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寒亦十分疑惑，为什么程思会知道这件事，按道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丁浩问没跟他说过。
但面对程思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寒亦感到巨大的压力。
因为他记得在卢蹈面前，寒墨曾经说过，自己是因为第二个人格操纵身体，才变得更加的强。
而卢蹈听到寒墨这样说之后，一脸失望的样子看着自己，并且说自己完了。
就连孙凯听到寒亦说是，也立即转头看向他，一脸凝重的。
寒亦也十分在意这意味着什么，于是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了，【六魂】是不可以让第二个人格操纵身体，并且使出【六魂】之力的，这是极其危险的事。”
孙凯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时的寒亦才意识到，自己情况的严重性，问：“如果这样做了，会有什么后果的吗？”
“后果你已经在承受了，首先你会更容易进入混乱，甚至变成【四魂】，因为你的【六魂】之力残留了第二个人格的精神力，不管多少，都足以影响你，让你一个不小心进入混乱。”
“再者，你以后的路受到了影响，因为【六魂】之力残留了第二个人格的精神力，你很难再把它塑造成适合你的形态，见影就难以进入了。”
“最后，也是最危险的，他会变得容易出来，控制身体，直至最后，成为这副身体的主人格。”
程思一连列举了三个最坏的情况。
这时，就连丁浩这个外行也听得出话语中的严重性，焦眉愁眼的看着眼前的寒亦。
寒亦听到程思这样解释，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抓住了卢蹈之后，自己一松懈就进入了混乱。
而且这一次的混乱比上一次恶化得更快。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些？”
看着寒亦那迟眉钝眼的样子，程思问：“你对这些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知道，自寒亦觉醒力量以来，不到一个月，期间都是自己摸索的，谁也没有跟他谈论过这些。
也就只有寒墨，只有他教自己使用【六魂】之力，教会自己什么是【六魂】。
还记得，为了打败卢蹈，交换身体的操纵权这个提案，是寒墨说出来的，可是在此期间，寒墨什么都没有说。
为什么？
「寒墨，为什么会这样？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应该得到回应的想法，现在只是在脑海中回荡，换回来的只有一阵的沉默。
程思继续分析道：“你的【六魂】之力形态，已经很好的说明一点了。虽然是快步入见影阶段，但只要仔细看，就可以发现，你的形态已经分成了两个风格。”
经过程思这样说，丁浩和孙凯立即看向寒亦的【六魂】之力，确实发现了异样。
那分界刚好是这个【六魂】之力的人形中轴线，最明显的是左边的黑会比右边的浓一点。
由于已经开始步入见影，所以右边的开始会有一点肌肉的轮廓，而左边的仔细看，会有一些毛发的存在。
左右两边像是两种生物，各切掉一半，然后拼凑一起，再包裹住寒亦。
虽然寒亦看不到自己的【六魂】之力的形态，但是可以通过他们的眼神可以判断，自己的【六魂】之力肯定是发生异变。
「怎么会这样？寒墨，你去哪里了？」
「寒墨……」
越是在脑海中呼喊着寒墨，眼前就变得越是模糊，程思他们的话越是听不清楚，甚至连感觉也像是逐渐失去。
直至自己突然笑了一声。
“哈——”
为什么？
“哈哈……”
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笑？
明明自己心中如此恐惧，恐惧着他们说的话，恐惧着自己的【六魂】之力的形态，恐惧着……
寒墨！
“怎么样？想到了吗？”
声音并不像以前一样，在脑海中响起，而是直接从嘴里说出来的。
「寒墨，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寒亦那带着愤怒的想法在脑海中回荡。
但这只能是想法，已经无法变成声音传达开来了。
甚至这个时候，手脚都不听使唤，无法移动。
“你没有那么笨，你应该想到的。”
「这样说，一切都是你的意思。你特意教我有关【六魂】的知识，就是为了让我放下防备心。」
「甚至对我说：‘我也会从旁辅助你的’，这句话也是说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放下警惕，从而接受你的那个交换操纵权的计划。」
「最终，夺走身体的操纵权。」
寒亦在脑海中怒吼着。
寒墨却不以为然，反而欣慰的笑了，说：“对啊，正如你说的。”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你不夺走身体，要等到现在？还给了我就不怕我陷入混乱，从此变成【四魂】吗？」
“那个时候还不是时候，痕迹还留不足。话说回来，现在也不是时候，只是被你发现了，没办法而已。至于【四魂】，只要有程思在，我们就不会变成【四魂】。”
懊恼，寒亦懊恼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懊恼着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愚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在你们看来，我们只是第二人格，是发动【六魂】之力的必要条件。可是，我更倾向于自己是一个灵魂，你有想要做的事，我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想要完成的愿望。所以……”
“对不起！”
说完这些，寒墨便不再理会寒亦，活动了一下手，伸到自己面前，抓了抓，发现手指都能活动，灵活性不错。
丁浩他们是不清楚寒亦体内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他在那里说着话，而且前言不搭后语，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直至控制着寒亦身体的寒墨，收回【六魂】之力转过头，看向程思，微微的笑了笑，说：“程思，好久不见了。”
听到他这样说，丁浩也回想起来，自己当初救寒亦的时候，他曾经说过要找程思，但之后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
现在却说“好久不见”，难道是恢复记忆了？
丁浩难以置信，但也替寒亦高兴，说：“寒亦，你……”
“这个不是寒亦。”
程思立即打断了丁浩的话，说：“我说的没错吧？寒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