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一番话帮助牧言定下了未来刀术的发展方向。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后，牧言提刀再次开始练习。
刀术的修炼过程是枯燥的，就是不停地挥砍、挥砍、挥砍……如此往复。
但过程中牧言的自我感觉却是乐在其中，他发现当他沉浸其中的时候，可以感受到自己每一刀都是不同的。
不知是不是天赋的原因，牧言感觉自己能感受到自己体力力量的流动，这是一种极为神奇的体验，这样近乎于直观感受力量的体验让他的成长速度快速提升。
马六一直在一旁指导，牧言每一次出错他都会站出来指出。
在确保能完整地将每一个招式的‘形’都牢记于心后，牧言开始专项训练。
专项训练对于理解单个招式的精髓是有极大帮助的，牧言选择的第一个专项训练招式就是刀法中最最常用的一式
‘砍’
“好好练，今天我们就先争取将‘砍’这一式的发力技巧掌握。”马六在一旁鼓励，“明天我就要去执行驱逐任务了，要是今天你能够领悟到这一式的精髓，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对于其他那些招式的领悟就有了可以触类旁通的基础。”
牧言也赞同这种做法。
整个下午，他都只在单调地重复一个动作，那就是劈砍。
一开始他劈砍一刀后会立马砍下一刀，到后来他每砍出一刀后都要停下来酝酿。
这不是因为他疲累了或者厌倦了，现在牧言的体力滚滚如流，等闲不会脱力，短暂的停滞是为了更好的感受身体力量的流动，肌肉运动与呼吸之间的配合。
砍一刀，反思一刀，在下一刀中寻求突破的方向，每每会有陷入瓶颈的地方，到了这个时候，马六就会站出来对他进行指点。
太阳自正空落向山巅，光芒的温度自炽烈灼烧到后来被晚风吹成清凉，牧言的刀在夕阳的照耀下再一次快了起来。
终于，当一阵晚风无意吹过，地上的落叶翩翩飞扬，
牧言骤然停刀……
挥刀！
叱！
似乎是借了这阵清风的一丝力量，牧言挥出的长刀在这一刻发出了一声低微的清啸！
宛若龙吟！
……
啪！…啪！啪！
已经人去楼空的练武场上响起孤独的掌声。
“天才！”马六由衷地感叹。
“从对刀术一窍不通，到斩出第一刀能称得上‘式’的攻击，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除了天才二字，我无法找到其他形容词来描述此情此景。”
对于马六的评价，牧言置若罔闻，他只是闭目立在原地，而后无声地挥刀。
一刀、两刀、三刀……
刀刀清啸！
阵阵龙吟！
良久，刀鸣不再响起。
牧言临风而立，缓缓收刀。
这一刻，对于‘砍’这一式的发力精髓，牧言算是真正初步掌握了。
其实，在他最初斩出那一刀清啸时，他脑海中的系统就曾响起过一声轻鸣，而后牧言就看到原本空空如也的技能栏多出了一个暗淡的图标。
图标的名称是‘刀术基础’，先前牧言闭目感受，其实最开始是在测试能不能对这个新出现的技能进行加点，毕竟他还有着一个技能点没有使用。
一开始是失败了，而后牧言索性不再去理睬，只是继续练刀，因为当时真的感觉来了，那一刀挥出后他自己有种浑身通达的感觉，然后他不断挥刀，每一刀都更加熟练，每一刀都更加驾轻就熟。
直到最后，他斩到尽兴才终于停了下来，而那暗淡的技能图标则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凝实，现在的图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其头上更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加号。
“什么感觉？”马六自身后走上来，他一直在旁边等待，牧言整个练刀的过程他全程参与，牧言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从未听说过有人的刀术修炼成长速度能达到如此惊人的程度。
“痛快！”牧言给出了最直观的感受，他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爱上这种练刀的感觉了。
闻言，马六沉默着拍了拍牧言的肩膀。
“你小子确实是块练刀的好苗子。
刘痞幼那可恶的狗东西，竟然想至你于死地，当真是鼠目寸光之辈。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来。
这小小的前哨所根本就不够资格容下你这条潜龙。
以你这样的进步速度，要不了多久，刀术基础便会被你吃透。
争取快点突破到宗师境吧。
去浩然城，那里才是你的舞台。
去了那里，你才能见识到什么是真正高明的刀术。”
“真正高明的刀术？”牧言疑惑。
“对！”马六很肯定地点头。
“就算是将刀术基础练到极致，其实也只能算是在刀法修炼一路上起了个步而已，哈哈哈……”马六自嘲一笑，“可怜我练刀二十年，却连最后一步的毛都摸索不到。”
“身心技的协调发展是刀法修炼的核心，刀法修炼是有境界一说的，而刀法修炼的第一个境界，名为‘无漏’之境。”
“无漏之境？”牧言不明觉厉。
马六拔刀，长风吹起他的衣沿，他迎着夕阳最后的光辉朝前方走去，最后停留在一块半人高的碑状石块面前。
他轻轻摩挲自己的佩刀，目光透过刀锋望向远方，脸上溢起神圣的神情，而后自顾自缓缓开口：“所谓无漏之境，指的是刀客对于自己力量的完全运用，这一境界有一个众所周知的奥义——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看好！”
随着马六低喝一声，牧言便见到他手中的长刀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最终落向那块石碑。
吭！
一声清鸣，石碑应声断裂。
牧言上前捡起断裂的石碑，观察断口。
切口还算平整，但是切面有肉眼可见的凹凸。
马六从牧言手中接过断碑，神色有些许暗淡。
“要是我的刀法达到了无漏境的门槛，整个切口应该是光滑如镜的……”
细细品味这句话，牧言悚然一惊：“你说的那种斩击效果仅仅只是所谓无漏之境的门槛？”
斩击石碑，一刀两断，还必须要出现光滑如镜的切口，这得是怎样的力量强度以及控制手法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牧言凭着自己的认知去想象，发现根本无法想象。
能给石质结构造成光滑切口的工具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水刀，专门用来切石头的切割机……这些都可以给石头切出光滑的切口。
但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些工具的工作方式与用刀劈是完全不一样的作用原理。
用刀在石头这种脆性材料上劈出光滑切口？
这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然！”马六很肯定。
他将断碑抛在地上，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望了眼前哨所里阑珊的灯火，马六开始往离开练武场的方向走去，再说起无漏境时，他语气已经转变为说故事异闻的荒诞不经。
“真正的无漏之境不仅是在斩击静物时达到这样的效果威力，而是要在与敌对战中随意挥刀都达到这样的效果威力，最高级的无漏境刀客还会将这种力量运用技巧融入到身法之中，如此真正能够做到动若惊虹，矫若游龙。”
“你能想象那种场景吗？万军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一步斩十人，千里不留行。”
牧言跟着马六走远，虽然马六口中所描述的东西听起来很夸张，但他还是不禁兴起神往的想法。
“无漏境还只是刀法修炼的第一个境界，就已经夸张到这种程度了，那刀法第二个境界是什么？”他问道。
“第二境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太遥远了，先争取达到第一镜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我就问问。”
“修炼不可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我懂！所以……刀法第二境到底是什么？”
“刀法第二境的修炼是有实力要求门槛的，肉身境界起码要到了武道大宗师级才有可能参悟这一境刀法。
我只听说第二境刀法修炼对灵魂的要求很高，而修炼者只有到了大宗师境才能开始接触灵魂方面的修炼。
所以现在的你想都不要想了！
好好钻研第一境刀法，努力提升肉身等级才是你当下应该考虑的问题。”
在晚风中胡侃着，两人回到了佣兵团，卸下沉重的甲胄后，牧言请马六去吃了顿好的，最后两人在佣兵团门口分道扬镳。
分开后牧言急吼吼地便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将院门关闭，心中的兴奋之情已经要抑制不住。
今天一天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但刀法修炼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最最重要的是他原先以为坏掉了的系统技能加点功能居然是完好的。
只是不知道具体效果如何，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亲手尝试一下了。
将卧室门关闭，牧言将意识沉入脑海，系统面板上刀法技能栏一直在不停地闪烁金光。
“直接提升技能等级？那该是怎样的体验？难道是传说中的灌顶？”
怀着满心的憧憬，牧言点下了技能栏上方的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