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笑忍得肚子疼的王可十分坦然地从转角处现出身形，一脸的笑意还来不及平复，便是这笑盈盈地模样看着鸦并不说话，想来是还在回味刚才他们的对话。

“玉素素呢？”鸦很直接地问道。

“什么玉素素，我不喜欢吃素。”王可强忍笑意装傻道。

“你从她房里出来，当我没看到么。”

“行，你厉害，我还没谢你当时放我一马呢。”王可顾左右而言他，这人虽然很对王可的胃口，但也不是你问我我就说的老好人。

“你是什么人，把玉姐交出来！”鸦见王可耍滑头，心中不满身后金属人偶再次出现。

“你的玉姐很安全，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明天晚上玉波楼见。”王可丝毫不以为意，也不接他话茬，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便嫌弃道：“换身衣服，不惹眼的。”

“哼！你这样的凭什么嫌弃我。”鸦说完，也不等王可再说，一闪身便告消失。

我怎么了？不好看吗？王可低头一看，身上的粗布法袍的确不太适合去玉波楼那种地方，想起鸦的那身装扮，王可不自觉的挑了挑嘴角，眼珠一转也从原地消失了。

……

……

“爷，我们回来了。”

门外皮三皮四恭敬地哈着腰回报了一句。

“嗯，知道了，去吧。”

“是！”

“是！”

屋中荣管事呲牙咧嘴地揉着柴骨棒，脸上的纹路已经扭曲，参差不齐的老鼠须上挂着汗珠。只是他大气也不敢喘，等着听不到皮三皮四的脚步声了才低低地哼哼出声，想见是极为疼痛难以忍受。

“狗贼坑我，没说这破玩意后反劲能要人命啊。”

荣管事骂骂咧咧地从两腿的腿肚子上抠下两个极小的台座，看也不看直接扔到地上，气哼哼地呻吟不止。

“笃笃笃”

谁这么不长眼这时候敲门？

“滚！”荣管事肝火升腾，脑门都气青了。

“爷！您要的姑娘送来了。”荣管事正生气，一听姑娘到了，也不疑有他，赶忙整理下衣衫恢复了老爷做派。

门外的人听到召唤，先把姜昕推进了屋子，人却在门外没进来。

荣管事一见姜昕，老鼠须不住颤抖，抖得汗珠都散了开去，两颗老黄眼看着姜昕一双大眼睛忽闪着四处看，颇有几分聪慧灵气，顿时就要上前搂抱。

嗯哼！门外候着人突然轻嗽一声，荣管事有些尴尬地回到座位说道：“还有何事？”

门外的人有些拘谨，并未马上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有事快说！”荣管事此时已经把持不住了。

王可初遇姜昕时，这小丫头干巴瘦，丝毫没有小孩的水灵气，总给他一种病恹恹的感觉。于是他逼着姜昕吃了很多异兽肉，时间倒也没辜负他，分开之时，姜昕已经两腮生肉胖手胖脚，真回复了些婴儿肥的状态。在玉素素那里在见的时候，竟然养出了几份红润姿色，这一分红润直接将姜昕放到了美女胚子行列之中。

“玉老婆子想问您，您想把这丫头怎么办？”门外的声音冷意上窜，全无刚才的唯诺和恭谨。

“你是谁！？”荣管事有点懵，玉老婆子的人从来没人这么称呼她的。

“你是……呜——”

突然，一只小手突然捂住了荣管事的嘴，后半句话竟被生生摁了回去。顿时，荣管事的脸涨的通红，老干皮皱的更深了。他想挣扎，怎奈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手劲之大骇人听闻，没有一下摁死自己都算手下留情了。

“我是什么人要看你怎么配合了。”王可的声音如沐春风，和蔼到怕人。

点头，疯狂点头。荣管事已经说不出话，喘不上气，拼命拍打姜昕的手示意放开。

“也好，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成吧？”王可笑眯眯地贴着荣管事的脸，阴冷无比的语气拉低了房中的气温。

“云崖风起！”

王可身后气旋骤急，凝成一只隐约可见的云崖烟狐，小狐狸的尾巴涌起狂猛的气旋，将荣管事头上脚下倒提起来，整个人像是一只倒栽在空中的稻草人。

“啪叽啪叽！”姜昕一见来了精神，小脸鼓乍着满是粉嫩红光，小胖手极兴奋地拍着，看得过瘾，还不忘回身拍拍王可以示赞许。

王可微微一笑，挠挠鼻子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高兴是肯定的，但有些隐藏在心底的情绪始终抓不到头绪。

“你腿上的玩意不错，我挺喜欢。”

“是，是。”荣管事被气旋封住了嘴，说话只能勉强听清，不过也足够了。

“方断山在么？”

“在，在。”

“方成麟还活着？”

一听这句话，荣管事马上激烈的挣扎起来，倒垂下来的长袍下摆有些湿热。

“上仙饶命！上仙高义！”

王可笑笑，对姜昕轻声道：“这个老家伙道德绑架我！”

啪！

荣管事的肋骨应声而断，眼见着胸口诡异地塌陷了一块。姜昕虽然不明白来这里的目的，但知道这个老头坏的很，王可让打，自己没道理留手。

“上含老民……”嘴里零星的内脏碎渣混着血沫，灌进鼻子、眼睛，荣管事想挣扎却被风旋牢牢控制动弹不得。

“你那触发器也不错，也送我吧。”王可依旧笑眯眯的。

事到如此，荣管事哪还看不出来，面前的青年根本就是越笑心越狠的那类人，一个应对不好就能要了自己的老命。当即放弃思考，直接将触发器交了出来。

“嗯，还会做人。方成麟那家伙要是有你一半眼色也不至于收拾他。”

……

“咦？你怎么不说话？”

……

“小昕昕，他不说话了。”

“我说，我说，但凭上仙吩咐，小人，小人无有不从！”

你是魔，你绝对是魔，荣管事的心逐渐“澄澈”，他觉得眼前之人才是真正的魔，自己的心魔。

“嗯，看人高看一眼，做人低调一分，能活的长久点。”王可蹲下来拍拍荣管事的皮脸，突然沉声道：“她这样的，你祸害了多少！”

“上仙饶命，上仙高……不不，上仙饶命！”

王可也不管他如何呼喊，也没打算听他说什么。反正夜深人静，外面皮氏兄弟也放倒了，放任荣管事闹腾，王可在他屋中漫无目的地溜达，这翻翻那搬搬，把荣管事吓得肝胆俱裂，那里离他的秘密越来越近了。

咔啦！一声机簧弹动，荣管事古旧书桌的一角向里一收，半张桌子隐去露出下面的秘道。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亮，随着入口打开，一股诡异的臭气迎面扑来，王可掩住口鼻，突然眼露凶光狠狠瞪了荣管事一眼。就这一眼，荣管事再喷一大口鲜血，嘴里的内脏碎渣更多了。

“救命——”

“来人啊！”

“放我出去，我想娘了！”

……

“爹爹您在哪，快来救蓉儿——”

“荣老贼！老娘饶不了你！荣若成，老娘咬死你！……”

……

秘道中各种声音此起彼伏，王可皱皱眉，让姜昕在外面看着荣管事，免得让小姑娘有什么不好的场面刺激到她。

秘道不算深，二三十级台阶便到了头，人刚踏在地面上，秘道两侧已然有亮光映照。这条秘道仅够一人通行，两侧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晶石，瞬间照亮了这里的每一处细节。

那些声音便是从秘道深处发出的，这秘道细长蜿蜒，不知多长也不知通向哪里。王可依着密道而行，越走声音越近越吵闹，似乎很多人在叫喊，哭泣。

王可不由加快脚步，忽然前面秘道霍然开朗，眼前的景象将王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三清福德，取幽通冥，十殿麾下，早得解脱！”

眼前的景象令王可心生悲悯，那每一个晶石门后都是一条可怜的生命。

这地下秘地以北斗七星之位修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位置上各有一个七芒星形状的小塔，小塔一共七层正应七七之数。

小塔的每个星脚上一边各有一个晶石打造的小房，每个晶石房内都关了一名女子。王可依序看过去，只看了一半便觉得恶心至极。

摇光位上，多是年幼女童，多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懵懂的目光看向王可带着好奇和不解，每向前一个塔，其中的女子年龄便大上几分。

当看到天权位时，王可已经不忍再看，其中的女子多半已有身孕，神情呆滞状似疯癫，却在阵法的控制下生死难求。

（后面太惨，作者写不下去了，平台也不会过审。）

“畜牲！”一想到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找到姜昕的后果就一阵后怕，他不想推测什么，因为一切已经活生生的摆在他面前。

王可怒火中烧，他想杀人，回去宰了那个老畜牲！

“大兄弟留步，留步，老身有事相求！”一个年迈的声音叫住了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