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商会的贵宾室内。

“呦，您从哪找了这么一只俊俏的小狐狸？”马斯年问舒眠。

“昨天在路边捡到的，我寻思这狐狸也妹人要，就带回来了。”

马斯年怪异的腔调，让舒眠不想正经地回应他。

舒眠敢这么说的原因是，阿狸忙着打量贵宾室，没空搭理两人。

它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东瞅瞅西看看。

只见马斯年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杯子状的物体，递给舒眠，贱兮兮地说：“我知道你们小年轻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好奇又渴望，有时免不了走些旁门左道，最终食髓知味，越陷越深。你拿着这个，实在是想的时候，就……”

“你在说什么啊？”

“还装。我有一次听舒叔叔和我爹说，你十三岁就开始那啥了，看来欲望挺强的。但是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对狐狸做出这种事情。”马斯年一副为舒眠考虑的模样。

“你这样想就有点恶心了。”

舒眠一阵恶寒，还是低估了马斯年的下限。

“别扯了，把你这玩意收起来自己用，我过来有正事。”

“我用不着这玩意，你当我是你这种小青年吗，我们生意人有自己成熟的方式解决生理问题。”马斯年一副快来问我细节的表情。

这胖子什么时候迈出那一步了？

看来整天与一群生意人待着，确实容易不学好，下次有机会和他爹告个状。

“你让人估一下这枯金藤和燃血芍值多少钱，给我换成蕴灵丹加十两黄金。”舒眠从兜里拿出昨日采的两株灵植。

这种时候，不接马斯年的话茬，可以有效抑制他炫耀的欲望。

果然，见发小毫不羡慕，马斯年意兴阑珊，招呼过来一个佣人，吩咐佣人把灵植带下去估价。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给它办个灵宠证明。”

刚好这时候阿狸打量完屋内的布置，走回舒眠身边。

“这个好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楼下办。”闲着没事，马斯年带着舒眠下楼去。

东方商会高五层，从下到上依次主要卖武器、丹药、灵技和灵宠，至于五楼的贵宾区，一般用来办拍卖会。

“给我兄弟的灵宠办个证明。灵兽来源嘛，给伏妖帮上上次捕获的那批里加个名字就行。”马斯年作为小主管亲自过来，办事处的主事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处理。

不放心阿狸在这层乱逛，舒眠跟着它参观起这满层的灵宠。

出于安全考虑，这一层关在笼子里的灵兽都是出生不久的幼兽，破坏力小，也方便从小驯服。

见到的第一个笼子，关的是一只火红色的、巴掌大的小兽，看起来像一只竹鼠，标价七两黄金。

“火光兽，会喷火，成年可达筑基境，偶尔会出现后天境。”

舒眠根据《七州奇物志》，给阿狸做起了解说，后者人性化地翻了个白眼。

“别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啊喂，知道你是十万大山出来的，见多识广。那我说点你不知道的，人类还会用火光兽的毛做衣服，特别保暖，就是有点丑。”

“紫纹巨虎，我去，又见到这玩意了，体型庞大，成年可达后天境……”

拒绝了侍者的跟随，舒眠不气馁地继续解说。

阿狸没有再翻白眼，只是有时会盯着笼子不动，让舒眠担心它是不是想咬开笼子放灵兽出来。

“翼马，曾经的临北三大妖族之一，这种灵宠都能搞到，东方商会名不虚传。这三大妖族最近不是闹腾着要回到沧澜原吗？”说到三大妖族，舒眠感觉自己最近好像见到过其中之一。

“小眠，你也在这里看灵宠啊？”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曹掌柜，呦，还有曹小布。看这样子，是说服你爹给你买灵宠了？”舒眠还记得前天小屁孩一回来就嚷嚷着要灵宠。

曹小布哼得一声扭过头去。

曹老板笑道：“别提了，被这孩子烦的不行过来看看。谁知道这些灵宠这么贵，就连一只病怏怏的火光兽都要一两黄金。我说给这孩子买个普通宠物算了，这孩子就开始生闷气了。”

“巧了，我刚想给曹小布买一只灵宠，当作十二岁圆锁礼物。”舒眠路上还想着怎么答谢曹掌柜善意的提醒，机会就来了。

“害，不用了。我们一家人都不会修练，买只灵宠也没什么用，纯属浪费钱。”曹掌柜连连摆手拒绝。

“谁说不会修练就不需要灵宠了。不少不会修练的人买灵宠当护卫。而且，曹掌柜你也能带一只火光兽回家烧火啊，客人听说你家用火光兽烧火，还不抢着来见视一下。”双臂抱着玉瓶、黄金和文书的马斯年走了过来。

做了一年生意，马斯年的思维方式已经有了很大进步，给了一记助攻。

因为被舒眠拉着去曹记面铺吃过面，马斯年也认识曹掌柜。

“说的有道理，曹掌柜就不要拒绝了。”舒眠说着就去拿马斯年抱着的十两黄金。

“怎么说还是太贵重了。这样吧，我看小布与那只病怏怏的火光兽挺有眼缘的，小眠你要送就送那只。我话说在前面，你下回来我那吃面不收钱，今后也不要出现多给的情况了。”曹掌柜拗不过两人，妥协了。

“带曹老板去开个灵宠证明。“马斯年吩咐侍者，顺便努着身子让侍者从抱着的双臂中拿一两黄金。由于胸部比一般贫瘠的女生都大，差点挤得怀里的玉瓶和黄金掉出去。

“还要开证明啊，这是干什么的。”曹小布现在也不再生闷气，好奇地问舒眠。

“你们历史课上学过千年前的妖祸吧。因为人与灵兽有冲突，有了这个证明，你才可以养灵宠，其他修士就不会攻击你的灵宠。”舒眠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曹小布跟着父亲和侍者去办理证明。

“还让我抱着啊，自己收起来。”马斯年没好气地说，“你那株枯金藤不值钱，不过另外一株燃血芍是凝气品阶的，可以换取三颗先天品阶的蕴灵丹，也就是三百颗筑基品阶的蕴灵丹。”

“这小玉瓶能装三百颗丹药？”舒眠惊了。

“当然不能。话说，你不应该惊讶那株燃血芍的品阶吗？”马斯年边说边揽着舒眠的肩膀下楼，“为庆祝你得了宝贝，今天听雨轩走起。”

“要是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凶险，就不会认为我应该惊讶了。”舒眠苦笑一声，招呼地上打哈欠的阿狸跟上来。

“等会桌上细说。瓶子里是九颗筑基品阶的蕴灵丹，加上十两黄金，刚好是那颗枯金藤的收购价。我觉得，如果这九颗蕴灵丹吃完还没有突破，或许吃再多也是徒然，需要找别的路子了，找不到也要找。”

舒眠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道呢。

这两年他吃掉的蕴灵丹足够使数个修士从炼气境突破到后天境，但就像往竹篮里装水一样，永远也盛不满。舒未酩给他买了各种改善体质的丹药，情况丝毫没有改变。

“至于那株燃血芍，先不急着换。如果你突破了，刚好可以换其他资源。如果没有，他就是你尝试其他路子的资本。实在不行，你就跟着我干嘛，虽然你脑子没我聪明，但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马斯年说。

“吃完这九颗，我不会再吃了。我会找其他方法，找不到就提前去皇都，问莫离老师。”舒眠斩钉截铁地说。

到了听雨轩，侍者把舒眠他们带入楼上包间，一是因为认识东方商会的小主管，二是舒眠担心阿狸太引人瞩目。

“昨日发生了什么？”马斯年熟练地点完菜后，问道。

舒眠将昨日的事讲了一遍，最后叮嘱道：“帮我注意下关于独角灰狐和飞廉的消息，这个对阿狸很重要。”

“放心，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刘志长这小贱人，欺负到我兄弟头上了。麻烦的是东方商会的不少货源来自伏妖帮，而且我目前还只是个小主管，不能直接处置他们。”

马斯年左手抚摸着下巴，眉头皱起：”我估计他是没调查清楚舒叔叔的存在。这样吧，我让人把舒叔叔是凝气后期的消息给他，这样他就不再敢明着向你出手。等有机会，我们再阴他。“

“可以。义父和刘鸣同为凝气后期，可以震慑住刘志长。我现在处在关键阶段，没时间收拾他。不过这笔仇，我记下了。”舒眠想到后天境的紫纹巨虎尸体，就很肉疼。

不过换个角度想，没有这茬，他也不会找到燃血芍，不会获得阿狸这只‘灵宠’。

想到这里，舒眠拿手剥下巨大的灵兽牛骨上的肉，放入侍者专门为阿狸准备的盘子里。

自从意识到，阿狸是是神通境大妖的后代，他就决定与阿狸搞好关系。

阿狸本来看着巨大的牛骨不好下嘴，见舒眠如此上道，给了个满意的眼神后，优雅地吃了起来。

奇怪的是，虽然看起来阿狸慢条斯理，马斯年狼吞虎咽，但是前者吃得比后者快，引发了后者奇怪的攀比心。

不愧是灵兽身上的肉，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远胜普通牲畜。

给阿狸剥肉之余，舒眠自己也吃了不少。

很快，桌子上蜗牛壳、牛骨头等残渣碎屑堆成了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