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信道,传闻道教的发源地便在楚地,于是每年的七月,又称神鬼月,是专门祭祀的日子。神鬼月中,又以十五的中元节最为盛大隆重,是楚人极其重要的日子,自然也就是楚国比较重要的日子。凌波塔选在年中考校放假,便也是有了这层考虑。
“今年的军祭便在明日,旦儿同我前去。”李炎对着身旁的儿子说道。
中元节,对于官府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仪式便是要告慰阵亡将士的亡灵,也就是所谓的军祭。
越侯府正厅,一家人聚在一起。
“我也要去。”李夕出声道。
“胡闹!军祭庄严肃穆,不可不敬!”李夫人怒斥李夕一声,将她拉住。
李炎深深叹了口气,惋惜道:“十六年前,秦楚蓝田之战,秦汉丹阳之战,紧紧两次战役,便亡了我大楚四十万男儿,越人不下五万。每年这个时候,也是为父最为心痛的日子,以前你不能修炼,为父是真的没脸带你去祭拜他们,而此时有了楚狂人的担保,为父很是欣慰,去了之后你可要好好给你那些叔叔伯伯们磕头。”
李旦点了点头,微笑道:“父亲说过,楚人不会枉死,越人更不会。”
李炎微微皱起眉头,深深看了李旦一眼,点了点头。
回来这么些日子,李夕仍是不给李旦好脸,让李旦不仅感叹,妹妹的心思便是最难捉摸的事情。
离开正厅,李夕便收起了父母面前的笑脸,仿佛当李旦不存在一般,任凭他如何呼唤,径直回去了自己房里。
李旦讨了没趣,揉了揉鼻子,便见一位持剑男子走来。
“鸣鸿叔。”李旦恭敬行礼。
鸣鸿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李旦的肩膀,嘴里叨念着“是觉者就好,是觉者就好”,然后朝着父亲书房那边走去。
李旦与陈依分别两日,想要再去齐侯府见她,又怕她不愿意见到自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此时一位丫鬟走了过来,施礼道:“少爷,唐侯家的公子来寻你了。”
“李隆?”李旦点了点头,找他的唐侯公子只会是李隆,也没多想,便直接去了府外。
到了门外,便看见李隆带着几个下人站在门口,李旦上前抱拳礼道:“李兄怎么来了,请屋里面坐。”
“不了不了,”李隆摆了摆手道,“旦儿哥,明日便是军祭,按照惯例各侯家的子女都会在今日回襄阳,晚上依照惯例还会聚上一聚。只是往年你们兄妹有些······特例独行,今年李隆有幸交好了旦儿哥,说什么也得请你去趟。”
“聚会?”李旦摇了摇头,笑道:“我这人无趣,便不去坏你们的气氛了,呵呵。”
“唉,旦儿哥,别忙着拒绝,你可知今年聚会选在哪了?”李隆神秘道。
李旦一惊,看了眼骚媚搭眼的李隆,试探道:“齐侯府?”
“聪明!我就知道旦儿哥不是傻······”李隆差点说漏嘴,赶忙转移话题道,“陈依姑娘明日便要回家,我见旦儿哥与她熟人,特意来提醒你一下,今晚怕是能见到。”
李旦挑眉,心里忍不住的欢喜,赶忙问道:“什么时辰?”
“酉时到便好,齐侯府顶层,只有咱们这些侯家子女。”李隆说道。
李旦李隆两人相视一笑,继而互相抱拳离开。
入了侯府,李旦想要去妹妹屋里邀她同去,可到了房门口又觉得不妥,收了手,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