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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一场原本最普通的大学开学典礼,俨然已经吸引了全国、全亚洲的目光。

  主要是问界这个行业资本和路宽提出的每一个哪怕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举措,落到最普通的从业者和业内公司身上,也是一座山,或者一座桥。

  只不过究竟是桥还是山,就要看个人和公司的立场如何了。

  譬如“谢进荣誉奖”的设立,就是给新人导演一个被看见的机会,也给行业一个低成本选材的机会。

  你只需要掏力所能及的钱拍个短片就能参赛,或者以路宽导演为核心的、以及通过他每年邀请和组成的北影节评审团,给出最中肯、公正的评价。

  随着细则的进一步公布,这是一个人人都能看得见的清晰流程,它的标准并非是商业或艺术,而是“有潜力”。

  无论是何种类型:犯罪、喜剧、科幻、剧情,只要项目扎实、有创新,都有机会。

  其意义类似于一个威力加强版、资源顶配的“电影节创投单元”,但成功率和对职业生涯的助推力不可同日而语,毕竟是由亚洲顶级电影和文化传媒公司背书。

  对于问界、从业者都有重大意义,那对于行业的其他公司来说呢?

  同样价值不凡。

  问界挑剩下的人,你们可以去挖嘛,这并非挖苦,而是切实的选材便利,它们可以盯着这个奖项的入围者和获奖者去挖人或寻求合作,大大降低了全行业发掘新人的信息成本和决策风险。

  再比如泛亚电影学院增设的动画专业、补天映画招聘的动画师,最直接的影响是加剧了高端人才的“马太效应”,改变了相关从业者的职业规划。

  一旦被前两者录取,就意味着半只脚踏入了问界的核心项目圈,职业生涯起点就是别人奋斗多年的终点。

  这会导致所有有潜力的新人挤破头想去报考,毕竟对于动画人才来说,与皮克斯合作的教学资源是致命的吸引力,相当于直接获得了进入顶级平台的跳板。

  如果说这两者是让无数竞争者挤破头的“独木桥”,那路宽将要暂时回归校园任教的消息,就无异于跨海大桥了。

  一座能够让普通导演甚至是素人,有机会通过他飞天入海的桥。

  开学典礼后不久,北电和泛亚电影学院官博接连发布通知,除了上述内容外,张惠军立马安排了针对新学年的教学调整,核心就是最大化利用路宽这块“金字招牌”。

  通知明确,路宽在北平电影学院的教学工作属于“荣誉授课”,不承担基础专业教学。

  鉴于其时间宝贵,每月2-3次的课程被设计为面向全校各院系高年级本科生及研究生的大型公开课,主题为《电影艺术与市场》。

  众所周知,越庞大的选题难度越高,对于主讲者的知识涵盖范围和专业技能要求就越强,不然仅仅是课堂上的学生提问你都应付不来。

  课程也完全没有预告,基本就是路老板到时候的提前的简单准备和自由发挥罢了,这将是业内有最权威的导演,第一次基于自己作为一线顶级导演和制片人的经验分享与传授。

  比如以《球闪》为例,他会用这部电影的完整制作流程作为案例,拆解如何从一个科幻概念出发,进行全球视野下的文化适配、技术路径选择、跨国团队管理、以及针对不同市场的宣发策略制定。

  并详细讲述为何选择某些特效外包给加拿大公司,而非全部自研,这其中的成本、质量和效率权衡。

  比如当年在担任北平奥运会总导演期间,他是如何驾驭这种超大型、承载极重文化使命的项目。

  内容并非空泛的“情怀”,而是极其实际的:

  如何与各级部门高效沟通、如何将抽象的政治文化要求转化为具象的、具有感染力的艺术语言、如何在庞大的团队中建立统一的美学标准和执行纪律。

  这对于任何想承接重大题材的导演而言,是无价之宝。

  以及他作为穿越者最擅长的,对于未来技术趋势的研判和展望,并引导学生思考这些变化对创作本身的影响。

  例如,他会提出“在移动端观影成为常态的趋势下,电影叙事节奏和视听语言需要进行哪些微调?”这类前沿议题。

  这门课的意义在于为北电学生打开了一扇窗,让他们在钻研专业技术的同时,能提前站在制片人、项目主导者的全局视角思考问题,理解电影不仅仅是艺术,更是一个需要精密策划和执行的商业、文化系统工程。

  虽然是针对导演系开设的,但对于旁听的导演系、配音系、电影管理系难道就没有裨益吗?

  在目前还是电影为尊的年代,抛却其他不论,一个演员最要投其所好的就是导演的胃口,投资人的权力是越来越大不错,但要靠讨好投资人上的电影,一般也不是什么顶尖制作。

  当然,路宽在北电教学的内容和在泛亚电影学院教授的内容就相差太大了,因为泛亚电影学院很多学院都是已经有成熟作品的导演。

  在后者的课程将聚焦具体难题,以及他作为一个项目医生,深度介入学员正在开发的长片项目,从剧本、预算、概念图到后期规划,进行一对一的、极其苛刻的实战化打磨,这相当于为学员的项目上了一道最强的“保险”。

  当然,最后的收益也是学院的中日韩或者好莱坞资方共享。

  通过这样的课程设置,路宽在北电是“播种”,广泛激发未来一代的产业思维;

  在泛亚则是“精耕”,为自己体系的下一代核心导演进行高强度、高浓度的赋能。

  一座是惠及大众的“跨海大桥”,另一座则是直通顶峰的“高速电梯”,共同构成了他掌控行业未来图景的关键落子。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想要培养出优秀导演何其难也。

  即便是问界这么多年,也就这几个成熟的类型片导演可用而已,万哒影视更是在成立之初就瞄准了即将被肢解的华艺的冯小钢和吴尔善,也是国内导演人才断档的例证。

  除了“谢进荣誉奖”的设立、动画专业的增加以及路老板本人中短期内决定回归校园以外,最劲爆的无过于北平电影节大概模式和泛亚电影学院深度参与其中的消息了。

  因为上述都是改变电影行业的相对底层和郁郁不得志、自认为怀才不遇的导演个人的举措;

  或者是路老板对他早年间发轫的根基、也是现在电影对口部门“位高权重”的北电系的回馈和基本盘的稳固。

  但背后有着泛亚电影学院和问界的产业资本身影的北影节,能够带来的影响可就是波及整个亚洲范围的了。

  特别是针对某个从前屁股就歪,后面直接被东大封杀禁止参赛的死马。

  当然,这种对抗性的新闻素材也是媒体们最乐意炒作的渲染的。

  中国《文化产业报》以“北平电影节首创双轨制,欲打造华语电影价值新标尺”为题刊发评论:

  本报记者蓟门桥报道在昨日于北平电影学院举行的盛大典礼上,泛亚电影学院校长路宽正式宣布,即将于2011年启幕的北平国际电影节,将与泛亚电影学院深度合作,并采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双轨制”运营模式。

  根据路宽的阐述,北平电影节将清晰划分为“竞赛单元”与“非竞赛单元”。非竞赛单元面向全球电影开放,不设首映限制,旨在成为国际电影展映与版权交易的重要平台,侧重市场与交流。

  而最具革新性的是其竞赛单元:该单元仅接受华语电影报名,且前提是必须满足“亚洲首映”条件。

  这一设计巧妙地将电影节的核心荣誉与华语电影的本土性和原创性深度绑定。泛亚电影学院将作为学术支持单位,依托其横跨中、日、韩、美的一流导师和毕业生网络,为电影节组建具有国际视野的评审团。

  其评审标准大致为“电影本体语言、工业完成度与文化表达深度”,试图建立一套清晰、可循的评价体系。

  分析人士认为,此举意在将北平电影节打造成华语电影的价值发现者与质量认证中心。

  通过设置亚洲首映门槛,它直接鼓励甚至争夺最优秀的华语电影新作将其最重要的首次亮相放在北平。

  这不仅是建立一个电影节,更是要定义何为“好的华语电影”,并掌握其话语权,对于亟需专业标准和国际市场认可的华语电影产业而言,这套由顶级资本和学术力量背书的“新标尺”,无疑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文化产业报》的口吻还比较平和,只是向广大观众解析了明年即将诞生的“北影节”的情况,但其他报纸也就没这么拘谨了。

  中国《电影商业观察》以“亚洲首映门槛直击命门,北影节崛起或重构三金格局“为题,直接点明了此举的“文化对抗”意味。

  目前,华语区最具影响力的电影奖项金马的参赛规则明确要求影片“未以任何版本公开上映过”,即未在影院、电视、网络等平台公开放映)。

  北平电影节的“亚洲首映”规则,在覆盖面上远宽于金马奖的“全球首映”,看似要求更低,实则更具策略性:

  它允许影片在北美、欧洲等主要西方市场先行上映,却唯独将亚洲地区的“首次亮相”留在了北平。

  这既照顾了部分华语大片希望冲击国际市场的需求,又确保了其在东亚文化圈内的首发权和影响力归属北平。

  此招一出,金马奖首当其冲。

  未来,华语电影制作方将面临一个艰难抉择:

  是选择历史更久、但在资源和影响力上有可能被北影和泛亚体系迅速超越的金马;

  还是选择能提供从评审背书到全球发行、资金扶持等一整套问界生态资源的北平电影节?

  对于绝大多数越发依赖内地市场的影片而言,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同时,同样要求“香江首映”的香江电影金像奖,以及内地本土的魔都国际电影节,也将感受到巨大的分流压力。

  北平凭借其首都地位、问界的庞大资本和路宽的全球号召力,其电影节的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华语电影奖项长期以来的“三金并立”格局,恐将因这条鲶鱼的闯入而被彻底打破和重构。

  ……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烈度还不足以吸引眼球,也许是为了叫路老板这次的行动“师出有名”,老胡最新一期的《老胡不胡说》火速上线了。

  上一次叫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更新还是“倒柳”的时候,显然现在虽然没有明确指示,但已经极有默契地开始“杀马”了。

  只是该说的角度,诸如产业格局、市场规则、文化话语权,已被《文化产业报》、《电影商业观察》等同行从宏观到微观分析得淋漓尽致,留给老胡的发挥空间已然不多。

  既然大道已被人占尽,老胡便决定另辟蹊径,重操旧业,聚焦于“人”本身。

  这一期的《七年博弈与华语电影话语权的重构》,他不谈行业大势,只讲江湖恩怨。

  这是一场延续了七年的冷战,如今终于升级为一场公开的、体系化的热战。

  故事的起点在2003年。(137-138章)

  当时尚属新锐的路宽导演带着其锋芒毕露的成名作《暴力鼓手》角逐金马。然而这部备受好评的作品最终在重要奖项上折戟沉沙。

  业内普遍认为,影片中强烈的批判意识和某些被过度解读的隐喻,触动了当时金马评审团内某些人的敏感神经,导致了基于非艺术因素的压票,此事在当年掀起轩然大波,被视为金马正智化倾向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自此以后,路宽导演用长达七年的缺席,表达着一位创作者无声而决绝的抗议。

  在过去,这或许只能被视为一个天才导演的个体坚持,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已不再是那个单打独斗的艺术家。

  他是内地首富、好莱坞最有权力的中国人、中日韩最权威的电影联盟的话事人、亚洲市值最大的影视航母问界的掌舵人;

  是培养了罗泓轸、尼尔·布洛姆坎普等国际导演的泛亚电影学院校长,是《球状闪电》即将冲击中国影史票房纪录,收复由《阿凡达》攻陷的失地的“拨乱反正”者。

  于是,反击不再是拒绝参与,而是另立山头,重新制定游戏规则。

  北平电影节竞赛单元的设立,尤其是亚洲首映的规则就是一把精心打造的钥匙,旨在锁死金马奖的未来,这是一场从个人尊严到行业权力的史诗性跨越。

  其波澜壮阔之处在于,一个人凭借一己之力成长起来的巨大能量,最终竟能撬动整个地域的文化格局。

  从蓟门桥到淡水河,路宽导演用一座新的电影节,筑起了他的回答。

  ……

  胡锡近的《老胡不胡说》算是现在视频网站的个人播客的绝对大V,每一期的播放量都大几百万,这一条下面也迅速盖起高楼。

  随着老胡捋清的江湖恩怨,一堆粉丝在底下帮着路老板翻旧账,从港圈到金马。

  “洗衣机当年刚刚出道先是被港圈摆了一道,迄今在他电影中出现过的香江演员,只有立场、敬业态度都没问题的刘得华和梁佳辉,还有关系密切的早就退休、一直做公益的梅燕芳。结果在港圈过后又被正智化的金马泼了一盆冷水,再看看现在吧!只能感慨一句莫欺少年穷了。”(免费章节)

  “记得当时天仙还是美籍,被金马特意大字标红挂在提名上展示,就是为了打击路老板:你不是标榜自己爱国吗?看看你用的女演员是哪里的再讲。结果15岁的天仙就拒奖了,后来直接退籍,当时我大一,记忆犹新。”(138章)

  “提这么远的事干嘛?前段时间洗衣机评论不看到万哒收购AMC,你们没看到金马主席怎么恶心他的吗?现在那边的导演还一直想着用我们的明星捧什么林志琳之类的模特,这次挺解气的。”(576章)

  “得罪了方丈还想走?尤其你当年连方丈的老婆‘天仙师太’都得罪了,你看看你看看,这还能有个好吗?”

  当然,有津津乐道这桩江湖恩怨的,有大快人心等着看金马失蹄的,当然也少不了从侧面煽动舆论和给路老板泼脏水的,依旧是楠方、苹果等老朋友,不足为奇。

  说起来,自从上一次《楠方周末》被官方重击,导致十几名主编到饮水机管理员被集体双开、撸掉之后,算是消停了近一年的时间,也是罕见。(576章)

  往后这些敌特的宣传阵地也学聪明了,属于明着夸,暗着黑,就像小机灵鬼沈浩把路、刘夫妻请出“内娱情侣风云榜”的操作一样,颇具隐蔽性。

  在这一次《球状闪电》在内地的票房狂飙突进的过程中,沈浩手底的《都市报》从头到尾就是疯狂捧杀,一个不好字也没有提,因为眼见根本无法阻止这种涤荡四野的架势。

  但当下却又适时地站了出来,俨然一副“秉公直言”的模样,以《文化沙文主义还是产业霸权?》为题分析道:

  路宽导演近日围绕北平电影节推出的系列举措,表面是构建行业新生态,实则是以资本与权力为杠杆,推行一种危险的文化排他主义。

  我们不得不质疑:当“亚洲首映”成为华语电影的准入壁垒,当电影节评审权被单一资本体系垄断,这究竟是对行业健康的促进,还是对文化多样性的扼杀?

  电影作为跨越国界的艺术形式,其生命力在于开放与交流。而路宽导演以所谓的公愤和私怨建立的规则,本质上是以新的垄断取代旧的偏见,将华语电影的首映权捆绑于特定地域。

  这无异于用行政思维干预艺术流通;由泛亚体系主导的评审标准,更将多元审美压缩为单一工业体系的传声筒。这种“顺我者昌”的规则设计,与其说是拨乱反正,不如说是挟资本以令诸侯。

  更令人担忧的是,此举将加剧东亚文化圈的内部割裂。

  在全球化浪潮中,华语电影本应成为联结两岸三地乃至亚洲的文化纽带,而非沦为地缘博弈的筹码,路宽导演若真以产业前途为念,理应推动更开放、更包容的竞争环境,而非通过资源壁垒构建个人王国。

  电影艺术的星辰大海,不该被改写成问界资本的航海图。

  我们呼吁行业警惕以“革新”为名的文化沙文主义,因为真正的文化自信,源于海纳百川的胸襟,而非画地为牢的霸权。

  乍看之下,《楠方》的评论确有其迷惑性,因其立论精准地切入了一个普世且正确的价值高地:

  对“开放、多元、包容”的呼吁。

  在于它回避了路宽此举所针对的金马的具体历史积弊,而是抽象地谈论一个理想化的、无摩擦的“完美市场”和“绝对公平”,从而将他的战略反击塑造成了对理想状态的破坏。

  但问题是,那匹马它远不是这三个词的践行者,而是践踏者啊?

  但普罗大众没有这么强的分辨能力,不然当年也不会有这么多以为刘伊妃是变性人的网友了,顿时热议无数。

  9月11号当天,老韩给路老板打了个电话,笑称他现在有些成为众矢之的的意思:

  不但楠方等反对媒体扇风点火,一些文艺战线的老同志们也坐不住了,因为路宽利用泛亚电影学院切入北影的评论体系这个强势无匹的做法让一些人胆寒。

  这些人就是长期让那只金鸡下双黄蛋、白玉兰只看旋律、百花搞不记名投票结果总票数越投越多骚操作的那一批……

  现在突然有个学阀不再满足于在产业资本里闪转腾挪,不再满足于只参与《电影促进法》的顶层设计,也不再满足于电影工业化链条中的导演培养,开始对“评价体系”下手了!

  虽然还没有触及金鸡百花等长期盘踞老学究的根本利益所在,但这已经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了。

  他们不慌,谁慌?

  刚刚陪两个小崽子游戏结束的路宽笑道:“不管他们,现在优势在我。”

  老韩调侃:“诶!这话可不兴说啊!”

  “有什么不兴说呢?”路老板到书房翻开电脑,“我不但要说这句话,我还要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安内必先攘外’。”

  “这个相对而言的‘外’首先是金马,先利用北影节的阵势抢了他们的风头,再利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彻底边缘化它们。”

  “等老马失蹄了,再回头看看家里谁在鼓噪。”

  “识相的把他们的‘鸡兰花’伺候好就得了,要是想着再来北影节插手、呱噪,那只有请他们提前退休了。”

  “到时候就是雪山千古冷,独照峨眉峰了嘛!”

  听着首富毫不忌讳地一口气用了光头的“三典”,韩山平禁不住大笑:“哈哈哈!怪不得伊妃这次要进北平文联,你早就想着革这帮人的命了啊?”

  “说革命有些过了,就是优化一下产业,不叫他们成为中国电影前进的绊脚石嘛。”

  路老板莞尔,这也是此前的定计,小刘要发挥她的优势,在自己的演员职业之外,象征性地占据一些重要岗位,因为她天生就是穿越者身边的亲密战友(482章)。

  “好吧,那到《太平书》的研讨会上再聊。”

  “好,再见韩总。”

  老韩想了想,终究没有提女儿进泛亚电影学院的事情,旋即挂断了电话。

  时至今日,已经变成他想要跟这位位高权重的年青人讲些什么,也得注意一些细节的地步了。

  “爸,您怎么提也不提一句呀?说不定他就能同意了呢?”

  韩家女不是什么纨绔性格,但见老爹从头至尾、由始至终一句话也不提,心里还是有些小委屈的。

  哪怕是被拒绝了她都无所谓,可这不是心里有个念想嘛!

  韩山平知道女儿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不过还是吹胡子瞪眼:“提什么提?你是那块儿料吗?别去丢人现眼。”

  “嘿你这老头!”韩家女一脸不服气:“我怎么就不是那块料了?我不能比学了四年一部电影都没混上的郭帆更差吧?”

  “郭帆?呵!”

  韩山平眉头一挑:“你说旁人倒算了,你要是真以为自己比那个小郭强,我劝你别在这行混,或者以后自己写写剧本投投稿算了,少折腾。”

  “凭什么呀!”

  老韩习惯性地从茶几上摸了摸烟,又被女儿啪的一声拍开,“抽什么抽?把话说清楚!”

  韩山平拿漏风的小棉袄没办法,只能耐心教女:“说实话郭帆我不了解,但我就听路宽讲过一句,他比谁都适合做电影。”

  “你不是崇拜路宽嘛?这评价够了吧?”

  “做电影?”韩家女琢磨出些不对劲来。

  “是,是做电影,不是拍电影,自个儿悟去吧!”

  老韩故作高深地给她留下思考题,旋即把烟往兜里一揣,准备出门溜达着点上一根解解馋。

  韩家女无奈地抱着靠背倚在沙发上,心道以后只能跟大家一起去那一个月才两三节的公开课了。

  好是好,但这么多人根本没有和路导深入交流的机会啊!

  泛亚电影学院一期才几个人?那跟手把手教有什么区别?

  特别是人少的时候,老师反而能讲些心里话和压箱底的话,这才是精髓嘛!

  这位东大电影掌门人之女本来想得比较简单:

  老爹把现在有老同志上访告状的消息同那位知会一声,如果有能帮上忙的竭尽全力,然后顺势提一下自己的事情。

  成就成,不行她立正稍息二话不说。

  而老韩根本没对闺女的事情上心,因为这同现在的局势比起来无关紧要。

  他之所以打这个电话来,又肆无忌惮地开路老板的玩笑,是知道现在任何人对他的呱噪都无伤大雅,更轮不到他出手消弭什么灾祸。

  因为北影节的的绝对主办方市府的立场是坚定不移的,对这位的信赖和支持也是坚定不移的。

  即便老同志们带来了一些上面的压力,但只要北影节第一届能圆满举办,这些杂音都会成为故纸堆里的怨气,徒留笑柄。

  但韩山平不知道的是,路老板苦心孤诣要让金马失蹄、帮助北影节上位,也是一件公私两便的“美事”,也是因为老蔡后续的发展道路使然。

  即便退一万步讲,路老板的这个能够有效提升帝都的国际影响力的举措,难道不会被庙堂看在眼里吗?

  他们的态度随着事态的发展,其实并不难猜。

  出去抽了两根烟,想了想韩山平还是回了屋里准备同闺女交交心,虽然知道她不是跋扈的性格,对路宽这样的顶尖导演又一向崇拜。

  但万一万一做了什么错事儿,再在他和路宽之间插了根钉子就大事不妙了,这么多年的亲密战友,不能溃于蚁穴了。

  深夜露重,中影掌门人和今年刚刚就读北电10级导演系研究生的韩家女,很是讲了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

  譬如现在的江湖舆论也好,文艺界老同志告状也罢,哪怕是金马的人准备大反击,而上面到底是什么看的?

  这是问题的根本。

  在敏感度已经很高的老韩看来,在更高层的审视下,这绝非简单的行业竞争或个人恩怨,而是一件高度契合国家文化战略的“大义”之举!

  长期以来盘踞在某马身后的操弄,已经逐渐导致了这个华语电影奖项异化为某种不合时宜的符号。

  它非但不能承担起凝聚共识的桥梁作用,反而时常成为制造隔阂与对立的平台,这严重背离了促进文化交流、增进民族认同的大方向。

  路宽推动北平国际电影节崛起,以“亚洲首映”规则争夺华语电影首发权,其本质是在文化领域,用市场规则和产业实力,构建一个以大陆为核心、具有强大吸引力和向心力的新平台。

  这并非封闭排外,而是以更高水平的开放和更专业的标准,为华语电影乃至亚洲电影提供一条更具建设性的发展路径。

  其目标清晰:掌握华语电影的评价权、定价权与话语权。

  这一战略与国家提升文化软实力、掌握国际舆论主动权的顶层设计不谋而合。

  北平作为首都,其文化影响力的提升直接关乎国家形象,一个具有国际声誉和行业号召力的北平国际电影节,将成为展示东大文化自信、传播东方美学价值的重要窗口,其意义远非一个地区性奖项可比。

  因此,这一次路老板的行为在高层眼中,就是一次以市场化、专业化手段,巧妙化解正智干扰,重新夺回文化主导权的尝试。

  只不过现在北平电影节还八字没一撇,至少还要一年多才正式举办,上面不便说话罢了。

  这也是庙堂的一贯做法:

  于战略层面保持定力,于战术层面静观其变。

  能通过民间解决的,轻易不会表态,只有需要下场的时候才轻轻一手,拨乱反正。

  在这种情况下,老韩能做的就是像以往一样,全力支持,甚至不惜原则地支持!

  当然,因为外界的热议汹汹,路宽还是通过微博简单做了一些回应,此中情真意切,甚是真诚。

  ——

  鉴于近期各方关注,现就一些情况与关心我的朋友和公众做以下几点交流:

  首先是关于我回北电任教的事。

  近期网上关于《爆裂鼓手》时期的各种恩怨情仇,传得仿佛能写一部了。

  我想说明的是,我的第一部电影离不开田状状老师、张艺谋导演、张惠军校长和北电青影厂诸位师友的倾力相助,这份来自母校和师长的援手,我始终铭记。

  因此除了前些年的捐款,我认为将自己的一些时间和经验,用于回报母校、为中国电影培养后续人才,是一件理所应当且光荣的事。

  不敢说能做得多么出色,但必定竭尽所能。

  众所周知,纵观艺术史,许多杰出的艺术创作者在某个阶段都会选择回归校园或类似的环境。

  这并非退隐,而是一种重返源头、沉淀反思、并在与年轻思维的碰撞中激发新活力的有效途径。

  于我而言,在筹备下一部作品的间隙,通过教学相长来梳理思路、积累灵感,亦是一大乐事。

  借此机会,也向一直支持我的影迷们通报一下新片的初步计划:

  这将是一部奇幻题材电影,也是今年在大英博物馆游览期间获得的灵感,是我在科幻商业电影后的一次个人化的探索与尝试,暂定于明年下半年开机。

  同时,我必须坦诚的是,选择在这个时间节点用大半年时间相对稳定地留在校园,也包含了重要的家庭考量。

  自去年五月孩子们降生以来,我的妻子刘伊妃和岳母为陪伴他们成长付出了难以想象的辛劳。

  特别是小刘,去年年末产后复出,在《太平书·苍茫》的拍摄期间内,不但要面临高强度的打戏和拍摄任务,夜间还要亲喂宝宝,几乎很难睡一个整觉。

  我时常在深夜接到她从剧组打来的视频,镜头那头的她眼底是掩不住的疲惫,但声音却刻意放得轻柔,只为不惊扰刚刚在她怀里吃饱睡去的孩子。

  她会把镜头悄悄转向婴儿床,带着一种我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混合着极度疲惫与无限温柔的神情。

  那一刻,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位优秀敬业的演员,更是一位倾尽全部心血的母亲。

  我从不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并为此深深感激,同时也对在孩子们一岁半以来的成长关键期多次缺席,怀有莫大的遗憾——

  他们第一次清晰地喊出“爸爸妈妈”时,我不在身旁;

  他们能稳稳坐起、蹒跚学步时,我也不在身旁。

  作为父亲,这份缺失是无法弥补的。

  因此,在与妻子慎重商议后,我们共同决定:

  在孩子们三岁上幼儿园之前,我将尽可能调整工作节奏,将生活与家庭的重心放在国内。

  未来的大半年中,我的工作将主要以教学、思考新电影项目、进行公司战略管理为主,这样可以在时间上更好地配合她《太平书》后面几季的拍摄周期,给予她和孩子们更切实的支持。

  这是一个家庭内部的相互理解、支持与必要的牺牲。

  坦白说,这两日暂别喧嚣,全心陪伴两个孩子嬉戏玩耍,于我而言不仅是补偿,更是一次心灵的洗礼。

  看着他们清澈眼眸中倒映出的、毫无保留的依赖与欢欣,看着他们摇摇晃晃地扑向我,用含混不清的语调喊出“爸爸”时,我心中那份因长期缺席而生的亏欠感,与此刻充盈的幸福感激烈碰撞,五味杂陈。

  我意识到,孩子们的成长并非匀速的物理过程,而是一系列爆发式的、不可逆的“跃迁”。

  他们的认知在游戏中构建,性格在互动中塑形,对世界最初的信任与安全感,正是在这般日复一日的陪伴点滴中悄然奠定。

  这短短数日,我亲眼见证了他们模仿能力的突飞猛进,目睹了专注力从瞬息即逝到能持续片刻的珍贵进步,这些细微变化于我而言,其震撼与启迪,丝毫不亚于完成一个复杂的电影镜头调度。

  从2001年以来,我似乎走得太急了,也太快了,很侥幸能有所成、有所得,但此刻我也愈发确信,选择将更多时间倾注于家庭,并非事业的暂停或让步,而是一种更具深远意义的“投资”。

  投资于下一代健全人格的培育,投资于家庭这一最根本、最温暖的情感联结。

  这种“牺牲”短期的工作效率,换来的是无法用票房衡量的、生命与情感层面的丰厚回报。

  我相信,这段沉浸式的陪伴经历,不仅将滋养我作为一个人的完整性,未来也必将以某种难以言喻的方式,反哺于我的创作,让我的作品更具人性的温度与生命的厚度。

  在此怀缅去年去世的公认的大师伯格曼先生,虽然你不允许举行葬礼,也使我们失去了吊唁你的机会,但我永远会记得三年前你给我的忠告。(272章)

  以上,是向关心我和家庭的所有朋友们的交流和沟通,感谢大家的支持。

  此外,关于北影节和金马之争,以及我本人在此中扮演的被传得天花乱坠的角色,我只能诚恳地说一句:

  金马由于各种原因,已经不适合作为华语电影艺术性与商业价值的公正评判平台。

  华语电影,需要一个真正立足于电影本体、超越地域局限与门户之见的新舞台。

  请期待明年的北平国际电影节。

  言尽于此。谢谢!

  ……

  路老板讲家庭孩子讲了99%的篇幅,只在最后像是实在无聊地敷衍了一句老马死马的消息。

  相比于金马方面已经群情汹汹的聒噪,风轻云淡可见一斑。

  只是本想稍缓干戈的这篇微博迅速被推上热搜第一,更有无数粉丝在下方艾特【维生素茜】,笑称这是洗衣机版的《与妻书》。

  确实还是第一次看到路老板在微博这的“公开场合”示爱——

  通篇没有讲什么肉麻的话,但情真意切的感恩和感激妻子对家庭的付出,期待孩子未来的成长,怎么不算是一种示爱呢?

  只不过“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即便路老板声明中仅以只言片语带过金马,但被彻底激怒的对方终于按捺不住,掀桌而起!

  这已非简单的“蒋经国三打”,而是近乎撕破脸的全面宣战!

  9月12号,就在路、刘二人准备前往北平梅地亚参加《太平书》的途中,堪称骚操作之王的金马主席黄建业在个人推特、微博上以极其激烈的言辞连发数条:

  “我们坚决反对一切的污名化指控和歧视性造谣!路宽导演必须就其不负责任的诽谤言论立即公开道歉!否则,我们将呼吁岛内电影业界及相关主管部门,对问界系所有影视作品实施全面抵制与封杀——”

  “包括正在热映、企图冲击票房纪录的《球状闪电》及其电视剧《太平书》!”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局限于行业内部的争议,瞬间被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对抗层级,整个华语影坛为之震动!

  穿越者对落后文化的的“改造”也进入了深水区,触碰到第一片强硬的暗礁。

  只是看热闹看得还没反应过来的网友们,又回头翻着已经一跃站到热搜第一的路老板的“《与妻书》”中去时,再对比另一方急得跳脚的损色,突然有句中学语文的诗句跃然纸上——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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