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子的待遇
走过一条条长长的廊道。
牧舟完全无视那些貌似对他十分恭敬,暗地里却对他指指点点的下人们。
刚转过一个弯,牧舟本想拉开衣袖看看肘部的伤势。
谁知突然一个黑影扑到了他的面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拼命给他磕着头。
“牧舟少爷救救我,我家主子因我打碎了一个茶碗要打死我,求您收留我,不然小的就没有活路了!”
牧舟的表情并无任何变化,似是司空见惯一般。
抬手扶起了那人:“带我去见你家主子。”
“不必不必,只要牧舟少爷肯收留我就可以了,小的给您磕头。”
牧舟叹息着摇了摇头:“那跟我回去吧......”
那奴才倒也有些眼力,见牧舟的脸上有掌印,华丽的衣袍上还沾染了不少灰尘,立刻点头哈腰扶着牧舟前行。
不久后,二人总算是回到了牧舟那十分偏僻的住所。
走进大门来一看,这哪里算作是一国皇宫之内的宫院。
分明就是个荒废多年的老旧宅子而已。
遍地的落叶肆意的随风起舞。
原本几处应是百花争艳的花池,却被各种杂草攀缠在去年的枯草之上,倒也算是一副另类的生机盎然。
此时,除正殿之外,两侧的房子中不时传出呼喝的声音,倒是让这里显得不那么冷清了。
牧舟带着新收的那人走向了东侧最大的那扇房门之前轻轻叩响。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极度不情愿的哼唧声。
房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满脸肥油的的奴才一脸嫌弃地对牧舟说道:“少爷,老奴今日不舒服,有事明日再说吧。”
也不等牧舟说话,就要关上房门。
牧舟迅速地挡住了将要闭合的大门,眼角向屋内一扫。
果然是一群奴才围在一起玩着牌。
“这位...对了,你叫什么?”牧舟刚想介绍,忽的发现自己还不认识他,便转头去问。
没想到却引起那开门之人的注意:“哟,小纯子!前几天刚跟我说你要来这边,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快快快,里边说。”
没想到那叫小纯子的奴才瞬间变了脸,闪电般收回搀扶的手,看都不再看一眼牧舟,抬腿便走进屋去。
“砰!”
大门闭合,留下牧舟孤零零地站在门前不住地摇头嘲笑自己。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厌倦了这些奴才的嘴脸,让陛下将全部的下人都撤走。
之所以现在还有这么多,就是他一次又一次同情心泛滥“救”回来的。
“也罢,起码没有谁受到伤害。”
牧舟自言自语地说着,转身朝着正殿走去。
而那间屋子里又再次传出嘈杂的呼喝声,其中当属刚刚进去的小纯子声音最大了吧。
进到冷冷清清的正殿,牧舟赶忙褪下外衣。
果不其然,血已经凝固,将内衣和伤口牢牢地粘在了一起。
牧舟刚刚下定狠心准备将褪去一半的内衣扯下,却有一侍女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少爷,累了吧,来洗把脸准备吃饭吧。”
牧舟立刻收起脸上痛苦的表情,佯装出一副无碍的神色。
进来的婢女名叫若雪,刚刚进宫没两年,也是众多来来去去的奴才之中唯一对牧舟好的人。
若雪将水盆放好,抬头正巧见到牧舟的内衣袖子上的一片鲜红。
惊呼道:“少爷,您这是怎么弄得,怎么伤成这样。”
赶忙小跑着翻箱倒柜,找来各种瓶瓶罐罐准备给牧舟上药。
“我没事,只是不巧在百草园碰到三皇子他们几个,没躲过去。”牧舟笑着说道。
“唉,陛下刚刚关了他们紧闭,竟然如此不知道收敛。”若雪仔细打量着牧舟的伤口和白皙的小脸上那两个通红的掌印。
“少爷,我看这内衣还是剪掉吧,不然这样扯下来您会很痛苦的。”若雪关切地说道。
谁知牧舟却咬紧牙关,瞬间便将那衣服拉了下来,同时也将伤口处的血痂扯了下来。
鲜血再次涌出,若雪大惊连忙抓起各种药瓶子往牧舟的伤口撒去。
牧舟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笑着对若雪说道:“洗一洗还能穿,咱们没什么钱,如果你去制衣所一定又会被那帮奴才刁难的。”
若雪眼中含泪,将所有的药为牧舟上了个遍,才用纱布细致地包扎起来。
“我不怕,只是少爷您金尊玉贵,怎能受到这样的对待。”若雪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有什么可金尊玉贵的,如果不是你,这偌大的皇宫之内谁会理我的死活。”
似是突然想起若雪赶忙对牧舟说道:“少爷,刚刚陛下-身边的侍卫来找您去面圣。”
“在百草园中看到了,可是我这个样子如果被陛下看到了,又会责罚他们的。”
“那您就更应该去了,就是要陛下好好惩罚他们。”
若雪试探着将手放在牧舟的脸上轻揉着,希望可以缓解牧舟的疼痛。
却惹来牧舟的一阵龇牙咧嘴。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惩罚过后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再说陛下那么忙,我也不想他为我分神。”
牧舟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赶忙调转话题道:“我本不到觉醒的年龄,那些侍卫可有说让我去做什么吗?”
“好像是陛下说您天赋异禀,十岁就可以觉醒了,所以让您过去。”若雪将毛巾拧干递给牧舟说道。
“哦,那就等过几天脸上消肿了再去吧。”接过毛巾,牧舟小心地擦拭着脸上的灰尘。
“少爷,陛下那么疼您,为什么就是不肯将您的身世告诉你呢?我想您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不用在这宫墙之内忍受这样的屈辱了。”
若雪看着痛苦的牧舟流着泪抱怨道。
“若雪,不得妄议陛下,我想陛下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牧舟言语间略微迟疑,随意地躺在榻上便不在做声。
若雪见牧舟心事重重,只得转身抹着眼泪走出去,不再打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