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听过了张小白说得这:为夏朝之崛起而读书。
只觉得自己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禁有些豪气无比,心里面翻起了滔天巨浪,波澜壮阔得很!
是呀,生当蝼蚁当有鸿鹄之志。我小安虽然为一个市井乞丐叫花,但是为何就不能为天地立心,为万世开太平?
“好,小白哥,我安铁就是要去读书!这母牛大街的管事...我不做也罢。”
小安认真地说道,发自内心肺腑。
张小白知道,这样的人,其实是很可怕的。
每个人的一生当中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很多年后,张小白也不知道自己对于小安,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但无论何时,张小白都会觉得,今时今日让安铁去书院读书,是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
但好奇的是,自从安铁决定去叫花帮辞去母牛大街的管事之后,那个所谓的新帮主也没有再派新的管事来管理母牛大街。
对于叫花帮的制度,张小白是知道的。
当初这母牛大街这一条,狗叫花也是派人来管理过的,但在那个时代,李恶霸等人却是南城的一块毒瘤,虽然狗叫花安排了管事,但说起来,基本也没人敢和李恶霸做对。
后来张小白让李恶霸去了城东,这南城一带才算控制了下来。
每个乞丐每一天要交十个铜板给叫花帮,而叫花帮的则是负责乞丐的生老病死,吃穿用度。
然而严格意义上说起来,其实就是每天管一顿饭,不会让你饿死而已。至于生老病死,那是人之常情,人各有命。叫花帮就是不能控制的了。
这让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张小白不由得发自内心感叹:
“简直就是资本家看了会流泪,地主看了会心碎,华尔街的吸血鬼看了都自愧不如。”
一个乞丐每天的乞讨收入就是十来个铜板,基本上全交上去了,就管三顿饭,那岂不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张小白暗自诽谤道。
却又不禁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黄月琳,自从那天对面的这女叫花那一次哭过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张小白说过话。
好像,是在跟张小白赌气一般。
秦世美和李恶霸等人也好久没有来过,张小白内心不禁有些百无聊赖。突然之间有些怀念另外一个世界的快乐肥仔水了。
反正也是无聊,不如就逗逗这个女乞丐?
“嘿,女乞丐,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小白突然想逗逗她。
黄月琳听到张小白主动叫自己之后,心里先是一喜,然后有些不忿。
怎么,你叫我,我就一定要答应吗?
黄月琳并不理会张小白,继续对着过路的行人说道:
“快来人啊,卖花啊!可怜可怜我可怜的小乞丐啊。”
黄月琳的声音很小,很“凄惨”。
准确的来说,张小白知道,这就是在叫花帮培训的时候黄月琳学习来的。
是的,没有看错,要做一个合格的叫花,还要在叫花帮的手底下混饭吃:
开会学习,这是必不可少的。
每天清晨,许多叫花都会去北城,在那里,会有四大长老对叫花进行的培训,包括了:
如何让路人掏钱;如何构造自己的身世;如何卖惨;如何借助一些外物来更加让路人相信自己。
这让人感觉和前世的保险行业差不多。
但其实说起来,都是行骗,又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张小白一直都没有参加这些的;
当然,这些在叫花帮那里,也是美曰其名的:
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途径。
叫花帮嘛,少数人是有自己思想的,大部分人,说到底,不过是上头的人说什么,自己做什么就好了,要说站起来反抗,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看到黄月琳的样子,张小白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黄月琳也是看到张小白对自己的嘲弄,忍不住喝道:
“登徒子,你一天到底在笑什么。”
在黄月琳的心里,面前的这个男人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傻笑。
张小白摇摇头,平静地反驳:
“我不是登徒子,就算我是,我也没有对你,所以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大诗人,或者小白哥。”
黄月琳觉得有些好笑,果然就是一辈子的叫花命,连名字都是这么的路人。
“呸,不要脸,还大诗人,真是不知道去哪里抄的;你是不知道吧,咱们的李帮主,那才是真正的大诗人,就你?不过就是仰慕李帮主邯郸学步罢了,还不知好歹得很。”
那日李帮主在丐帮大会上面一展才学,大败叫花帮帮主的时候,黄月琳可是在一旁看着的。
那一幕,是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突然觉得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谁说叫花子就一定是一无是处,张小白不是,李帮主更不是,他们才真正是爹爹说得那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世外高人。
张小白满头黑线。
觉得生气得很。
似乎又想起了那一天在自己对门卖惨然后换了一身打赏了自己一个铜板的那个家伙,他很清楚,那人看了自己的这首诗,然后记在了心底。
那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抄了自己的诗说是他的,呸,真是不要脸。
想到这里,张小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竟然又是捡起了一块墨石在地上写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
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大概是心中不忿得很,所以张小白的这一首诗,竟然是连留悬念的心思也都没有。
周围有不少人都注意着张小白这边,甚至一些世家大族还专门安排了一些人在张小白的乞丐摊位面前等着,自家老爷可是吩咐过:
密切注意那小子的一举一动,要是那小子动笔,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抄回来。 “别挤,你挤什么呀!” “我挤什么,我挤你了吗?乞丐的摊位面前,你也跟着瞎掺和,你嚷嚷什么呢?” “那你回去啊,你...咦,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诗,这诗...” “这诗真是绝了。” “夕阳西下,你是不是只会说卧槽?” “卧槽,好诗!” 黄月琳不禁觉得有些好奇,对面这家伙,当真是有源源不断的创作和输出能力? 这样的男人,一定很厉害吧。 黄月琳也用力地挤到了张小白的面前,读起了这首诗来,不禁觉得,越读越有韵味,越读越觉得有趣。 当真,当真是有那么几分痴了。 “让开,让开,都在看什么呢看!” 一群官府的汉子手里提着刀,直接走到了张小白的面前,周围的人一见官府的捕快来了,一个个也都是噤若寒蝉,自顾自地退到了一边。 黄月琳才觉得此诗对自己夺魄勾魂,已经沉浸其中,欲罢不能的时候就被这群官府的人给拦到了一边,心中不禁觉得委屈得很。 更可恶的是,那群人一看到张小白只是在地上写了一首诗才引起周围人的轰动的时候,却又直接分头离开了。 “果然,有不少人在暗中看着劳资。” 若是从前,这种被人“暗恋”的感觉张小白是十分享受的,但是直到看到了这些官府的人之后,张小白才知道,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实在不好。 那些被捕快赶走的人又一次围了上来。 黄月琳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是第一个品尝到张小白诗词的女人: “这,这真是你写得?” “那是当然!” 黄月琳的声音唯唯诺诺,张小白的语气当仁不让,意气风发。 “你,你真是,讨厌死了!” 黄月琳娇羞着一说完,不禁自顾自地跑开,张小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前世当中的那些女人,可没有这样好骗。 其实张小白不知道的是,在黄月琳的心里面,有了一个十分难以抉择的问题: “是李帮主,还是张小白,拜托,为什么要让我同时遇到两个这样才华横溢的男人?” ........ 当然一旁的天上楼的那个女子,也是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张小白在自己摊位面前所做的这一首诗。 月奴俏皮地说道: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头,姐姐。你说这叫花子气质如此不俗,还懂得写这样的诗句,怎么就安安心心,愿意老老实实做一个叫花子呢?” 鱼薇薇饮了一口茶,平静地说道: “怎么,你也对一个叫花子感兴趣了,我可是知道哈,那天和秦公子一起来的那个帅公子,直到今天你还念念不忘呢,却是连别人名字也不知道,这一到晚上啊,就在哪里说着梦话:公子,公子。” 月奴被人说穿了心事,脸色一红,害羞道: “姐姐,姐姐,你真是讨厌死了。” 然后学着黄月琳逃离张小白的姿态,跑开了鱼薇薇。 要收拾自家的小姐妹,对于鱼薇薇倒是不难; 但要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却是举步维艰。 鱼薇薇不禁把自己的目光又向那个乞丐摊位投去,好死不死的,张小白也看向了鱼薇薇。 这一次,两人对视了好久。 张小白不禁暗骂道: “改天,改天劳资一定要再去这一趟天上楼,把这个娘们给她拿下!” 之所以要说改天,是因为在张小白面前有个熟人,是文。 他一边欣赏着张小白的诗,一边平静地说道: “老板,沈老大抓到陈江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