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天平，西侧。
恶魔统治的世界自然不用多做解释。
一个立在天平托盘上的小位面竟然承包了宇宙中九成的罪大恶极之人。
明面上经济发达，背地里却肮脏的不成样子。
但偏偏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托盘世界中心，有一条可以洗清罪孽的河流。
......
太阳刚刚升起，一缕柔和的光照在教堂的墙壁上。
黑纱窗帘遮挡住了玻璃窗，偶尔路过的人群还能通过它看见自己的装束。
方赟两手推开教堂的大门，油灯彻夜没有熄灭，教父坐在椅子上低声念叨些什么。
拉住快要燃尽，几滴泪水顺着不多的圆柱表面滑落。
教父将眼睛推到油光的鼻子上，将埋在书籍里的头颅抬起，看着方赟。
手中动作还是不停，像是重复过无数遍一样，规则的刻画着直线横线，并且交叉在一起。
“你来了？”神父温柔的询问。
声音很小，加上留音石中不停播放的小提琴乐曲，让本就小声的呢喃更让人听不清。
方赟微微点头，看了看教父桌上的刻画图案，不由得会心一笑，教父满脸的胡须颤了颤“你不该进来的，你侮辱了这个教堂”。
“你也不配当上教父。”方赟回答。
教父嘴角一挑，太阳的光线也强行穿透了黑纱窗帘的缝隙，照在老头的嘴角。
“三百年前是你创造了这个世界的辉煌，如今你要拿回去对吧？”教父直视方赟眼睛，蓝色的眼珠转动，滑落出几颗晶莹。
方赟脸上尽是怀念之色“这些年辛苦你了，老伙计。”
说罢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巫涵在门口疑惑的看着这一幕，但也不好询问。
三百年前方赟的第七十九次转生生在西方托盘世界，并且成为了统治的王者，创建了如今这座教堂。 后来随着方赟的死去，教堂实力也随之没落，成为了只有周末免费为他人祈福才有人流的破旧教堂。 现在的教父是一只永恒恶魔，拥有无限的生命力，是方赟生前杀人最多，嗜血最狠的二把手。 方赟死后留守教堂，来清洗自己的罪孽。 教父跪在地上祷告，祈求神的原谅。 一道圣光从神像中涌现，身上的最后一丝余孽也被洗清。 教父朝巫涵招了招手，抚摸着女孩头上的银发。 “苦了你了”教父只看一眼就看出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女孩遭受的苦难。 “跪下祈福。”教父神情威严，命令道。 方赟却一把抓住教父的手，朝他摇头。 老脸上的皱纹突然拧在一起，教父用吃惊的眼神望着方赟。 “你要去那条河流？”教父苦涩的开口。 “嗯，这是唯一的办法，她等不起”方赟解释道。 巫涵背负的罪孽最多只用十年，就可以将血肉吞噬殆尽，灵魂不入轮回，就算是方赟干涉也只能呆在十八层地狱。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意味着你要去求那个混蛋”教父突然生气，刚推上去的眼睛都快要掉落下来。 他所说的那个家伙，正是如今托盘世界的统治者，阿特金斯，陷害并且杀死方赟七十九次转世的入魔。 方赟嘲讽一笑“亏你也跟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会甘心求他？” 教父神情一滞，眼中似乎有火焰燃烧。 “好，那我便再陪你疯一场。” 转眼间，教父摇身一变，臃肿的身材不在，一张老脸也不在现。 反而变成一位面容妖邪的英俊男子，把身上的衣服一把扯掉，换成修身的燕尾服。 一只黑色的猫妖从黑暗的杂物中跳出来，边走还边揉揉眼睛，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突然猫妖眼睛一亮，扑进方赟的怀中。 方赟温柔的柔顺猫妖的毛发，抚顺打滚变得凌乱的毛发。 猫妖依偎在方赟的胸膛，像是在找回昔日的感觉。 巫涵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忍心打扰这温馨的气氛。 教父从凌乱的书堆中细细翻找，终于找到一张破旧的牛皮纸。 纸张已然发黄，纸面稍稍褶皱，右下方还缺了一角。 “这是这些年来闹事的势力，趁我们家道中落来欺辱我们的不在少数”教父指着纸上密密麻麻的一堆势力名字，解释道。 托盘世界有五大势力，名单五百年更新一次，所以如今教会的名称还在名单上。 不少新晋实力都前来挑衅，却都被教父巧妙化解，实在不行就只能放下面子尊严，忍辱负重。 他总是相信，老大会回来的。 教会为了躲避纷争，位置已经从圣城搬到撒旦新城，如今方赟归来，正是要从这个所处的城市，撒旦新城下手。 城如其名，看着城镇虽小，但聚集了托盘世界近上百家势力入驻，表面上只是一个依附于圣城的小地方，实际上地下流水奇高无比，说是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这里有犯了错选择远走高飞，远离城镇的逃犯，也有潇洒人生，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大恶人。 这是一个自由的城市，甚至不受法律约束。 唯一奇怪的现象是，所有人违背法律后都会选择一个精神寄托，这个寄托就是教会。 但也单单只是寄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要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被小势力欺负。 教父也就靠着微薄的收入维持着整个教堂的运转和开支，墙角的骷髅两百年前就在，现在还在那孤零零的躺着。 方赟仔细看着名单上的名字，思考着如何改变现状。 自己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这个时候巫咸就起了作用。 巫咸沾了一身的露水，带着帽子从门外走来，将一张契约书交给方赟。 方赟挤出一滴鲜血，滴落在契约书宿主的位置上。 八个巫师满身伤痕的出现在教堂的地面上，惶恐的看着方赟。 尽管感觉不到眼前的少年的修为，但从眉宇间就观察的出此人的可怕之处。 “这是，巫师？”教父不愧见多识广，迟疑后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测。 方赟手中手段一施展，生死法则降临在巫师身上，马上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今日便去那赫拉赌场瞧瞧局势，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威势”方赟对着弯腰鞠躬的八个巫师缓缓说道。 “还有你们这行头该换换了，你去给他们准备几套衣服，介绍一下，这是巴鲁斯，以后你们八个就归他管。” 巴鲁斯领着巫师们下去沐浴更衣，顺手将一枚戒指丢到方赟手上。 方赟很顺手的带上，戒指会自动调节大小，松紧。 当戒指入手那一刻，教堂屋顶的十字架立马向天下传信，一道教会更新换代的消息传入每个大势力耳中。 夜幕降临，巨大的水晶吊灯亮起，照亮了整个宴会厅。 当时钟刻度一到，点火升起的烟雾和美酒醇香的酒味瞬间炸开，刺激着每个赌客的味觉。 筹码被累的很整齐，堆成一堆有一堆小山，美妙的音乐从钢琴传来，但对急切赌博的赌客没有丝毫缓解的作用。 纸牌一张一张的打出，方赟胸前的筹码已经足以挡住他的视线，香烟点了一根又一根，缭绕的烟雾熏得同桌的赌客有些心烦意乱。 “哦我亲爱的伙计，能把你那该死的香烟熄灭么？简直是太糟糕的”左侧一名穿着讲究的绅士捏着嗓子说出自认为优雅的话语。 方赟接着出牌，吐出燃了一半的香烟，点燃了华贵的地板。 赌场的侍卫急不可耐的上前阻止，走到一半就被方赟一枚筹码牌拍中了脑袋。 粗鲁的动作停下，侍卫默默捡起香烟，却被方赟一脚踩在桌子底下。 “舔干净。”声音不大，但围观的人都能听见。 侍卫想要起身挣扎，当舌头舔干净最后燃起的一根地毯毛时，方赟才挪开双脚。 一直关注着方赟这桌的老板娘赫拉脸色很差，这是明晃晃的对赌场的挑衅。 侍女很自觉的又点上一根香烟，方赟边叼着烟边说话，让侍女及其小心，生怕热了面前这位不高兴。 像是故意**一般，火焰刚起方赟就装作说话将烟头移向另一侧。 火焰的外焰正好碰到方赟许久没有修剪的胡须。 侍女脸色一白，拿出手帕想擦拭，却发现方赟线条分明的侧脸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侍女以为蒙混过关，动身准备去另一侧再次点烟时，方赟开口了。 “舔干净”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见。 在场自诩绅士的人都用鄙夷但又敬佩的眼神看着方赟。 鄙夷的是竟然仗着赌术高明就想占姑娘便宜。 敬佩的是敢在赫拉都城占姑娘便宜。 “我对上帝发誓，我简直没见过你这样的二流子”同一赌桌的绅士马上就要起身，还意图叫走另一名脸色苍白的赌客。 这简直输的太冤了，刚好可以拿品德做挡箭牌，正大光明的溜走。 “坐下。”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见。 “舔干净。”也不知道是对谁说。 赫拉顿感面子挂不住，立马拍桌驱赶方赟。 “赶快滚，我们赌场不欢迎你”这是明面上下了逐客令。 方赟厚起脸皮，朝着赫拉水嫩的俏脸一捏。 “走是可以，第一，付钱，第二，舔干净。” 众人捂脸，没见过死到临头还那么好色的家伙。 赫拉对方赟的**视若无睹，又看了看方赟堆积如山的筹码，不禁心头一紧。 这要是换了，是赌场一个月的净利润。 所以赫拉压根就没打算兑换。 大堂的一脚镶嵌着水晶琉璃似的玻璃，玻璃上还靠着一个黄金座钟。 滴答滴答。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方赟和两位硬着头皮赌博的绅士仍然在赌博。 钟声响起，两名赌客长舒一口气，幸灾乐祸的看着方赟。 所有人脚步都没有动，一部分是想兑换自己跟注的筹码，一部分是单纯的想看看热闹。 一名打探情报的侍女在赫拉耳边耳语几句，赫拉便有恃无恐的走过来。 “原来是教会的新晋教父啊，怪不得如此神通，但教父出现在如此场合，是有些不合适吧？” 围观者纷纷大惊，指责的声音不绝于耳。 “难道教父就不缺钱，不缺姑娘？赫拉老板好逻辑”方赟鼓起掌来，背靠椅子。 将一只脚抬起放在水晶赌桌上，恰好打在支撑长条筹码的底层，稍稍一蹬，整个小山轰然崩塌。 赫拉身后的大汉已经释放出气势，在西方世界修为以魔法为尊，也有不少修炼肉身的修士，以内力修为为基准。 赫拉一把手拦住几位大汉，翘臀靠在方赟做的椅子上，有意无意碰到方赟的臂膀。 方赟虽然对这种**诱惑几乎毫无抵抗力，但还是强行压枪，装出淡定的模样。 “姑娘我也不要了，我就要钱，就当你们上贡给教会的资金。” 众人像听笑话一样大笑起来，赫拉也是张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赟。 “教会什么时候也要上供了？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该死，让我看看是哪个牛粪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简直比我今早在隔壁苏珊太太加吃的苹果派还美妙，哦，伙计你说对吧？” 苏珊手一挥，自己起身离开，几个大汉挽住方赟的手臂，想将其直接带走。 “我好歹是教父，你们连对我最基本的尊敬都没有。” 几个大汉用尽全力拉扯方赟，却纹丝不动。 走到一半的赫拉也被四个中年男人拦住，重新拖回方赟身边。 一个男人膝盖往赫拉后腿一顶，赫拉就要跪在地上。 却被方赟重新托起，顺便摸了一把细腻丝滑的肌肤。 “别闹姑娘，也不是我难为你，我就要钱，最近刚来撒旦，手头正好有点紧。”方赟脸上一副内急的表情，反而祈求赫拉。 赫拉眼神呆滞，开口低述“我赫拉赌场的靠山是希克拉城，他们不会看着你从他们手里赚钱的。” 希克拉城，指的便是圣城，势力自然是当今的皇室。 “怎么要点钱就那么难呢”方赟顶着几个大汉的压迫，站起身来，手臂往里一收，就震断了右边大汉的手臂。 虎掌向左一探，抓住左边大汉的脑袋往赌桌上就是一砸，满桌的纸牌和筹码掉落在地上。 鲜血流满了真个赌桌，溅起的血迹染红了围观人的脸庞，却没人敢挪动一步，叫嚣一声。 “我们原本只是要钱，偏偏又要整成抢劫，妹子，我也不想的呀”方赟无奈的说。 赫拉拼命挣扎，却被巫师困得死死地。 “给，给钱，别碰我生意，好么？”赫拉近乎疯狂，她知道再不赶走这个煞星自己就得破产，待到上面怪罪下来，只能被卖到妓院里当妓女。 “这就对了嘛，凑个整就收你十万金币，如何？”方赟很满意，对这个娘们的自觉感到敬佩。 将旁边侍女托盘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走，取钱去呗？” 赫拉只好带着方赟去金库取钱。 方赟一晚上转的盆满钵满，心情很是愉悦。 赫拉却怎么样也高兴不起来。 “美女喝一杯？”方赟突然搭讪，想要缓解气氛。 黑夜一眼望不到头，空气中还飘着蒙蒙的雾，将整个赌场烘托得更加神秘。 “你给我滚蛋，上面要是发现账目不对，我肯定会被卖到妓院去给那群流浪汉蹂躏的”赫拉情绪失控。 “你也可以选择跟着我干，我保证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方赟向赫拉抛出橄榄枝。 赫拉毫不犹豫的拒绝，跟着方赟走出赌场，却被方赟一把拉出赌场院子外面。 “你想干嘛？劫了财还想劫色？臭流氓，给我滚开。”赫拉使劲挣脱。 八名巫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了出来，封死了赫拉的后路。 方赟将赫拉身体定住，单手捂住赫拉的双眼。 长长的睫毛触碰着掌心，骚扰的方赟手心奇痒无比。 赫拉泪水滑落，她已经知道方赟即将要干什么。 托盘世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当施暴者即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为了保持绅士礼仪，会主动用手捂住被害者的眼睛。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伴随着无数人的惨叫声。 赫拉赌场被炸得连渣都不剩。 “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身教父”方赟轻轻说道。 “我忏悔”赫拉跪在地上，靠着月光努力想看清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 赫拉心里已经全然知晓，一切的问题全部释然。 “贝尔托，是你吗？”赫拉声音哽咽，询问道。 “现在我叫方赟。” 【作者题外话】：这章写的云里雾里的，往后面看（我的意思是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