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看着空中的变化，渐渐纳闷起来。

“这招怎么这么眼熟呢？”

乌修罗门，下界丰江大陆上的中等门派，但在当地修真界的地位却是不可撼动的，丰江大陆世人皆知——“天下功法万部余，多半出自乌修罗。”，这齐厉用的功法让王可越看越熟悉，越看越亲切。

看着看着，他抄着手抱在胸前竟然有些出神：“当年陶家的三闺女现在已经作古了吧，那时候小腰是真细呢。”

谁都有十七谁有都十八，哪个少年不怀春呢，思及此处王可微一运气想要调动真元。

“你干什么呢？”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同时还把王可的真元压了下去。

“呵呵，好一个似是而非的术法。”

压下真元这种事，除非实力比本人高出至少两个层次才能做到，而这声音很轻松就做到了，王可强忍丹田内翻江倒海，痛苦到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就在这时，上丹田处一簇纯白火苗挑了两挑现身出来。

嗡！王可脑袋一阵眩晕，就是这个，这是龙锦送自己礼物，谁知下场就是被送到这个鬼地方来。

王可睚眦欲裂，一把抓住白火苗恶声问道：“你是谁？”

“这是后话，你先把它停了，我害怕！”

看着火苗突突跳动明显是指空中传来的威压，王可心里明白，瞟了眼天上的情况难以自制的出言揶揄道：“你害怕？你和龙锦都很能装！”

“小心点，来了哟！”

陌生的声音没搭理他，而是轻描淡写地让他小心攻击。

王可撇撇嘴很不以为然，心想这都是我小时候玩剩下的九流术法了，你怕个毛。

理顺丹田，王可口中轻叱：“九转乾坤，地法天象——使气诀，咄！”

曲二指朝天虚弹，一旁观战的半族之人傻愣愣地看着王可朝天上比划了两下，目光跟着动作满天寻找，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高台上齐厉上一秒还在恼恨王可抄手抱胸的轻视态度，下一秒看见他突然出手，正不明所以准备催动技能，以免发生变故。可突然感觉肋下被什么人死死勒住，小腹上被一股热气贴住，热气极为蛮横，刚接触丹田便四处窜开，还不及反应，四肢已经用不上力了，高举的双手无力垂下，更令齐厉惊恐的是，一双健壮的臂弯托住了自己软倒的身体。

“安静，我不会杀你！”齐厉听的出来身后托住她的声音是认真的。

不过她可不是被威胁大的……

“你！”一个字出口，小腹上的热气猛然一拧，丹田中发出一丝细微的“咔嚓”声。

“这只是警告，再出声就彻底废了你！”

“哼！”齐厉还要再做反抗。

“别别别，交给半族就行，那可……嘿嘿！”

那白火苗插口阴笑，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声音出奇尖细。

话音刚落，齐厉对这句话反应之大，差点让王可失了力道，要不是齐厉已经全身失力，恐怕真要被她挣脱了。

“老实点，否则你这副小身板可就要被半族看光了。”

凭手感，王可真切感觉到软腻触感，一下子就明白这女人身无寸缕蔽体，心中暗暗感慨这女人真想的开。

王可将制住齐厉小腹的手显现出来，证明他有足够的实力兑现“威胁”。

直到看到这一幕，齐厉的身体才认命般松了下来。

暗吐一口气，王可赶忙问道：“你叫什么，这是什么招。”

“齐厉，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招。”

“那你怎么会？”

“这是霍人族给每个体质合格的人配发的技能触发器。”

白火苗接口说道。

“什么霍人族，什么出气？”

“就是给废物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白火苗给出了更直白的解释。

这话太难听了吧，王可下意识地观察齐厉的态度，没想到她的反应出奇淡然。

“那你的意思是，这技能并不是她学会的，而是另有方法才做到的？”

“就是这么回事。”

白火苗很是不屑的态度还是令王可有些别扭，如果这些人是废物，那半族对他们来说该有多卑贱呢？！

“半族是半族，不能混为一谈。”白火苗猜到了王可的想法，一句话说到他的心缝里。

言说至此，王可隐约抓住一点白火苗话中的意味，不过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场下无数的半族还在仰头望天，根本没有意识到齐厉的施法已经再难施为了。

王可暗自摇头，他明白这是族群的悲哀，任何评价都是对半族的自以为是。

让齐厉恢复半族的劳作，王可将她带到休憩地，终于在一番盘问下，才将心中的诸多疑问解开。

菱芒星，包括越州在内一共九州八府二十一城，越州在菱芒星的地位很尴尬，由于地处偏远，权贵富贾们极少现身，修行资源远不及核心区域丰沛，然而因意外的地利优势，使得这里自然而然成为了灰色产业链的中心。因此天竞城充其量只能算是菱芒星的垃圾桶。

“你在天竞城算什么水平的？”

齐厉没说话，而凶狠地瞥了他一眼。

“就是垫底废物那一级呗。”

王可发现这白火苗嘴很毒。

不过，齐厉反倒点点头承认了，这还是让王可意外的，一般来说被说是废物的话，至少要争辩两句吧？

他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要多了解一点。

“你想做废物？”王可盯住齐厉问道。

摇摇头……

“你练过功法？”

摇摇头……

……

……

连问了几个问题齐厉都只是摇头。

“现在就弄死你？”

疯狂地摇头……

“喂，她什么意思？”

“说不出话了呗。”

我草还真是！王可终于意识到，以这疯女人的能耐，丹田裂了还能说出话才怪，估计摇头都要感谢她强大的求生欲。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能聊聊了。

王可嘿嘿一笑，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不动声色地放到齐厉口中。

果然强硬点没有错，齐厉半点犹豫都没有很配合就咽了下去。

没过多久，齐厉的气息明显提升了不少，身上的水纹波动也强了不少。

“上仙饶命！”

哟嗬，这可是个好的开始。

“我有三点要你配合，做不到你就可以去死了。”

王可单刀直入，并不给齐厉犹豫的机会。

“是，是，上仙尽管吩咐！”

“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刚才给你吃的叫‘解丹丸’”

“嗯，这个意思就是说，听话哈，听话有好处。”

王可习惯威胁人，但张嘴胡说就不太擅长。

好在白火苗抢着说道：“这玩意既可以帮你，也可以杀你，全在你一念之间，我们的手段你也看到了，你这样的就算再来十个也是找死……”

“你想想，天竞城中，不，你认识的人里哪个货色能帮你。”

这一顿说辞下来，倒把王可唬住了，亲娘的，这货真敢说啊，敢情不是你出手！

“齐厉明白！齐厉照做！”

见齐厉满口应承，王可倒不疑有他便说道：“从今天起，没有我点头，你必须留在这里。”

“第二，饭食多加一份，”他扭头看向半族，咂摸咂摸嘴悻悻擦了擦嘴唇，显然那饭食他觉得很反胃。

“第三，这里的事情一概保密，今天的事不得泄露出半点风声。”

“上仙放心，齐厉遵命！”

“行了，是不是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懂吗！”

王可瞪大眼睛，攒起几根手指在齐厉面前捻了捻。

“他们怎么办？”白火苗朝半族的方向顶了顶。

“他们……”王可淡淡扫了一眼大群的半族之人轻轻说道：“他们不是人。”

……

过了很久，一人一火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