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门外走廊里沾满了黑西服，一个微醺的大汉，跟2名随从，捏一杯白酒，走了进来冲蓝墨一叠声地说：“不知道宏伟也在这里，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白小文微微皱了下眉，起身迎了上去说：“宏伟的脾气你知道，搞什么搞。”李学庆连忙把来人往里让，来人一屁股坐在蓝墨身边，鸠占鹊巢般的招呼大家坐下，蓝墨看来了看来人对姜瑜说：“还记得我这位就是我同学不？。”

姜瑜说“张德凯，记得，我们结婚时见过一面。你不是经常说，你们是什么尼山一白两黑吗？”

张德凯也不装微醺了，面孔一正对姜瑜说：“嫂子好！只从十年前见过一面，嫂子还是那样漂亮。嫂子这十多年来照顾我兄弟，教育出妮妮这么乖巧的孩子，今天一个字‘佩服’，来来来，我敬嫂子一杯，先干为敬。”

张德凯仰头把杯子的就喝了，又冲姜瑜亮了亮杯底：“嫂子随意。”

姜瑜开心地笑着，看了看面前的果汁说：“我喝饮料？”

蓝墨举手对姜瑜说：“你喝果汁就行，我们是兄弟。”

张德凯也不装微醺了，生气地对蓝墨说：“你还知道是兄弟，十多年了吧，嫂子才见第二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蓝妮妮说：“小美女，过年好！叫德凯叔叔。”

在座的除了白小文，连李学庆都感到愕然，蓝墨和张德凯的关系这么铁。

张德凯对蓝墨说：“宏伟，多年不见了，大过年的老同学见面至少也要一醉方休吧！”要知道，当年蓝墨在尼山也是曾经风光一时，张德凯和蓝墨、白小文一伙，蓝墨说一不二的性格，至少张德凯在心里还是一清二楚的。

蓝墨对吃的差不多的姜瑜母女说：“让庆子送你们回家吧！我和老凯聊几句就回。”

“嫂子，您吃好了吗？”张德凯恭敬地对姜瑜说：“要不坐我的车吧，正好我车上有些饭店里的半成品，捎回家孝敬叔叔、婶子，就说经常蹭饭吃的黑小子送的。”

姜瑜见看蓝墨点点头，叫过蓝妮妮给她穿上棉衣，蓝妮妮不想走，今天每人都给她封了大红包，她想着一会还有没有呢，但是看见父亲似乎有事情，只好不情愿地和大人打过招呼，跟着母亲离开。

送走了姜瑜母女，众人重新坐下，张德凯当仁不让地坐了主陪，招呼服务员重新布菜、上酒。蓝墨也和张德凯有说有笑，张德凯说起北乡大表哥挤占姥姥房产的事，对李学庆说：“庆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表哥两个孙子，分两套房也说的过去。把留给镇政府的房子分一套给姥姥，不就得了。多大的事，镇政府那边我来摆平。”

李学庆这次本来也想和蓝墨摊牌的，合着村长不干，也要从镇政府的嘴里挖一块肉来，给老姑奶奶留点念想。

见张德凯买蓝墨的面子，心里高兴，面上没有表露什么，招呼服务员上高五。

张德凯说今天过年，喝家乡酒，指着桌上的泰山至尊对服务员说：“拿大杯子。和宏伟喝酒，小杯怎么过瘾。”泰山至尊一瓶倒四杯，拿一杯亲自端送到蓝墨的跟前说：“老样子？”

蓝墨二话没说，端起酒杯一饮而进，拿杯底向张德凯照了照，说：“钱的事，谢谢！”

张德凯赶忙拉一把椅子坐在蓝墨的旁边，眨巴眨巴眼睛，也一饮而尽，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张德凯笑出了眼泪说：“十年前，我们最后一次聚会，宏伟知道我计划在尼山开夜总会，也摆了这阵势说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作恶。我当时也是豪横，站起来，端着酒杯就喝了，我拿杯底向宏伟，宏伟却眼皮没翻，说我没喝，我当时就要发火，但身边人提醒我：站着喝，坐着咽。

我想我们尼山是有这么个说法，站着喝，坐着咽。就又喝了一杯，你们猜当时宏伟怎么说？”

“怎么说？”李学庆和白小文都好奇地问。“他说，要少发火，即使发火也要听得进旁人的劝。”张德凯感慨地说：“这十几年，我就是按照宏伟说的做的，不然，我的坟头早长草了。”谈起年少的事众人多些叹息，感慨命运无常。

由于张德凯的到来，让阁老厅热闹起来，老板亲自来布菜，**的老板娘来敬酒，还有其他人等，听说张德凯在，都来巴结尼山市的老大，前来拜年。

张德凯一时显得踌躇满志，不可一世，他夹着香烟指点李学庆，化工厂的事那上上心，不能影响市里改革的布局。

李学庆连忙答应着，他又指着白小文说：“小蚊子呀！你的事不好办呀，市里关书记的大公子看中的买卖你也敢硬抗。”

张德凯白了一眼一声不吭的白小文说：“关公子知道你是我的同学，才没动你，不然，你以为你是谁。”

白小文重重地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觉得失礼，忙举起酒杯向蓝墨示意。蓝墨端起酒杯喝了，白小文向了蓝墨解释道：“关书记是尼山市委副书记，在老书记病倒后，主持尼山工作近一年了，转正的呼声很高。关公子是他的长子关全锋。”

蓝墨听了对张德凯说：“老凯，我不知道蚊子和关公子有什么恩怨，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蚊子吃亏，对吗？”

“唉！”张德凯叹息一声说：“最近表面上看只是一伙小混混假装医闹找小蚊子的晦气，但实际上表示关公子要对蚊子下手了，你不知道关公子的手段，曾经有泉州小老板和他竞争矿山集团的副食采办权，被他治的退出竞争不说，听说还成了整天絮絮叨叨的神经，最后还是关书记出面才得以脱身。况且前段时间我按照你的要求调查后，发现关公子父子势力大的不可想象。”

看蓝墨沉吟不语，张德凯接着说：“我看蚊子要不把医院让出来算了，反正关公子愿意把当初你的投入返还。”

白蚊子连声冷笑：“我们国勤集团当前全靠医院盈利，其余的全部赔钱，我把医院给了他，公司擎等着倒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