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盯着大门，正想着如何要进去时。

却听见‘吱呀’一声，两扇厚重高大的门板向内打开了一个缝隙。

与整个雄伟的殿门相比，缝隙很细小。

事出异常，聂飞的眼睛眯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矮小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内。

一丝荒谬之感浮上了聂飞心头，一个这么矮小的人怎么能打开如此巨大的门？

哒！哒！哒！

脚步声响起，那人走了出来，迈下了台阶。

聂飞稍稍后退，双脚并拢，腰背直了起来。

也许是天上的光线太亮，他并没有多少害怕，只是警惕着。

“你好！”

来人并未完全走下台阶，只是站在了底下的台阶上，平视着聂飞。

“你好！”

聂飞回答的不咸不淡，也没有营养。

直到来人站在面前，他才发现，这个老头是真的矮小，并不是高大殿门的衬托。

他在这个老人身上没有察觉到危险。

老人穿着灰色粗布长衫，相貌平平无奇还有点土。

“你一定很好奇。”

“有一点。”

聂飞盯着老者的脸，皱纹密布，却有着慈祥的笑意。

“你先问还是我先回答？”

聂飞愣了一下，难道不是有问才有答？

“你是谁？”

“你想进去，我自然是来给你开门的。”老者指了指身后的镇天宝殿。

聂飞：“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老者点头。

聂飞再问：“那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一个陌生人不明不白的许以好处时，那十成十是有所图的。

老者笑了一下，调侃道：“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平静的不一般。

“可惜我身无长物。”聂飞耸了耸肩：“看来是进不去了。”

“不用如此警惕，老夫并无恶意。”

聂飞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对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他，既是有所图肯定会说出来的。

老者见聂飞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顿觉头疼。想要送对方一番造化，却被当贼来防。

“你的那些东西我不一定看的上，不如你听我一个故事如何？”

“洗耳恭听！”

聂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者笑了一下，就地落座。

“你站着不累吗？”

说着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台阶。

聂飞装作没看见，就地坐在了青玉石板上，闭口不言，一副准备好听故事的架势。

两人相距一米五的距离，聂飞觉得这个距离很安全。

既不显得亲密，也不那么疏远。

一个陌生人要给他讲故事，那么要讲的肯定只是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影视书籍中的老桥段了。

聂飞自认没什么故事，那么眼前这位老者要讲的肯定是他自己的故事。

“你听说过妖吗？”老者开口。

“妖怪，妖魔，妖精，妖人，还有人……妖。”聂飞思索着回答。

“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词。”老者愣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你见过妖么？”

“我们那边不允许成妖，至于人妖也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聂飞平静的回答，至于眼前这位老者知不知道什么是电视，那就跟他无关了。

果然，老者愣了一下。

“人妖是什么？电视又是什么？”

前者他刚才就想问了，后者虽有猜测，但并不确定。

聂飞心中鄙夷了一句‘蛮夷’，接着手口并用的比划了一番。

老者‘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那么你对妖灭人间这件事怎么看？”

妖灭人间？

聂飞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好在不难理解。

旋即无所谓道：“灭就灭吧！”

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儿顶着，他一个穷苦屌丝哪还能管得了这种浑水滔天的大事。

至于妖为什么要灭人间？怎么灭？他不在乎。

“呃……”

老者显然没料到聂飞会这么回答，一时竟无言以对。

“那你就不怕？不怕死？”

“怕，为什么不怕！”

“那你为什么不在乎妖灭人间这件事？”

“我在乎有用吗？”聂飞觉得跟眼前这位老者很难交流，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为防止再在这件事上纠缠，所以他准备解释的清楚一些。

“如果我是一个农名，那我就操心我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如果我是村长，那就管好这百十口子村民的事。这样说，您大概懂了吧！”

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劲，能力责任之外的事一概不操心。

虽说有些自私，但这是事实。

“大概了解了！”老者点头，再次问道：“假如说现在你是人族首领，那你怎么看待妖灭人间这种事？”

老者说完便一眨不眨的望着聂飞，似要看穿其本心。

“人族首领？”聂飞皱眉思：“你等我先想一想……”

说着摸出了一支烟卷，‘吧嗒’一声点着。

猛嘬了一口，兴云吐雾间，一脸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