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把村子照亮，墨白在院子里站定，缓缓收了动作。昨夜系统楼阁那阵动静，还在他心里搅和。不过这会儿，他没了之前那股子急躁劲，呼吸匀称，眼睛亮闪闪的，感觉整个村子都跟他心有灵犀似的。

自打打败了恶霸王铁山，村里人的态度全变了。以前拿他打趣的，现在都低着脑袋；那些爱冷眼旁观的，也主动凑过来，问些简单的拳脚招式。可墨白一直记着自己说的话，他还差得远，没资格教人。

这天清早，村口那边闹得欢。墨白眉头一皱，慢悠悠走出院子。就见几个不认识的少年，围着村口大石，一脸张狂，说话阴阳怪气。

“听说你们村出了个能打的小子，叫啥来着……哦，墨白。”一个少年扯着嗓子嚷道。

“我们是隔壁李家庄的，今儿特意来瞧瞧你是不是真有本事。”

墨白眼皮抬了抬，目光扫过他们。瞅见他们虽穿着粗布衣裳，但身子骨结实，步子沉稳，明显是练过的。他没吭声，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像扎根土地的老树般稳稳当当。

带头那少年见他不搭话，更得意了，双手叉腰：“咋，怕啦？还是觉着打赢个靠蛮劲的恶霸就天下无敌啦？”

墨白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字字钻进众人耳朵：“你们想干啥？”

“比划比划呗！”另一个少年蹦出来，摆开架势，咧着嘴，“让你晓得江湖可不是你这小村子能随便混的！”

周围的村民慢慢围拢过来，有人揪着衣角，忧心忡忡地小声嘀咕；几个上了年纪的，皱着眉头直摇头，显然不想再看到冲突。

墨白没废话，轻轻点了下头，一步一步往前走去。他没摆出打架的样子，就跟平常散步似的，自然地走进场子中间。

那几个少年对视一眼，大喊一声，一哄而上。

第一拳朝着墨白面门打来，墨白身子微微一侧，左手轻轻一拨对方手腕，右手顺势扣住胳膊肘，借着劲儿一转，把那人甩到地上。动作干净利落，没使一点多余的力气。

第二个人从旁边扑过来，墨白脚底下轻轻一动，身子一闪，同时右掌贴在那人胸口，轻轻一推，那人就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个狗啃泥。

最后两个人一看情况不妙，大喊一声，从左右两边夹攻过来。墨白眼里闪过一股锐气，系统界面“唰”地在脑海里浮现，擒拿、拳脚、身法三种技巧在他脑子里飞快地组合、调整。

他迎着左边那人，右手虚抓对方肩膀，左腿横扫出去，精准地踢中对方膝盖弯，那人“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紧接着反手一转，手掌成爪，虚按在右边那人喉间，逼得那人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也就十几秒的工夫，四个人全倒在地上，有的捂着膝盖，有的揉着肩膀，一脸懵。

“你……你咋做到的？”带头那少年撑着地面站起来，脸涨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

墨白收回手，淡淡地说：“你们招式太直，力气使太大，破绽太多。”

“你用了啥邪门功夫？”另一个少年不服气地嚷嚷，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墨白看了他一眼，没解释，只说了句：“武学的门道，在心上。”

周围的村民立马小声赞叹起来，几个老头不住点头，眼里满是欣慰，嘴角都微微上扬。

那几个少年知道自己理亏，又拉不下脸，只能灰溜溜地走了。临走的时候，带头那少年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咬着牙撂下一句：“这事没完！”

墨白看着他们走远，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几个少年看着莽撞，可出招的时候，隐隐约约带着点训练过的痕迹，不像是普通的混混。更让他在意的是，刚才打架的时候，识海里头那九层楼阁又轻轻晃了一下，顶层的光一闪就没了。

他回了家，关上房门窗户，盘着腿坐下，闭上眼睛，心思沉进系统空间。

楼阁还悬浮在识海深处，九层上头，光影乱晃。他试着靠近第二层的门，却感觉那股看不见的阻力比上次更强了，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挡在面前。

“权限不够……看来我还得再往前突破突破。”墨白小声嘟囔着，眉头微微皱起。

他开始回想刚才那场架，琢磨自己在融合功法上的变化。本来他只能同时使两种功法，现在一眨眼就能换三种不同的技巧，关键时候还能打出连贯的组合招。

这种本事，要是好好练练，肯定能让他打架的本事提高一大截。

接下来几天，墨白接着练，还在村里帮大伙修房子、搬农具。哪儿需要帮忙，哪儿就能瞧见他。村民对他更佩服了，见面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可挑衅并没消停。

三天后的傍晚，墨白正在河边练呼吸吐纳，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他猛地睁开眼，往村口那边一看，果然一群人正往这边来。

这次来的可不只是几个混混，是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起码有十几个，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拿着木棍、铁尺，阳光照在铁尺上，闪着寒光。

带头那个长得高高大大，脸上有道疤，眼神阴沉沉的，透着股狠劲。他站在村口，四处看了看，然后扯着嗓子喊：“墨白，出来！听说你挺能打，今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墨白慢慢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朝着村口走去。

村民都围过来，好多人脸上满是担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们见识过墨白的本事，可也明白，这么多人，就算墨白再厉害，也不好对付。

墨白走到人群前面，看着那疤脸男人，语气平静：“你们是谁？”

“李家庄的李猛。”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听说你前几天揍了我兄弟，今儿特来讨教。”

墨白点点头：“他们来找茬，被我收拾了。你不服？”

“当然不服！”李猛冷哼一声，鼻孔张得老大，“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就能在这一片横冲直撞？”

墨白没搭话，慢慢抬起双手，摆好架势。他动作看着慢，其实每一步都踩在恰到好处的地方，整个人的气势一点点往上涌，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李猛一看，脸色变了，挥手让手下上。

十几个人呼啦啦围上来，木棍乱舞，铁尺乱砍，攻势凶猛，尘土被他们的脚步扬起。

墨白身子一晃，躲的当口抓住两人手腕，顺手一拉，两人就撞到一块儿，惨叫着倒在地上。紧接着他转了个身，踢出一脚，正踹在第三个人肚子上，把他踹飞出去。

战斗打得飞快，墨白在人群里来回穿梭，每次出手都准得很，好像早就算计好了对方的动作。

周围的村民眼睛都看直了，几个小孩兴奋得直拍手，小手都拍红了。

李猛越看越吃惊，额头冒出冷汗，这才发觉眼前这年轻人比他想得厉害多了。他一咬牙冲上去，挥拳照着墨白面门砸过去。

墨白眼睛一眯，左手一档，右手顺势抓住对方胳膊，借着力一转，把李猛摔在地上。他单膝压在对方胸口，凑近了小声说：“你们不是来比试的，是来报仇的吧？”

李猛脸铁青，咬着牙不说话，腮帮子鼓得老高。

墨白放开他，站起身，扫视一圈，剩下那几个吓得都不敢动了，腿肚子直打哆嗦。

“回去吧。”他说，声音低沉有力，“别再来惹事。”

几个人扶着受伤的，灰头土脸地走了。李猛挣扎着站起来，临走前狠狠瞪了墨白一眼，低声骂了句，这才转身走了。

墨白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平静得很。他知道，这些挑衅背后，说不定藏着更大的事儿。

他回了家，关上门，又进了系统空间。这一回，他试着把三种不同属性的功法往深里融合。识海里，九层楼阁顶层的光越来越亮，眼看着就要冲破那层封印。

就在他打算再往前探探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提示：

【系统升级进度：10%】

墨白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翘了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原来如此……系统也跟着我一块儿长呢。”

他没急着求快，慢慢退出系统空间，睁开眼睛，望着窗外的月亮。

夜风吹着，树叶沙沙响。

他晓得，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冒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