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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柴房旧语牵灵米·老灶残痕藏暗线

紫藤劫 NullSet 4185 2025-10-30 17:31

  

晨雾把杂役房的石子路浸得发潮,顾叙白背着半袋灵米走在巷子里,粗布鞋底碾过青苔,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周先生说李伯留下的草木杖需用灵米滋养,让他来灶房取些新米,可他心里更记挂着柴房的老张头——三年前他刚到杂役房时,正是老张头教他如何把湿柴劈得整齐,还总在寒冬里偷偷给他留着灶膛的余温。

  

柴房的木门还和从前一样,门框上裂着道深缝,顾叙白轻轻一推,“吱呀”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老张头正蹲在灶前,背对着门添柴,花白的头发上沾着些灶灰,手里那把缺了角的柴刀,还是当年顾叙白用过的那把。

  

“张叔。”顾叙白轻唤了一声。

  

老张头猛地回头,手里的柴禾“啪嗒”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亮了起来:“小顾?你怎么回来了?听说你去观星阁跟着周先生学本事了,是不是再也不用劈柴了?”

  

顾叙白笑着走到灶边,把灵米袋递过去:“周先生让我来取些米,顺便给您带点。您以前总给我留窝窝头,这点灵米您补补身子。”

  

  

老张头接过米袋,手指摩挲着袋口的粗布,眼眶有些发红:“你这孩子,还记着这些。”他把米袋放在灶台上,又拿起柴刀给顾叙白看,“你看,这刀我还留着,当年你用它劈柴,手磨破了都不喊疼,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顾叙白看着刀身上的旧痕,想起自己当年躲在灶后偷偷背算学口诀的日子,嘴角泛起一丝暖意。他蹲下身,帮老张头把柴禾码进灶膛,火光映着两人的脸,柴房里弥漫着干燥的草木香。

  

“对了,小顾,”老张头突然压低声音,往门外看了看,“你还记得上个月十五,李伯没回来的事不?”

  

顾叙白的动作一顿,心里一沉:“记得,周先生说他……”

  

“不是病死的。”老张头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那天半夜我起来解手,看见山底方向有黑影,还听见李伯喊了一声。第二天我去山底找,在密道入口捡着他那根草木杖,杖尖沾着黑血,那颜色我认得,是玄霄宗‘血煞术’的血!”

  

顾叙白攥紧了手里的柴禾,指节发白。他想起李伯临死前说的“玄霄宗在查天机阁”,想起周先生提到的“周弘厉的追兵”,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

  

“还有灶房的灵米,”老张头又说,“这半年来,刘管事总把最好的灵米往外运,说是给内门弟子,可我偷偷看过,那些米都运去了山外的黑松林——那里是玄霄宗的人常去的地方。前几天我还看见,刘管事给王三塞了袋掺了东西的米,王三吃了后,眼睛都红了,跟疯了似的。”

  

顾叙白心里一动,想起王三被抓前塞给他的血煞池地图,还有周启打碎的旧碗底的紫藤纹路——母亲当年刻那纹路,是不是就是在提醒他,灵米有问题?

  

“张叔,刘管事什么时候再运米?”

  

“后天,每月二十都运。”老张头叹了口气,“以前李伯还能拦着点,现在他不在了,没人敢管刘管事了。那小子是玄霄宗的人,咱们这些杂役,哪敢惹他。”

  

  

正说着,灶房方向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水桶掉在了地上。老张头连忙站起身:“我去看看,别是刘管事又在找事。”

  

顾叙白跟着他走到灶房门口,就见刘管事正站在米缸前,手里拿着个空布袋,脸色阴沉地骂着小杂役:“这点事都做不好?灵米要是少了一粒,我扒了你的皮!”

  

刘管事是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挂着假笑,以前王三欺负顾叙白时,他从不插手,还总说“杂役就该有杂役的样子”。他看见顾叙白,眼神顿了顿,目光落在顾叙白怀里的算盘上,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这不是顾叙白吗?去了观星阁,就忘了杂役房的规矩了?怎么,周先生没教你,不该随便回杂役房晃悠?”

  

顾叙白没接话,只是淡淡道:“我来给张叔送点灵米,马上就走。”

  

“送灵米?”刘管事冷笑一声,走到老张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却重得让老张头皱起眉头,“老张头,你可真是好福气,能让观星阁的‘大人物’给你送米。不过我得提醒你,观星阁的灵米是内门弟子专用的,杂役私用,可是要受罚的。”

  

老张头脸色一白,连忙把灵米袋往身后藏:“刘管事,是我求小顾给的,不关他的事,要罚就罚我。”

  

“罚你?”刘管事嗤笑一声,“你这条老命,值几斤灵米?”他转向顾叙白,眼神落在算盘上,“不过嘛,要是顾叙白肯把你怀里的宝贝借我看看,这事我就当没看见。我听说,周先生给你的东西,都是好宝贝。”

  

顾叙白握紧了怀里的算盘,指尖按在冰凉的算珠上,刚要开口,就见巷口走来个熟悉的身影——是观星阁的陈九,他手里提着个药箱,慢悠悠地走过来,像是刚从山外回来。

  

陈九是周先生安排在杂役房的人,平时很少说话,只负责给杂役们看些小病。他走到刘管事身边,淡淡开口:“刘管事,周先生让我来取些灵米,说是观星阁的算筹需要灵米养着。你这是在做什么?”

  

刘管事一见陈九,脸色顿时变了——他知道陈九是周先生的人,惹不起。“陈老,我……我就是跟他们说说话,没做什么。”

  

  

“说话?”陈九瞥了眼刘管事手里的空布袋,“我刚才在巷口听见,你要罚老张头?杂役房的规矩,是玄霄宗定的,还是青冥山定的?”

  

刘管事的额头冒出冷汗,连忙摆手:“是我不对,陈老,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他狠狠瞪了顾叙白一眼,提着布袋匆匆走了。

  

老张头松了口气,连忙对陈九道谢:“多谢陈老,您真是救了我们。”

  

陈九摆了摆手,从药箱里拿出个纸包,递给顾叙白:“周先生让我给你的,里面是‘清煞散’,后天玄霄宗的人来运米时,你把这个撒在灵米里,能暂时遮住星核的气息,不让他们察觉到算盘的动静。”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周先生还说,让你别出面,我会盯着刘管事,你看完老张头,就回观星阁。”

  

顾叙白接过纸包,指尖触到里面的粉末,心里一暖。他知道,周先生是在护着他,怕他被玄霄宗的人盯上。

  

“张叔,我该走了。”顾叙白对老张头说,“您以后小心点,别再跟刘管事对着干。”

  

老张头点头,把灵米袋塞回他手里:“这米你拿着,我一个老头子,用不上这么好的东西。你在观星阁好好学,以后有出息了,别忘了杂役房的这些人。”

  

顾叙白接过米袋,又叮嘱了老张头几句,才跟着陈九往巷口走。路过灶房时,他瞥见米缸边的地面上,有一道淡淡的黑痕,像是血渍干涸后的颜色——那是刘管事刚才站过的地方。

  

“陈老,那黑痕是……”

  

陈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沉了沉:“是血煞术的残留。刘管事给王三的米里,掺了‘蚀灵粉’,吃了会让人灵脉受损,还会被玄霄宗的人控制。李伯当年就是发现了这事,才被他们暗害的。”

  

  

顾叙白攥紧了手里的纸包,心里的恨意又深了一层。他抬头望向山底的方向,晨雾渐渐散去,隐约能看见黑松林的轮廓——那里藏着玄霄宗的秘密,也藏着母亲和李伯的仇。

  

他跟着陈九走出杂役房的巷子,怀里的算盘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思。顾叙白知道,后天的灵米案,只是个开始,他与玄霄宗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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