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退后十米远,接着检查了一**体,却发现身上并没有丝毫伤痕。
再次看向祭坛上的雕塑,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回头看商老头,老头依然举头望天,对他视而不见。 聂飞长出了一口气,再次上前。 “玉佩跟玉镯都不是妖帝宫内的东西,所以一旦靠近雕塑就碎了。” “而那些妖帝宫内的残破法器却没事……” 聂飞急速的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走到先前站立的位置站定。 整理了一下衣容,接着双手抱拳,深深一拜。 “晚辈聂飞,见过诸位前辈。若是有冒犯诸位的地方,还望见谅。” 出门烧香,进门拜佛,虽说是雕塑,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礼多人不怪! 完事后,聂飞深吸一口气,运转功法,将体内的灵力附于身体表面,向前踏了一步。 这种将体内灵力附加到体外的法门,是他操纵玉佩时琢磨出来的。 既然体内的灵力是在妖帝宫内获得的,那么这些雕塑应该会认可他。 一步落下,无事发生。 聂飞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果然没猜错。 看起来这一步落的很平淡,但他的心里还是紧张到不行。 玉佩那样坚硬之物,说碎就碎,更别说他这血肉之躯了。 好在给他赌对了。 穿过雕塑,来到祭坛中间,看着眼前古拙的臂甲,上面有着杂乱的磨损痕迹,似是被许多兵器留下;还有早已干涸的血迹,不知是什么生灵的鲜血。 应该经过很多场战斗,而且都很惨烈。 臂甲是左手部位,从指间到手肘,完好无损。 上面纹刻着一条不知什么动物的手臂,四爪刚好在铁甲的掌心位置,看起来多了些狰狞锋锐。 “龙爪么?” 手指轻轻划过表面,一股彻骨的寒气传来,寒气透过护体灵气传到了他的身体里,聂飞不由的一颤。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聂飞看着臂甲,轻声自语。他不是一个贪婪的人,对于身外之物,看的很平淡。 全部身家说送出就送出,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但他看到这件臂甲的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不愿与人分享的喜欢。 “你愿意追随我么?我会带着你厮杀。” 往常的聂飞不会说出厮杀这种话,曾经的他连只鸡都没有宰杀过。 也许是受到了铁甲的影响,他的心中生出了一种厮杀疆场的豪迈战意。 也许这种战意原本就在他的骨子中,只是被铁甲激发了出来。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聂飞没有去拿,而是鬼使神差的撸起了袖子,将左臂伸了进去。 严丝合缝,臂甲就像是为他专门打造的一般。 聂飞笑了。 可只是片刻,也许是千分之一秒,聂飞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接着就是一声闷哼,脸色苍白。 异象再生。 此时聂飞感觉到铁甲中好像突然长出了千万根倒刺,倒刺如钢针,悉数刺入到他的小臂和手掌。 痛,钻心的痛。 “啊!” 聂飞一声怒吼,牙关紧咬,钢针好似将他的手臂全部钉在了铁甲上,想要拔出手臂却不能。 与此同时,商老头早已收回目光,看向了聂飞。 “你虽然得到了我的认可,但不一定能得到它的认可。” 老者面无表情的自语着,看着聂飞痛苦的嚎叫着。 痛,无法言喻。 聂飞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着,他很想斩断自己的左臂,可却办不到。 身边没有合适的工具,身上抽不出多余的气力。 就在聂飞以为自己快要痛死过去的时候,左臂一轻,痛感瞬间如潮水般散去。 聂飞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了祭坛上。脸色煞白,贪婪而急促的大口喘息着。 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浑身酸软无力,身体好似被掏空。 聂飞觉得很累,从来没有过的累,比连着几天不眠不休的打游戏时更累;比拿着钱去宾馆找寻了一夜爱情时更累。 眼皮沉重的好似灌了铅,脑中有无数的声音在告诉他,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睡一觉吧! 聂飞最后看了一眼日月同光的星空,眼睛却再也睁不开了。 心中却有了一丝明悟。 星空雕像,日月同光。 妖师鲲鹏,女娲娘娘。 还有着十方妖帅妖将。 天上的群星大概就是十万天兵,两轮日月大概就是太一和帝俊兄弟俩了。 好好的妖帝怎么挂天上了? 好在都是一样的高高在上。 终于,最后的一丝意识也沉睡了过去。 一直在旁旁观的商老头,挥手间一抹青光出现,卷向了聂飞,将其从祭坛中拉了出来。 “不管你觉得这笔买卖到底是亏是赚,但于我妖族而言,终究是对你有亏欠。” “世人都说我能掐会算,可我却看不透你的未来和明天。” “只是一些血海滔天的画面。” “自由与平安从此将与你渐行渐远。” “……” 老人看着沉睡的聂飞,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好似几千年都没说过话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