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胎记之谜!白璃的身世线索
屋檐滴水,一滴落在石阶上,裂成四瓣。
萧景珩掌心仍贴着白璃后背,察觉她体内那股躁动的力量渐渐平复。他指尖微动,顺着经脉缓缓疏导,忽觉一股灼热自她脖颈胎记处反冲而上,震得自己手臂一麻。
他皱眉,收回手,袖口已被汗水浸透。
白璃睫毛轻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紫瞳无神地扫过屋顶,又缓缓合上。
“醒了?”萧景珩坐直了些,声音压得低,“别急着说话,先喘口气。”
她没应,只是手指在石床上抓了抓,像是想撑起身子,却使不上力。
萧景珩从怀中取出龙佩,轻轻放在她眼前。金纹流转,映出一道微光,照在她脸上。
“这是你的东西。”他说,“你绑在祭坛上时,它和你胎记有反应。”
白璃目光终于聚焦,盯着龙佩看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开口:“我不是……自愿被绑的。”
“我知道。”萧景珩把龙佩收回怀里,“但你明知是陷阱还进来,总有个理由。”
她闭了闭眼,呼吸变得沉重了几分:“我七岁那年,在巫祠醒来。他们说我是从天而降的圣女,凤凰血裔,能唤醒焚天阵。”
“结果呢?”
“结果……”她嘴角扯了下,竟笑了,“我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记不得。只记得梦里有座山,山下埋着一把剑,剑柄上刻着半片凤凰。”
萧景珩眼神一凝:“轩辕剑?”
白璃点头:“长老们说,只有圣女血脉才能感应碎片位置。可每次催动胎记,都会烧掉我的寿元。上次强行觉醒,头发就白了。”
她抬起手,指尖抚过耳坠上的九彩鸾羽:“这玩意儿是本命蛊的载体,也是压制反噬的锁。但我再试一次,可能连蛊都保不住。”
萧景珩沉默片刻,忽然从墙上取下那幅褪色的凤凰图,翻过来露出背面朱砂字迹。
“非真主勿入?”他念了一遍,笑出声,“那你就是真主。既然是你该去的地方,怕什么?”
“你不明白。”她声音发紧,“圣山底下不止有剑,还有‘它们’。祭典那天,我在昏迷前听见了——地底有人在说话,不是活人能发出的声音。”
“哦?”萧景珩歪了歪头,“那你说,我是该听一个快昏死的老头,还是信你这个头发全白的小姑娘?”
白璃瞪他一眼,力气不大,眼神却锋利:“你少装傻。烛龙血脉对异种气息最敏感,你昨晚肯定也感觉到了——那股阴气,不像人间的东西。”
萧景珩摸了摸下巴,没否认:“确实有点像放馊了的汤药味。”
白璃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住:“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很正经。”他耸肩,“我要是不正经,现在就该说‘美人放心,我定护你周全’这种蠢话了。但我偏不说。”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蹲下,与她平视:“我只说一句——你要找剑,我要查身世,目标一致。你带路,我扛灾。要是真撞上邪门玩意儿,大不了我召个英灵出来跳大神。”
白璃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问:“你到底能叫出几个?”
“不多不少,刚好够换着花样打架。”他眨眨眼,“昨天黄药师,今天说不定来个教书先生,明天请个屠夫。”
“你胡扯。”
“我没胡扯。”他手掌摊开,掌心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篆文,正缓缓凝聚成形,“等会你就知道了。”
白璃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咳嗽打断。她抬手掩唇,指缝间渗出一丝血痕。
萧景珩眉头一皱,立刻将她扶正,再次运功探其脉象。这一回,他发现她心口有一道封印般的印记,正随着胎记明灭闪烁。
“你被人动过手脚。”他沉声道,“不只是抽调凤凰之力那么简单。”
“嗯。”她咳了几声,声音虚弱,“十二岁那年,他们用‘锁魂钉’钉进我脊椎,说是防止外力干扰觉醒仪式。拔出来的话……可能会疯。”
萧景珩冷笑:“所以你是个人形钥匙,还得自带保险栓?”
“差不多。”她苦笑,“所以我劝你别去。真主也好,祭品也罢,反正我已经残了。你若再折进去,谁替我们收场?”
“收场?”萧景珩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我还等着看你头发什么时候能变黑呢。就这么定了——你负责引路,我负责拆台。谁拦路,我就让谁知道什么叫‘北境第一纨绔’不是白叫的。”
白璃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萧景珩转身走向角落,盘膝坐下,闭目凝神。
子时将至。
他意识沉入识海,万古英灵图静静悬浮,古卷边缘泛起淡淡金光。随着签到完成,一股厚重如山的气息缓缓凝聚。
虚空之中,一道魁梧身影踏步而出。
青衫布衣,腰束麻绳,面容刚毅,双目如炬。
郭靖立于虚影之中,抱拳行礼:“少侠唤我何事?”
萧景珩睁开眼,拱手:“晚辈求学几招防身本事。”
“既是习武,当以正心为先。”郭靖肃然道,“降龙十八掌,乃阳刚至极的功夫,讲究‘有进无退,有死无生’。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萧景珩咧嘴一笑,“我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送别人上路。”
郭靖微微一怔,随即朗声大笑:“好!有胆气!”
话音未落,他已出手。
一掌推出,风雷骤起,掌劲轰在密室地面,留下五道深痕。
“亢龙有悔!”郭靖喝道,“劲要收得住,意要放得远!”
萧景珩凝神细看,模仿其动作,掌风扫过墙面,震落一片灰土。
“不对。”郭靖摇头,“你太急。这掌法不是杀人技,是救人命的。”
“可我杀人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在救人。”萧景珩活动了下手腕,“比如杀了个坏蛋,他老婆孩子就不用挨打了。”
郭靖无奈:“你这性子……倒是像极了当年的杨康。”
“那我岂不是更该学这掌法?”萧景珩挑眉,“免得哪天走歪了,真成了他。”
郭靖看着他,良久点头:“你能自省,便是入了门。”
接下来两个时辰,郭靖逐一演示后五式:飞龙在天、见龙在田、鸿渐于陆、潜龙勿用、突如其来。每一式都蕴含天地之势,掌力所至,空气嗡鸣作响。
萧景珩一遍遍模仿,掌心篆文越来越亮,体内气血随之奔涌。练到第三遍时,他一掌拍出,竟在墙上打出半个掌印。
“不错。”郭靖欣慰道,“你根骨奇佳,悟性也不差。只是……”
“只是什么?”
“你心中戾气太重。”郭靖凝视着他,“烛龙之怒,易伤己身。若不能以仁心制之,终将反噬。”
萧景珩笑了笑,没接话。
郭靖身影渐淡,临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记住,最强的不是掌,是肩膀——扛得住责任,才算英雄。”
光芒散尽,密室内重归寂静。
萧景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掌心余温未散。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五指张开又握紧,仿佛能感受到方才那一掌撕裂空气的重量。
他转头看向石床。
白璃不知何时已坐起身,靠在墙边,静静望着他。
“学会了?”她问。
“学了五招。”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请你吃烤兔肉,算谢师宴。”
“油嘴滑舌。”她低声说,却又忍不住弯了下嘴角。
萧景珩走过去,将百越通行令重新挂回腰间,顺手把龙佩塞进她手里:“拿着,关键时刻能保命。”
“你不留着?”
“我有命保。”他拍拍胸口,“这儿还住着个老妖怪呢。”
白璃握紧龙佩,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要我带你去圣山?”
“对啊。”
“可你知道怎么进吗?”
“不知道。”
“里面机关重重,毒虫遍布,还有守墓尸傀……”
“听着挺热闹。”萧景珩活动了下手腕,“正好练练新招。”
白璃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低声道:“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我倒下了……别管我,自己走。”
萧景珩没回答,只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什么?!”她惊呼。
“省点力气。”他大步朝门口走去,“待会爬山,你还得给我指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