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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烟花烂漫 公府再见

南楚明歌 缮甲厉兵 13218 2025-10-30 17:53

  

要说临淄城里的权贵哪位最奇葩?怕是所有的官员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下面两位,一位名叫待嫁公,一位名叫安乐王。

  

待嫁公其实只是众人私下里的谑称,指的是东汉的镇国公上官芷。

  

上官芷本名上官芷儿,乃是东汉名将镇南公上官儁的独女。

  

自从两年前的伐楚之战,上官儁贪功冒进被楚国李炎包围全歼,自己兵败身死不说,还葬送了大汉五万边军,一世英名出彻底毁于一旦。

  

  

不过始帝感念上官儁往日功绩,念及死者为大,追封上官儁为镇国公。

  

按照汉朝惯例,若是爵爷膝下无子,可以从族中男子中挑选一位过继到自己家门,继而在以后继承爵位,否则只能废除爵位,并不允许传于女子。然而上官儁并未过继男丁便已然身死,始帝因此竟是又开特例,特许上官儁的独女上官芷儿以女子之身继承镇国公的爵位,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公。

  

朝野上下掀起轩然大波,死谏不可者重。

  

谁知始帝一意孤行,而且上官芷并无实权,并不被允许参与朝事,所以时间一长,反对的声音渐渐消散而去。

  

由于上官芷这镇国公的爵位有名无实,所以被人私底下戏称为待嫁公,意寓等着嫁人的国公。

  

至于另一位奇葩安乐王,说的便是我们李旦了。

  

越地虽是被迫降汉,但是毕竟实权还是在李旦亲信的手里,所以说李旦是这临淄城里的数一数二的权贵,也并不算夸张。

  

只是李旦作为质子,除开不能离开临淄城,始帝自然也不希望他参与汉国的朝政,于是始帝便给了李旦不上朝的特赦,李旦自然也乐于轻松自在,成了这临淄城里最无人问津的王爷。

  

而且更让朝中大臣瞠目结舌的是,李旦竟然自甘堕落于市民为伍,所以这安乐王的谑称便由此而来。

  

要下安乐王要进的,正是待嫁公的府邸。

  

  

两位监视李旦的校事一脸纠结的躲在远处,一位纠结道:“这安乐公又是闹的哪出?我们报还是不报?”

  

另一位倒是冷静,沉声道:“按照山峰命令,一言一行皆需详报,只是越王眼下入了上官府邸,便只能换人监视了。”

  

两人相视点了点头,窃窃私语一番,分头离去。

  

石道静谧悠长,两旁绿柳荫荫,顺着流水潺潺的小溪向前行走一段路途,便从蓊蓊郁郁之中瞧见了一座巍然耸立的楼阁。

  

一阵微风拂过,带起扑鼻的芬芳,李旦此时仿若置身山林之间,禁不住嗅两下鼻子,心旷神怡。

  

过了写着“翠锦园”的院墙,来到楼阁下面,只见零零散散的几位老婆子正在修剪着花草,还有三两个丫鬟从阁中进进出出,相较于公府的尊贵,从人丁上看倒是冷落了一些。

  

姑娘对着李旦微微一福,指着不远的一处偏院说道:“我还有些主人吩咐的事情要办,那边便是你的住处,你自己过去找里面的人问下,她会帮你安置下来。”说罢姑娘再次微微一福,径直从楼阁门前走了进去。

  

李旦耸了耸肩,一边观看着院内的花草,一边朝着姑娘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到院落门口附近,李旦看见了满地的蒲草,忍不住上前拔起一棵含在口中,闭眼**两口,淡淡的草香沁人心脾。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里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当年放牛郎。芦苇高,芦苇长,隔山隔水遥相望。芦苇这边是故乡,芦苇那边是汪洋。芦苇高,芦苇长,芦苇荡边编织忙。编成卷入我行囊,伴我从此去远航。芦苇高,芦苇长,芦苇笛声多悠扬。牧童相和在远方,令人牵挂爹和娘。”空灵的儿歌响起,李旦顺声望去,只见前面一只小小的声影,正蹲坐在院子里面,身前摆着一个木盆,双手不住在里面抖动。

  

  

小小的身影旁边,还陪着一位白发佝偻的老婆婆,正与她指指点点说说笑笑,伴随着林间清脆的鸟叫,仿若一张温馨姣好的画卷。

  

李旦不忍出声打搅,只是轻声向前走了几步。

  

“阿婆,真有浑身冒火的鸟儿来过吗?草儿好想和它做朋友唉。”草儿脆声道。

  

“有,当然有,等下次它再来了,也一定愿意给草儿当朋友。”阿婆和蔼的笑着。

  

草儿继续洗着衣服,与阿婆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突然看着眼前惊呼道:“李旦!你去哪里了!”

  

李旦闻言一愣,便想要上前应声。

  

此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笨了过去,一把扑到了草儿怀里。

  

“汪汪!”小狗亲昵的往草儿身上拱着,伸着舌头添得草儿呵呵直笑。

  

草儿湿着小手不忍抱小狗,只是咯咯笑道:“我正洗衣服呢,李旦你不要淘气啦!”

  

小狗在草儿怀里闹腾,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朝着李旦的地方“汪汪”大叫起来。

  

  

李旦尴尬着脸,也不知道方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挪步上前,努力摆了个最好的笑脸,柔声道:“我是刚入府的佣人,请问找谁安置?”

  

草儿闻声转身,举着小小的脑袋看清了李旦样貌,惊呼道:“长胡子叔叔!”

  

“长胡子?”李旦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好似确实有些长了,微微羞赧道,“又见面了,草儿小妹妹。”

  

草儿放下手中的衣服,随手在身上抹了抹水渍,然后轻轻拍了拍腻在自己身上的小狗脑袋,笑道:“翠儿姐姐说新来一位先生,没想到是你呀。”

  

“先生?”李旦一头雾水,复又想到上官府招的佣人需要识字,继而明白过来,点头道,“额,我应该就是这个先生。”

  

阿婆宠溺的摸了摸草儿脑袋,又深深瞧了一眼李旦,缓声说道:“老婆子还有些事要做,草儿你便带着新来的先生找地住下吧。”说罢阿婆佝偻着身子慢慢走了。

  

“汪汪!”小狗凶着脸朝着李旦大叫。

  

李旦尴尬道:“方才你叫它什么?”

  

“梨蛋啊!娘亲说它脸蛋圆圆的跟梨子一样,就起名叫梨蛋了,呵呵,是不是很像?”小姑娘开心的摸了摸梨蛋的脑袋,虎着脸道,“梨蛋不要叫了,这是新来的先生,是自己人!”

  

梨蛋闻声俯**子摆了摆尾巴,一脸乖巧。

  

  

李旦嗅着熟悉的味道,忍不住问道:“草儿小妹妹,你娘亲也在这里帮工吗?”

  

草儿摇了摇头,好奇道:“娘亲不在这边哦,叔叔你认识我娘亲吗?”

  

李旦下意识点了点头,又赶忙摇了摇头,讷讷道:“也许吧。”

  

草儿微微歪了歪脑袋,然后蹲身抱起了那个跟她差不多大的木盆,脆声道:“叔叔你先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李旦点了点头,上前伸手想要帮草儿搬过木盆,柔声道:“我来吧。”

  

“不行!”草儿赶忙跳了一步,一脸认真道,“娘亲说了,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做,不能让别人帮忙。”

  

李旦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只能跟那位重名的“仁兄”一起,跟在了草儿的后面。

  

来到院落最里面的一处房前,草儿把木盆放到一旁的竹架下面,双手使劲一推,梨蛋便抢先跑了进去。

  

李旦跟着草儿进了房内,里面还挺宽敞,房间角落里有两张并立在一起的床铺,其中一张床被皆新,明显是新添进来的。

  

房里自然没有什么装潢,除开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便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佣人住所。

  

  

草儿小跑到床前,指着新添的那张床铺说道:“这里就是你睡觉的地方,真好唉,都是新的。你还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带你去找环儿姐姐要。”

  

李旦点了点头,自己孑然一身,既没有需要安置的行礼,有想不到需要再添的什物,眼下知道了睡觉的地方,也就算是安顿了下来。

  

草儿告罪一声,小跑出去晾衣服去了,梨蛋自然也跟她一起,留下孤零零的李旦一人。

  

晚饭是清羹小菜,四人围在桌前,除去李旦草儿,还有阿婆与之前见到的那位名叫环儿的丫鬟。

  

“你就是新来的先生呀?”环儿忍不住上下打量。

  

李旦笑着点了点头,与她客套了两句。

  

李旦作为院落里的新人,又是场中唯一的男子,听着环儿跟草儿叽叽喳喳的谈东谈西,着实插不上话。

  

傍晚,阿婆与环儿去了院落里的另外一间屋子,此时房内只剩下了李旦与草儿两人。

  

“里面那张床是你的?”李旦惊讶道。

  

“嘿嘿。”草儿笑着点了点头,两个小小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

  

  

简单收拾了一下,李旦跟草儿并肩躺在那两张并着的床上,不约而同的侧过身子,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呵呵笑了起来。

  

“好久没能跟别人住在一起了,上次偷偷溜去听阿婆讲故事被娘亲知道了去,让翠儿姐姐责问了我好久呢。”草儿嘟囔道。

  

李旦微微皱眉,感觉草儿的娘亲对她似是十分严格,忍不住问道:“你娘亲住在哪里?为什么不跟你一起住?”

  

草儿呡了呡嘴唇,低沉道:“娘亲不愿意与草儿住在一起,可能因为草儿是过继来的孩子。”

  

“过继?”李旦惊讶道。

  

草儿点了点头,声音变得难过起来,柔柔道:“草儿打小就没了爹娘,跟阿婆两人在外面的村子里相依为命。前年才被带到这里来投奔姑母,然后阿婆就把我过继给姑母当了女儿。”说罢草儿紧了紧被子,把身子缩进去了一些。

  

李旦有些心疼的看着草儿,继续问道:“那你娘亲对你好吗?”

  

草儿眨着眼睛不解道:“什么叫对我好呀?”

  

李旦被这个问题一愣,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之下,竟是一时间忘了回答草儿。

  

“叔叔你的娘亲对你不好吗?”草儿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重新从被子里露出了小小的脑袋。

  

  

“没有哪个娘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好。”李旦笑着理了理草儿有些散乱的头发。

  

“那你为什么还问草儿的娘亲对草儿好不好呀?”草儿歪了歪脑袋问道。

  

李旦闻言一噎,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难过的心情也变得平复了一些。

  

“不过娘亲好像不喜欢草儿,个把月才来见我一次。”草儿低声道。

  

李旦挑眉道:“那你想不想见你娘亲?”

  

“想!”草儿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道,“但是娘亲肯定很忙,草儿不能给她添乱。”

  

“草儿是个好孩子。”李旦宠溺的刮了刮草儿的鼻子,忽然身形一震,轻轻嗅了两下鼻子,对着草儿说道,“叔叔出去入个恭,你先早点睡。”

  

草儿乖巧的点了点头,重新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面。

  

李旦赶忙起身,关上房门走进院子里面。

  

李旦闻着院内的草香愈发浓郁,寻着望去,只见皎洁的月光映照出了一袭消瘦的倩影,李旦忍不住唤道:“是你吗?”

  

  

女子缓缓转身,映出了一张精致秀美的俏脸,冷冰冰的看着李旦。

  

“果然是你,陈依!”李旦惊喜交加,忍不住想要上前。

  

“站住!”陈依喝止李旦,继而警惕的看着他。

  

李旦看着面前日思夜想的人儿,愧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还害你被逐出了楚国!”

  

陈依微微皱眉,不悦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李旦不在乎她的语气,继续笑着问道:“你是来见我的?”

  

“见你的?少自作多情了。”陈依鄙夷道,“你怎么不说我是来揍你的!”

  

“揍我?那你揍吧。”李旦开心的脱了上衣,露出了一副精悍的躯干。

  

“你脱衣服做什么!”陈依红着脸呵斥道。

  

“额,不是要揍我吗?我见邻居张老伯揍他儿子都是这么做的,先**他儿子的上衣,再拿鞭子使劲的抽。”李旦讷讷道。

  

  

“无耻!”陈依恨声,继而转身要走。

  

“等等!”李旦急忙上前一把拉住陈依的手。

  

“放开!”陈依怒喝一声,将李旦的手甩开。

  

李旦有些尴尬,忍不住试探道:“草儿,草儿,她是不是······”

  

陈依皱紧了眉头,冷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可是······”李旦还欲再说。

  

“无论想什么办法,早归越地。”陈依沉声道。

  

“你在关心我?”李旦挑眉道。

  

“只是觉得你死在别人手里有些可惜。”陈依冷声道。

  

李旦开着那双清冷的眸子,忍不住开口道:“嫁给我吧,我带你一起走。”

  

  

陈依闻言身形一震,声音变得更冷,道:“你这人莫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先不说我越不愿意跟你走,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也说不定!”

  

李旦摇了摇头,坚定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觉。”

  

“感觉?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草儿味道?你这莫须有的臆想,是病,还是找大夫去看看吧。”陈依讥讽道。

  

“吱呀”,房门打开,草儿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哝道,“我要嘘嘘。”

  

李旦闻言转身看向草儿,然后回身想要跟陈依搭话,陈依却是不见了踪影。

  

李丹一愣,四下张望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继而皱眉一盘算,脸上得笑容灿烂了起来,朝着小小的草儿姑娘走去。

  

在上官府的工作倒是简单,竟然是带着上官府里的女仆女婢们识字,也不知主人是如何想的,李旦心里暗叹这位未曾谋面的镇国公是个妙人。

  

偌大的上官府只有区区二三十人,除开一半看家护院的师傅,其余俱是女仆女婢,怪不得整个府邸像是山林一般野草丛生,怕是根本打理不过来。

  

除开教她们识字,李旦并没有其他工作要做,虽然自己并不在乎例钱的多少,可一天只忙活一个时辰也着实太轻快了些,让李旦心里难免有些忐忑难安。

  

照料院落外面的蒲草地,是小草儿的工作之一,只见她小手熟练的拎着木桶,正一桶一桶的浇灌着小路两旁的蒲草。

  

  

草儿态度坚决,死活不让李旦帮她,李旦心疼之余,也忍不住纳闷道:“这蒲草本就耐生,便是你不去浇它们也能长的茁壮,为何要安排你做这无用之事?”

  

草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脆声道:“姐姐们安排下来的事情,定然有她们自己的道理,草儿只管做就是了。”

  

“汪汪!”草儿脚边的小白狗梨蛋叫唤两声,仿佛在响应。

  

李旦长长舒了口气,柔声道:“方才我在床边柜子里放了些东西,饭前记得去拿,给你的。”

  

“什么东西呀?”草儿忙碌着浇水,随口问道。

  

“见了你就知道了,保管你喜欢。”李旦笑着摆了摆手离去。

  

李旦想要出府,没想到招他过来的翠儿姑娘竟是痛快答应下来,还给了他一块写着“上官”二字的令牌,方便他随意出入,让李旦越发的迷惑。

  

只是如此一来,李旦也乐得逍遥,心道找机会拜会一下那位镇国公,好探个究竟。

  

出了上官府门,李旦又来到了坊口那家生意兴隆的饼摊,依旧花了十文钱买了三张饼。

  

小伙计见到“旦儿哥”来了,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服务的也是相当热情。

  

  

李旦咬了一口热乎乎的肉饼,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于是大声招呼道:“给我再来十张肉饼,带回去给街坊们尝尝。”

  

小伙计喜出望外,应承要选最大的肉饼卖与李旦。

  

小伙计依旧是偷偷扣下多出来的银钱,阿谀奉承中把李旦这位财神送走。

  

李旦回到春风里,先是来到水井旁边,趁着左右无人的档口,选了两个旮旯偷偷放了些银钱,随后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回到家中,无格逆碑显现,李旦将自己对元气的感知发挥到极致,确定周遭无人,继而把肉饼一个个的撕开。

  

先前那张被李旦咬了一半的肉饼里面,竟是藏了一张微小的竹片,竹片上刻着小字,小字在肉汁侵泡下变的十分明显,细细看来,上面写的是“犬神现”三个大字。

  

李旦赶忙扒拉其余肉饼,可惜并未发现其他的竹片,心中微微有些失望。

  

李旦皱眉思索,犬神应该指的是犬神刀,是上古三大恶刀之一,没想到楚王当年宣称的十刃,第一个现世的竟然是把恶刀,让李旦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十刃,楚国。”李旦长长叹了口气,举头看向那把挂在墙上的轩辕,拳头紧紧攥了起来。

  

······

  

  

桓公殿,乃是汉国定都临淄以后改建而来,相传曾是春秋战国时期齐国的王宫,雕栏玉砌,威武庄严。

  

散了早朝,始帝仅留几位重臣在侧,共同商讨迁都事宜。

  

为首华服老者乃是三公之首的司徒萧参,抱拳作揖道:“陛下,老臣还是力荐下邳,中原富庶,哪是穷困的南蛮之地可比!只有坐守徐州王业之地,伺机从逆贼手中夺回司隶与冀州,大汉才可光复!若是偏安南边小城,便也等同把我大汉百年基业拱手让予了魏秦二贼,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萧参身后几人跟着抱拳作揖。

  

汉朝大厦将倾,始帝刘玄召集部分诸侯力挽狂澜,最终留住了山(太行山)东之地,以求来日光复大汉。

  

汉朝本无公爵,封王之下便是诸侯,怎奈大汉生死存亡之际,上官儁与张弼战功过于卓著,前者帮大汉平定了豫兖二州,后者帮大汉谋取了青州,可以说有次二人,大汉王朝才能苟延残喘下来。始帝为表彰二人的功勋卓著,特在诸侯之上加设一等爵位,名曰公,于是汉国便有了两位国公。

  

萧参身旁站着几位着甲将军,为首一人正是两年前伐楚的主帅,辅国公张弼。

  

张弼上前抱拳道:“伐楚一战,使我大汉疆域南延万里,若不趁机加以巩固,日后难免生乱!若是我们此时迁都建业,即可趁机再次削减楚越兵力,同时辅以我大汉虎贲,北震吴郡,南慑山阴,不出五年,则可尽掌扬交二州。所以我等意见,望陛下迁都建业!”

  

“望陛下迁都建业!”众将纷纷应和。

  

“辅国公战功彪炳,陛下自是铭记于心,可这迁都之事与巩固楚越无需混为一谈。”萧参反驳道,“楚王退位,新王根基不稳,除去吴郡仅存的两万丹阳,外围皆在辅国公的掌控之下。若是此时南迁至建业,恐怕······”萧参说罢看了眼台上的始帝,抱拳作揖。

  

  

张弼皱眉,沉声道:“镇南公身死,张弼只是暂代南军统领,时感分身乏术,若陛下有了为国分忧的人选,则张弼只愿镇守汉北,以拒魏贼!”

  

“咳咳咳!”始帝剧烈的一番咳嗽,对着一人招手道,“王司空,你也说说。”

  

一位中年男子赶忙躬身上前,正是当朝的司空王夔。

  

王夔先是对着张弼与萧参一揖,继而对着始帝沉声道:“司徒与国公所说俱是有理有据,若要下官从中做出选择,便如同去醉霄楼里选择吃鸡还是吃鸭,二者皆有好坏,只能凭借喜好来决断。所以,还是凭陛下决断吧。”

  

萧参与张弼俱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夔,对他的和稀泥做派很是不屑。

  

始帝微微笑了起来,沉声道:“西秦已经迁都长安,不日便会举行祭祀大典。眼下局势紧迫,迁都之事不宜再拖。”说罢始帝看了眼张弼,笑道,“这太尉之职可是空缺了许久,辅国公是否该入朝帮朕分忧了?”

  

张弼身形微颤,赶忙抱拳躬身道:“太尉之职事关我大汉军事,张弼无德无能,单单守住青州北的贼魏已然身心憔悴,不敢冒功误事,请陛下三思。”

  

萧参冷笑道:“太尉位列我大汉三公,却是被二位国公如此不屑一顾,想当初那上官儁······”

  

“再下还有一法子!”王夔突然出声打断了萧参。

  

萧参瞪了王夔一眼,不悦道:“你能有个什么法子?”

  

  

众人皆是不解,注目王夔。

  

“稷下学宫!”王夔朗声道。

  

“稷下学宫?”众人俱是一愣。

  

“稷下学宫。”始帝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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