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巨鹰之王
三神子分别代表‘力量’、‘勇气’和‘智慧’。
阿米尼安肤色黝黑,身材高大,手执长矛,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战士。
奎雷纳身披坚铠,右手执利剑,左手持坚盾,是守护在众神前面的坚实壁垒。
斯霍加拉的武器是能够呼唤光明力量的权杖,他是智者,负责统御军队,制定详细周密的计划。
……
很久之后,久到神灵们忘记了黑暗的危机……米里洛遇到了在荒芜宇宙漫游的俊美神灵,——珀尔达。
二者一见钟情,从此结伴,在大地上尽情游览,在海洋上纵情歌唱。
他们的长子‘尼利兰达’在浩瀚海洋上诞生,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长大。他热爱太阳和月亮,渴望着能够创造一颗属于自己的星辰。
他将心愿诉诸于母亲,米里洛遗憾的告诉他,创造星辰的泥土在无尽之渊的深处,那里的黑暗苏醒了,她也无法帮助他。
尼利兰达没有放弃这个愿望,他悄悄找到了父亲,珀尔达不知道无尽之渊的秘密,于是他独自前往黑暗之地,试图为挚爱的儿子取来一块泥土。
塞乌迪看到光明侧的神灵,对于珀尔达的冒犯,他极其愤怒。没有人敢孤身来到无尽之渊,强大如甘蒙努恩,也要借助太阳,才能稍稍压制他。
他甚至没有亲自出手,麾下的十七恶魔围住珀尔达,经过一番鏖战,落败的珀尔达被囚禁在深渊的底狱——撒里克罗,那是诸魔的诞生地,永不见光明之域。
尼利兰达久不见父亲归来,惊惶的他告诉了母亲事情的真相……惊骇欲绝的米里洛只得前去寻求父亲的帮助,但甘蒙努恩遗憾的表示,现在光明侧的实力,还不足以进攻无尽之渊……
西涅尔为了安抚悲痛欲绝的女儿,她将月一分为二,米里洛把那半块泥土化为满天星辰,围绕在太阳、月和大地旁。
这些星辰沐浴着太阳的光辉,——她以此纪念失去的丈夫,也以此责罚自己的孩子。
……
拉西鲁看着妹妹日渐消瘦,忍不住找到父亲,询问如何彻底消灭盘踞在无尽之渊的黑暗诸魔。
甘蒙努恩沉吟了许久,最终,他道出了真相。
无尽之渊是宇宙的本源之地,既有光明,又有黑暗。
光暗未分之际,始为混沌。他和塞乌迪同在混沌中诞生,彼此争斗了无数岁月。
激荡的神力慢慢扯裂了混沌,光明和黑暗彻底分离……太阳之神携光之烈焰远走,塞乌迪则在无尽之渊里孤寂沉眠。
拉西鲁极其震惊,他又询问泥土的本质。
甘蒙努恩说,所谓泥土,其实是黑暗的聚合之物,光明与之相融,演化万物。此前混沌里无有诞生他物,实则是二者激战不休,影响太过强烈。
故此,生灵有善恶之心。光明强盛,则善;光明衰弱,则恶。一切因由,自创造之时便有定数。
为了解救珀尔达,甘蒙努恩同意拉西鲁组建一支军队,他们便是神侍。
神侍在光明烈焰里诞生,由于是纯粹绝对的光明,他们只有身躯,无有灵魂……这是一种强大的战士,但数量极少。
创造一名神侍,需要消耗巨量的光明能量。世间尚需阳光,他们只能放缓拯救珀尔达的步伐……
可怜的珀尔达,还要在黑暗囚牢里待上漫长岁月。 …… 塞乌迪沉睡在‘黑耶神殿’,时而醒来,凝望荒芜宇宙,以及那愈来愈明亮的光芒。神殿在无尽之渊的中层,建于黑暗与虚无的边缘。 如果塞乌迪拒绝某人进入神殿,虚无便会涌上来,贸然闯入,只有迷失在虚无界域。那里无有虚幻和真实之别,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描述的地方。 一切诸魔的诞生之所,——撒里克罗。塞乌迪在这里凝聚黑暗的力量,培养残忍的爪牙,它们为其效命,在宇宙边荒游荡,猎杀落单的神灵,以及天地间原初的血肉生命。 它在无尽之渊的底层,面积无限,除了塞乌迪,无人知晓它究竟有多大。 极冰之地是塞乌迪和甘蒙努恩相争的某个结果,激荡的神力促使混沌转化为一种坚硬冰冷的状态。 它在黑耶神殿之上,是无尽之渊的第二层。 堕落血腥之池是群魔狩猎和享用猎物之地,被猎捕的神灵和血肉生命往往会投放在这里,新的恶魔猎杀看似自由的生命,从而磨炼自己战斗的技巧和意志…… 它在黑耶神殿之下,撒里克罗之上。弥漫在荒芜空地上的血雾,是这一层最合适的代名词。 塞乌迪最后一次醒来,知晓光明曾深入此地后,便组建了新的一层。它就是九重罗域,在无尽之渊的顶部,是前往深渊的门户。 这是一座堡垒,无数诸魔驻扎在此,防备着光明的进攻。 …… 族长的讲述告一段落,洛疑惑道:“后面没有了吗?” 老人微微一笑,道:“太久了,经历了太多的事,许多神话都遗失了。” 埃雅道:“如果我们找到了全部信物,应该怎么做,才能与神灵交流?” 老人疑惑道:“与神灵交流?为什么?” 埃雅看向洛,洛尴尬地笑了笑,低声道:“不是都这样说嘛……其实最初的时候,是以为里面有宝藏的。” 老人莞尔一笑,道:“说不定真的有宝藏。短命的王国消失后,无数珍宝被历史掩埋,所以太阳神谕留下宝藏的秘密,也有可能。” 埃雅道:“可是……如果希望与神灵交流的话,应该怎么做?” “现在是什么时代?” 老人看向窗外,突然发问道。 “精灵历第八纪元,黑暗潮汐之后。” “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洛疑惑地看着埃雅,她微微一笑,低声解释道:“方才神话故事里,光明与黑暗彼此对立……黑暗潮汐之后,力量此消彼长,你明白了吗?” 洛喃喃道:“难道……娜迦的神灵已经不在了吗?” 老人拍拍手,沉闷的声音唤回众人的注意力,他站起身,来回走了几圈,沉声道:“我知道信物在哪,但是那里极其危险,是我们娜迦的敌人巢穴。” 罗青远道:“什么样的敌人?” 老人道:“实不相瞒,信物在神庙的暗格里,打开它需要族长的权杖。这支权杖,在上任族长和巨鹰的战斗中遗失了。” 罗青远皱眉道:“请问该如何寻找它?您这般说,想必已有线索吧!” 老人笑道:“不错,它在巨鹰之王的巢穴里。那头老家伙杀死了上任族长,权杖也成了它的战利品。” 此话一出,尽皆哗然。 老人摆摆手,沉声道:“关于此事,我无法提供太多帮助,不然将会引起巨鹰和娜迦新的战争……” 从族长那里离开,乘着小舟向前方的月心岛行去。 月心岛被环月三岛揽在中间,形状颇似半弯的明月。摆渡了许久,洛的手有些酸软。太久没有撑船,技艺生疏了。 好在摆渡什么的,罗青远也会一些。两人轮流操纵小舟,平静的湖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脉络。 几只雪白的水鸟站在伸进水里的细枝上,屏息凝神,专注地盯着一条条不断游动的梭鱼。轻舟驶过,惊起一片扑棱声。 还未接近月心岛,几只巨鹰在天空俯冲而下,埃雅招招手,大声疾呼着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巨鹰身形一顿,速度顿缓。 靠岸后,一只巨鹰落在枫杨粗糙的枝桠上,冷冷注视着众人。 “精灵?” 这头巨鹰张张嘴,竟然口吐人言! 洛惊诧地瞪着巨鹰,巨鹰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埃雅连忙低声解释:“不是人类语言,但你们能听懂的。这是从神灵那里继承的一种语言。” “你好,我们想拜见你们的首领。” 埃雅很有礼貌的致礼微笑,巨鹰见状,语气稍缓,沉声道:“请诸位稍候,我去告诉鹰王。” “嗯,多谢!” 巨鹰点点头,展翅冲向天空。硕大的身躯渐渐地变成微小的黑点,转眼消失不见了。 约二十分钟,巨鹰飞来,清朗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它并未落地,就此展翅飞向别处。 来到岛的中心,那座高山前,几人还在思索该如何上去,山上突然飞下来几只巨鹰。 “请放松,我们带你们上去!” 说罢,利爪抓握在几人的肩膀处,结实的爪子握得很紧,勒得洛喘不过气……耳畔呼呼风声,还未回过神,巨鹰盘旋在离地半米高的空中,轻轻把他们放下。 陡峭的石块上,站着一只毛色黑亮的巨鹰。它戴着一顶金色王冠,深邃的眼睛凝视着众人。 “说罢,你们为何来此?” 鹰王伸展了翅膀,轻轻挥动……一阵狂风迎面吹来,洛晃了晃,险些摔倒。 “冒昧造访,是为了一件东西,娜迦族长的权杖。” “哦?你们要帮他们说话?” “呃,也不尽然,是用权杖打开一个东西,当然,可能不会归还给您了。” “还算诚实。” 鹰王略一思忖,冷声道:“权杖可以给你们,埃尔林王的破事我也懒得参与。但是,他要留下。” 顺着鹰王的目光看去,高错愕地盯着鹰王,在它充满智慧的眼睛中,竟然看到一丝好奇…… “他的灵魂状态很有趣,也许能帮我什么。” 说罢,它展翅冲入云霄,给众人留下思考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