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晚,乱!
晚间,夕阳下,天昏昏。
寒潮下的冬日里到底黑的快,一天天,很快很快。
独自行走,寒风真冷冽!
裹裹厚实衣物,也不知心血来潮的是对?是错?
破麻衣已经脱下,烂斗笠也扔了,身上蓑衣、短裤到能用,洗洗收起。至于草鞋?早已不知丢哪里去了。
刚刚三叔带他去了管事那儿,已经算正式后厨伙计了。三叔,也不简单。一句话就解决了他身份的问题。现在他身上是一套新旧衣,嗯,很新的旧衣服。
也是他为他买来的。
呼呼呼。
风大了。
再紧紧衣服。
最起码现在是正确的……
他如此想着。
后厨院子再后面是住处,有大片大片的小土房,是伙计、账房以及不知是什么人住的地儿方。听三叔说,这大片地都是楼里产业。
但他不住在这儿,三叔也不住在这儿。是不远处的仓库,不是粮仓,也根本不挨。
是个废弃的鸡肋仓库。
夜晚街上已无人,只有三三两两野狗撒欢儿。他快步走了起来,紧紧跟着三叔,快禁宵了……
“小周啊?赶快了。”
“哦。”
三叔一身便衣,没穿那件干净大褂。
他们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到了。
果然,是个‘烂家伙’,但地理位置真好。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不远处火把遍地。
有着喝喝斥斥的怒喊声。
有着乒乒乓乓的铁器交割声。
……
前脚进仓库,后脚一队队城卫军出现了,他们涌向了大街小巷,各各街头。
该禁宵了。
“好支虎狼之师!”
一声犹衷的赞叹出现在空旷的仓库中。
嗡~
漆黑环境突然亮起火花。
三叔的一张老脸突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三…三叔?”
他尴尬的一笑,后退数步,疑惑问道。
“虎狼之师?”
“啊呸!”
三叔不屑之色直接印与脸表。
“哈哈。”
他又笑了,眼角一咧,嘴角一勾,神秘的笑了。
刚刚那整齐军阵,那严明纪律,那彪悍英姿,只是偶尔一瞥,就摄人心智。
但……
“小周,你不知道……算了,那儿边还有个木床,被褥等物你在仓库里随便找找就有。”
“行。”
他点头答应。
“对了,三叔为何……”
“为何住在这?”
三叔老脸一黑,又紧跟一喜。
他那老脸儿变色的真快!
“还不是为了多拿些供钱?”
“再说你不也没地儿住?咱俩合伙儿到这儿正好嘛。”
“不是嘛。”
“嗯。”
他点点头。
确也正好。
“你也一定累了吧?”
三叔突然道。
“你刚来,也该歇息了。”
三叔认真看向了他。
“是啊。”
“累了啊,我睡了。”
他缓步走向一旁,那木床的位置。
他随意找到了一整套被褥,他又随意的躺下了。
不一会儿,呼哧声就响起来了。
……
吱呀~
一丝冷风灌进了仓库。
吱呀吱呀。
冷风越来越大吹灭了三叔点起的烛火。
可能不知哪里的窗户开了吧。
嘣!
突然一身异响。大仓库中三叔本来一屁股慵懒坐在的软榻上的惬意表情徒然一变。
他手一伸。
一件怪异的烟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呵呵呵。”
一声声怪异的怪笑从三叔口中出现,他手中的烟枪出现了些许变化,借着月光,看清了它的全貌。
这烟枪通体银白如铁器,雕刻神秘纹路花纹组成白鹭图案,白鹭若隐若现,一丝丝乳白色雾气从白鹭翅膀处渗透出来,而烟枪头正对着白鹭嘴儿,那里有着渗人的烟火气燃烧。
“哈哈哈!”
三叔嘎嘎又怪笑一声。
紧跟着对着呼哧作响的某人用力的吹了一股气,乳白气体本就缓缓飘向某人的速度更快了。
“嘎嘎嘎……”
“哈哈哈……”
黑气迷漫了三叔,他消失了。
……
“快快快!”
“乞天道的人就混在城中!一定要抓住他们!!”
“快快快!”
外面真热闹。
城卫军的人纷纷怒嚎着冲进城中的各家各户。
闹的鸡飞狗跳。
禁宵果然是禁止睡觉啊。
黑夜中,人比白天更多了。
一家豪门宅院里。
一间富丽堂皇的殿室中。
聚首了几人。
人人黑衣,人人蒙面。
是群‘动物’聚会。
主位上坐着一人,头戴狰狞青色龙头面具。
“城主府内除慕容城主都会死。”
青龙轻描淡写的道,像述说着已经发生的事。
“可。”
下首黑色猪头獠牙面的人淡淡的道。
“可。”
黑色斑纹蛇道。
“可。”
黑色猴头道。
“那就向预定的轨道进行吧。”
四人烟消云散。
如不存在般。
可一滴水滴打破了它!
轰!
一声爆炸响起,一股热浪袭来,本已消散的四人重新出现。
因为此时除去此殿室外,外面已变成了一片狼藉。
废墟,烟火,狼藉。
踏踏踏。
四人戒备着。
四人紧张着戒备着。
即便他们带着面具也能感受到他们的凝重。
他们周身散发着噬人的气势,并持着一看威力就不凡的武器、宝贝。
“何人装神弄鬼?”
“你们是鬼啊。”
踏踏踏。
踏踏踏。
脚步声越来越近,威压越来越大,众人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慌。
终于,黑色猪头忍不住,首先开口了。
但他又很快被神秘人怼回一句。
“阁下……”
“补天道聚首谋事,可否让在下参与一二?”
为首的青龙面具人道。
但又很快被神秘人再次打断。
“阁下既然知道我们补天道,还敢参与?”
青龙人突然笑了。
“哈哈哈……”
“青系龙族?”
“青龙十一?”
神秘人终于出现了,他不急不慢走到了大殿中央,如自家人般坐到了一把交椅上。
“你…是谁?”
青龙人绷不住了,他怒视神秘人,一副要你若不说,我则拼命的架势。
“知道的这么多,你究竟是谁?”
青龙人手中火光迸射,阴沉的道。
而神秘人呢。
正在全神贯注挑着手指呢。
他的手洁白如玉,五指细长,宛如一副完美的工艺品。
神秘人穿着神秘,一身赤色长袍,一头暗金面具,皆有金色奇异花纹,一身的神秘气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合则两利。”
神秘人继续扣着手指头。
他微微抬抬身子。
“你要知道,没你们那身皮,也不是不行。”
神秘人站起了身,他微微压着身体瞅了眼青龙十一。
“没用了,嘿嘿……”
……
砰!
砰!
砰砰砰!
一声声铁器交割声,一朵朵火花崩裂开。
小城空中。
妖艳红月下,漆黑的夜中圣宴里,一对对人捉对厮杀。 “当空斩!” “凛风镖!!” “九舞捉天!” 一声声呐喊中,一朵朵妖艳的红花在空中爆裂开。 其中有两对人捉对厮杀的最为激烈。 “圣人云:老儿不死是为贼!” 一身儒生袍,一袭求识帽,一张万卷书,一柄游龙笔。 三十而立的中年人立身凛空威严一语,虚空一介平淡无奇老人虚影凭空出现,威严的一戒尺就朝着对面之人打下。 “哈哈哈。” “老儿不死,是为争鸣!” 对面之人相对中年人来说就不那么光明正大了,他没有那么气度盎然,他没有那金光笼罩,也没有祥云衬托、仙气飘飘,他一身脏烂衣物,满头污渍垢污,尤其是那蒙面的灰布,更是破烂不堪,气味难闻,也不知是哪个垃圾堆里捡来之物。 这破烂之人见戒尺打下却不慌不忙,满是皱纹的如老树皮般的大手一拍腰间,一把灰布袋闪烁一缕黯然金光就软弱无力的朝着虚空老人笼去。 “借你一用,嘿嘿。” 袋至,人空。 中年人一声冷哼,又道。 “哼。” “圣人云:无可,无不可。” 一瞬间,刚刚消失的虚影又出现了,只是相对之前黯然了几分。 “呦?又来了?” “圣人云,禁声!” “圣人云,禁止!” “圣人云,该罚!” 没等破烂之人再次挥舞手中灰布袋,中年人一连数语,虚空频频闪烁,一位位或威严不凡人或笑呵呵不羁人齐齐出现。 “圣人云:该罚!!!” 该罚……该罚……该罚…… 中年人又是一声爆喝。 临空一声闷雷响。 虚空万卷经书齐出,自有无数人影虚影说着‘该罚’,齐齐挥舞起手中戒尺。 “哼,玩不起?” “哼哼。” 破烂之人见此,哼哼唧唧的用力一抛袍摆,霸气无比的一努嘴。 “哼哼。” 扑通~ 一声响。 那破烂之人竟然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可谁知,中年人见此,脸色大变。 手中万年不离手的游龙笔竟然掉了下来。 他伸手指着破烂之人,喉咙呜啊呜啊惊惧的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哇~哇~~” “可怜可怜老头子吧,可怜可怜老头子吧,就求一命就好了……就好了~。哇哇哇……” 老头儿哭了。 嚎啕大哭! 那个伤心,那个悲痛,那个让人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悲悯。 天空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红月当空,小雨无眠。 众多人停下了手中的战斗,惊愕的张大了嘴儿。 因为他们那亲爱的城主大人,张着大嘴,突兀的从天上掉了下来。 如鹅毛般, 飘飘然的, 滑落了下来。 …… “城主已死!” 老头儿一口闷血喷出,头发凌乱在风中飘舞,不知何时灰布已经掉下了。 他放肆的大笑。 但仍大吼! “城主已死!” “城主已死!” “城主已死!” …… 一瞬间,穿着五花八门但都破烂不堪的人们齐齐大喊了起来。 他们双眼发光。 他们声音响彻云霄! 公门中人惊惧后退,了无斗志了。 “城主已死!” “尔等还不偷生?” 老头儿刚刚恢复几分力气,就又对着捕快武者、儒门学士就是一声怒斥。 惊的众人神色一变。 呆滞变成恐惧。 争向向四周涌去! 一切电光石火般发生的巨快,刚刚还是有来有往的两伙人已经有了输赢。 噗! 突然, 老头儿双眼一瞪, 惊恐的看向身后, 只见他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