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孟老祭孔后,蓝墨记挂着住院的老娘和老婆,没有陪孟老吃饭就回到医院。
老专家会诊的结果已经出来,母亲和妻子都没有什么大碍。
知道自己没什么问题后,母亲就闹着回家,白小文阻止不了,打电话告知蓝墨,蓝墨确定没有大碍后就随她了。
蓝墨是坐孟庆河的车来的,孟庆河的司机老刘送蓝墨一家回来后,从后备箱里拎出琳琅满目的节日物品,就往楼里送。
蓝墨想帮忙,老刘不让,说是孟书记亲自交代的。
老刘走后,家属院里,人们就聚集在一起相互打听。
“我没眼花吧!那可是尼山一号车。”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老张挺着啤酒肚说。
小路哥认真地地说:“绝不会错,那是一号车,司机刘海哥原来在公安局开车,刚提升为新来孟书记的司机,刚才还和我打招呼来着。”
“刚才从车上下来的是蓝家的小子吧,原来不是在北站上班吗?听说这几年在济州铁路上班,看来这是发达了。不行,你蓝姨从医院回来后,我还没串门呢!”微胖的张老太太说着就向蓝墨家里冲。
环保局家属宿舍是在市区中心区域建造了一栋6层砖混结构的楼房,始建于嘉庆年代中期,蓝墨家在2单元4楼。
张老太太一口气爬上四楼,急促的脚步声早已惊动了房间里的母亲,宿舍里仅有的几个老太太,她脚步都熟悉,往往来串门的大爷大妈一进单元门,她就知道是谁来了。“这是谁呢?脚步这么急,别有什么事。”她想着就拉开门一看,是三单元101的张大妈。“他张大娘,你这是急冲冲地干啥去,慢点,慢点。这老胳膊老腿的。”母亲一叠声地说。
张大娘走进门,拉着母亲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关心地说:“昨天晚上,救护车一来直奔你家,我们都胆战心惊的,大过年的可别有什么事?这么快就回了?”
母亲拍拍张大娘的手说:“没什么大碍,可能是过年累着了,孩子们不放心,一定要去检查检查,这不,开了些药就回来了。”
张大娘那手擦了擦眼睛说:“可不,我一个老妈子,过年准备了一锅锅、一盆盆的吃的,临末了,儿子儿媳加班,连孙子也说备战高考,不回来了,这年过的冷清呀!”
“唉!得想开一些呀!孩子们有自己的事业,当老的要谅解。好在都在一个市区,方便。”母亲给张大娘倒了一杯茶水说。
“哎哟,这是什么茶叶,这么香。”张大娘端起一杯茶,还没喝先咋呼起来。
“墨子拿送来的,我也不知道什么茶叶,看包装好像挺气派的。不过他能有什么好东西,一个铁路工人。”母亲很随意地说,他不知道的是,蓝墨虽说是个铁路工人,但茶叶却是孟庆河送的。
母亲似乎忘了在医院里的经历,在她的认知里,医院就是挣钱的地方,住在豪华房间也就是花钱多,所以住了一夜,看没什么大碍,说过年住院不吉利,就吵着出院,白小文拗不过她,就计划安排医生上门治疗。
在母亲的脑海里,最不成器的就是这个儿子,拿姜瑜的话说:“就不是亲生的。”父亲告诉蓝墨说由于生自己时母亲没有奶水,是姥姥开水泡饼干把自己养大的,由于从小跟着姥姥,母亲和蓝墨的感情很淡。
“你要觉得好,还有一包没开封,一会带回去。”母亲大度地说。
房间里的蓝墨正和姜瑜说着明天到蓝妮妮的大姨家串门,姜瑜的手机响了起来,姜瑜一看用口型告诉蓝墨是妮妮的大姨,一接通就听的一阵嘈杂声,随后听妮妮大姨紧张地说:“小瑜呀!你有钱吗?能先给我转50万吗?你姐夫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借高利贷炒股,没挣着钱不说,今天人家债主上门了。”
接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说:“今天筹不到钱,我们就把这小子的手剁了。”一阵粗狂的哈哈大笑。
蓝墨一把抢过电话说:“你们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带钱过去。”
“这就对了,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谈话,痛快。”凶神恶煞的声音说:“我们在尼山大坝下的小草屋里,限你30分钟赶到。”
蓝墨向尼山大坝方向一看,在一间茅屋里连襟邱一鸣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蓝妮妮大姨扶着邱一鸣的头在和周围的彪形大汉哀求。
蓝墨急忙冲下楼,他想直接跑去尼山大坝,又怕惊世骇俗吓着世人,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开往尼山大坝。
在大坝北头下了车,看周围人迹罕至,蓝墨艺高人胆大,展开身形就冲上大坝在摇曳多姿的芦苇尖头张望,只见芦苇荡里能若隐若现地看到几台汽车,不知道的人以为游人存放的,蓝墨知道这是放高利贷一伙人的车辆,着当蓝墨从2名在车旁抽烟警卫的大汉身边掠过时,只带起了一阵凉风,一个大汉一激灵对另一个大汉说:“栓子,真会有人送钱来。”另一个叫栓子的大汉说:“你是初次跟随四哥办事,四哥做事老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救护车由远及近的开了过来。
两人冲出路口拦截,救护车嘎吱一声停下来,司机从车窗里伸出头说:“兄弟,受伤的人在哪里?”
“什么受伤的人,你们是吃饱了撑的,乱转悠什么,小心见到了不该见的事。”一个大汉喝问道。
“大过年的,有人没事捣乱?”坐在副驾驶的一名大夫摸样的人说:“小李,我们先调好头,没人来接我们回去。”
道路狭窄,救护车呜咽着停止了叫声,艰难地转身。
这时又从芦苇荡里钻出几个人,一个说:“我说吧,有救护车。快快快,快把四哥抬过来。”
后面又钻出几个人,2各放哨的大汉惊讶地眼珠子都掉地上了,只见刚才还牛逼哄哄的四哥人事不省地被几个同伴抬了出来。
一个放哨的大汉问同伙:“二子,咋回事。”
二子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四哥正想吃吃那婆娘的豆腐,见了刚才进去的人喊那婆娘姐,马上就人事不省了。”
“刚才进去的人,没人从我们这过去呀!”一个放哨大大汉说。 “妈的,吓死我了。”人事不省的四哥挣脱抬他的人就向路边的汽车里钻。 惊魂未定的四哥上了车,马上催促开车。如果蓝紫在这,肯定会认出这人就是在大表哥家花枝招展的四哥。 二子问:“四哥,刚才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刚才冒出的人你们不认识,那是凯哥的兄弟,昨天一个电话,把税务局小瘪三黄庆军的账平了,这天还特别嘱咐我,要像对待他一样对待这个人,我怎么这么倒霉,惹着这杀神了。” “我们这也是正常生意吗?凯哥也不能不讲理呀!”二子说。 “正常生意?那是说给别人听的。从开始引诱那个傻子,不断地给他红利,目的不是想把他的饭店骗过吗?凯哥的兄弟是什么人,一查就露馅。”四哥解释说:“抓紧找凯哥去,不然这事没完。” 不说几辆车从芦苇荡里窜出来,一溜烟地没了踪影。单说蓝墨走进小草屋钱就发现了领头的是叫四哥的人,没想到张德凯有了交代,四哥一看蓝墨,又看到自己抓在蓝妮妮大姨胸前的手,魂下的都没了,又隐隐约约听见的救护车声音,急中生智装死让手下抬了出来。 蓝墨没想四哥的心思,摸摸邱一鸣的脉搏对傻愣着的大姨子说:“没事,鸣哥只是背过气了。救护车在外边,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