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变孕体 苦海初渡
意识还没从第二世挂掉的悲伤里缓过劲,黄小平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跟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似的。
等他再次能“视物”,第一感觉是——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这身体沉得离谱,还特么自带负重前置装甲!
他低头一看——
入眼的不再是平坦的腹肌,而是特么一座高耸入云的“小山包”!宽松睡衣都挡不住那惊人的弧度。
“???”黄小平(的意识)直接蓝屏死机。
他(她?)猛抬手摸自己的脸——手感好像细滑了点?又惊恐地往下探索……确认了关键装备已丢失。
“我——操——啊——!!!”
一声纯爷们的、属于黄小平的、却从一张清秀女人嘴里爆出来的粗口,直接炸穿了这间雅致但陌生的卧室。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房门哐当被撞开,一个身影火急火燎冲进来。
来人穿着青色罗裙,眉眼精致,俏丽里带着股辣劲,正是小青(这一世叫素青?)!此刻她脸上全是担心,几步冲到床边,一把抓住黄小平(现在得叫黄小萍了?)的手。
“小平……呸,娘子,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还是娃又踢你了?”素青的声音又柔又急,眼里是实打实的关心。
黄小平(暂定黄小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看眼前的素青,又低头看看自己那离谱的肚子,一股冰凉的绝望混着荒诞感直冲CPU。
“系统……系统我X你仙人……开局就送地狱难度?!”他在内心疯狂输出,然而系统界面死一样寂静,屁反应没有。只有这具沉甸甸的、陌生的、正在孵小崽的女性身体,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当前的处境。
“我……你……”黄小萍张了嘴,声音变得细软,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怕别怕,”素青只当她被噩梦吓到,轻轻摸着她的肚子,脸上闪着准妈妈的光辉,“肯定是咱家这小混蛋又练拳呢,等他出来,我帮你揍他屁屁!”
话音刚落,黄小萍就感觉肚子里猛地一记重拳出击,跟特么在里面开了个武馆似的,踹得她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嗷——!”她痛呼出声,瞬间冷汗直流。这比挨刀还难受!是一种从内部被爆破、躲都没法躲、持续不断的钝痛!
“你看你看,乱说话,吓到宝宝了吧?”素青嗔怪地瞪她一眼,手上动作却更轻了,对着肚子柔声说:“宝宝乖,别欺负娘亲,爹……娘给你唱小星星好不好?”
黄小萍看着素青那自然到不行的神情动作,再感受着肚子里那个“拆迁队”的动静,终于被迫接受了这狗血的现实——他,黄小平,成了素青的“老婆”,还特么怀了!
接下来的日子,黄小萍(黄小平)体验到了什么叫“终极折磨模拟器”。
孕吐:吃啥吐啥,闻见油味儿都能把胃酸呕出来。素青变着法做清淡的,耐心喂她,她却只能瘫着,感觉自己是个废物,嘴里苦,心里更苦。尿频:一晚上爬起来七八次,巨大的肚子让她起身都费劲,每次都得素青吭哧吭哧扶她。腰背酸痛:跟断了似的,根本睡不好,只能靠垫子半躺着,看着身边素青累得不行还强撑的睡颜,又烦又有点莫名心疼。浮肿:腿肿得像注水猪肉,鞋都塞不进去了。情绪过山车:她会毫无征兆地为屁大点事吼素青,吼完就后悔,看素青一脸懵圈却还忍着,自己先心态爆炸哭成狗。素青总是默默受着,然后过来抱她,轻轻拍背。
“妈的……当女人太hard了……生孩子简直反人类……”黄小萍无数次在内心哀嚎。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肿眼肿、肚子像扣了口锅的陌生女人,完全无法直视。以前的痞气、嚣张被生理上的折磨和心理上的巨大落差磨得渣都不剩。
她开始真正懂“母亲”这俩字背后,不只是开心,更是长达十个月的受罪、牺牲和身体的彻底崩盘。
素青始终陪着,伺候得周周到到。夜里给她揉肿成萝卜的腿,白天挨她莫名其妙的火气,明明自己也累垮,却总是笑着说:“快啦快啦,等看到宝宝,什么都值了。”
黄小萍看着素青,这个他曾拿命护过、也跟她斗过嘴的女子,现在为他(她)扛下所有,心里那股属于黄小平的、别扭的感情又咕嘟咕嘟冒泡了。
终于,在一个深夜里,前所未有的、密集的、撕胯般的阵痛开始了!
“啊——!素青!素青!疼死我了!!”黄小萍惨叫着抠住床沿,指甲都快掐进木头里。汗瞬间湿透了衣服。
素青猛地惊醒,脸也白了,却强装镇定:“要生了!娘子别怕,我在!我这就去喊接生婆!”
生产的痛苦,远超黄小平想象过的任何酷刑。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电钻从中间劈你,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她声嘶力竭地哭喊、骂街(用尽了黄小平词汇库里的所有脏话)、求饶,毫无形象可言。
接生婆和素青的声音好像从外太空传来:“用力!娘子用力啊!看到头了!”
“小平……娘子!撑住!为了咱的娃!”素青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被她攥得死疼。
在这一刻,什么星种计划,什么圣人考验,全滚蛋了。黄小平的意识里只剩下纯粹的、原始的剧痛,以及素青那双死死抓着她的手,和那句“为了咱的娃”。
在意识几乎要散黄的边缘,她(他)榨干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一声不像人能发出的嚎叫,拼了——
那一声洪亮又倔强的婴儿啼哭,像一道圣光,猛地劈开了产房里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血腥味。它宣告着一个新玩家的强势上线,也标志着黄小萍(黄小平)这场终极折磨的暂时通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