于最初已经截然不同。 宿主：牧言 等级：lv1（6%） 力量：17 体力：14 精神：22 技能点：0 属性点：0 技能：刀法基础（lv1） “力量属性点最初是8，现在已经提升到17了，直接翻了一倍还多，体力点最初是9，现在的14相比较而言也增加了许多，咦，精神属性点怎么变成22了？我没点过精神属性点呐，之前不是21吗？”牧言盘点这两天获得的收获，这一点莫名其妙的精神属性点提升倒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今天的计划本来有四项的，结果真正完成的只有一项，领赔偿的事情当时太着急直接忘掉，到新队伍报到也没报成，最简单的基础属性提升目标也因为过于沉迷练刀而被直接忽略了。” “一天的时间是有限的，能专注去做的事情也变得有限，我应该做更好的规划让提升效率更高的。” “现在想来，要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先把灵尘烧了再去练刀，那一天下来我应该不但能提升技能熟练度，还能顺便把基础属性提升也完成了。” “也不知道我的技能熟练度可不可以像属性点一样通过自己的锻炼提升，这个明天可以试试。” “对了，我自己锻炼获得的属性点提升效率好像不一样，之前在最极限的情况下，我的力量在一天之内提升了三点而体力只提升了一点，精神的提升是莫名其妙发生的，我还没发现规律……” “也就是说就我自己而言，精神提升最难，这都没有确切的提升途径，其次是体力属性的提升，再其次是力量。” “但是系统给的属性点却不一样，它对于这三种属性点的提升效果是一视同仁的，一个属性点既可以用来提升一点力量也可以用来提升一点精神！” “老马说刀法第二境对于精神的要求很高，但是通过正常修炼途径，只有到了武道大宗师境才能拥有提升精神的方法， 但是我不一样啊！我有系统，我可以用系统属性点直接点精神！” “那是不是说明我可以在大宗师境之下就参悟刀法第二境的奥义？ 在大宗师境之下施展出大宗师级别的攻击？ 这岂不是个究极杀手锏？”这一刻，牧言下意识地去抓取胸前的挂坠。 这玩意就是让他在武师境拥有宗师级杀伤力的东西，也是他现阶段的杀手锏。 牧言在黑暗中凝练出骨刺，黑夜中的骨刺散发着幽寒的光芒。 “这个能对大宗师造成伤害吗？” “应该不能吧……” 前主关于城破人亡的记忆又浮现眼前。 那是一只高度堪比城墙的巨型异兽，它只消一个冲击，当初的月城城墙就直接崩毁，在城中人类被大肆屠杀之际，一个男人自城中冲出，将那异兽杀出城外。 但大战并未结束，那个男人只是凭着最初的神勇暂时打退了那异兽，他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在他渐渐不支之际，他拖着残躯将异兽朝远离月城的地方勾引。 前主当时被父亲拉扯着逃跑，最后望向月城的那一眼，他似乎看到城墙上飞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对，是飞！ 这是超出原主认知的行为，人类之躯怎可能凌空飞行？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但即使隔了老远，那名飞人有容乃大的形象还是深深的印刻进了原主的脑海。 “等等，为什么是有容乃大？明明没看见那人的脸……”牧言摇了摇脑袋，将诸多杂念抛除。 “还是先睡吧，明天早点起床去把赔偿款领了，再练刀验证自己的想法，等实力提升得差不多了最好能试试去杀点异兽，等级提不起来的话再多的想法也是空想……” 月光清凉，一夜无梦。 月上三更，前哨所入口处的灯火显得格外冷清。 从值夜岗屋的小窗往外望去，除了重重树影外，便别无他物。 一道人形身影突然在光线尽头出现，值岗者朝他投去目光，并未做过多理睬。 对于不太体面的外来者，前哨所一般是不怎么待见的，因为那些家伙多半是来自不知哪个城市的逃难者，很多都是死里逃生的普通人，前哨所不是收容院，不会对这些普通人展露出人文关怀。 那道人影迈着艰难的步伐缓步靠近，到了距离入口约莫三十米远的地方，其中一个值岗者好像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了什么。 他向前迈了几步。 “着甲？” “老徐，走，过去看看，好像来的是个修炼者。” 另一个值岗者闻言去取来灯笼，两人并肩朝着人形走近。 随着靠近，来者的状态也越发清晰。 这是一具血肉模糊的人体，他身上穿着破烂到极点的甲胄，很多皮肤都直接暴露在外，而借着火光仔细看去，会发现，那些暴露在外的地方，肌肤几乎都是血肉模糊，很多地方都有着肌肉外卷，深可见骨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