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园里,林羽蹲在竹舍前,膝上卧着受伤的火羽鹤。鹤通体赤红,左翅却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红血肉间渗着诡异黑气。
“小家伙,谁要害你?”林羽轻触伤口,火羽鹤吃痛却没挣扎。她从怀中摸出陶罐,药草香气四散。棉布刚沾上伤口,黑气竟像活物般聚拢,火羽鹤发出一声低哑的呻吟。
“不好!”林羽猛地起身,却见李宁领着一众师兄弟闯了进来,剑尖直指火羽鹤。
“林羽,这鹤中了黑暗火焰的诅咒。”李宁嗓音低沉,“昨日北海渔村遭邪火袭击,而这鹤身上黑气,与那邪火如出一辙。”
林羽后背泛起凉意,黑暗火焰这四个字仿若魔咒。她下意识护住火羽鹤,却见它突然晃了晃脖子,喉间滚出一串细碎鸣叫。林羽定睛一看,它颈间竟挂着枚巴掌大的玉牌,雕着古朴的火焰纹,温润玉石竟自发着微光。
“这玉牌……是青云宗百年前丢失的火灵玉!”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声惊呼,说话的是外门管事赵执事,“当年火灵族后人将玉牌寄存宗内,说能引火灵之力。”
林羽心尖猛地一颤,火灵族这名字自幼听闻。她怀中突然发烫,贴身佩戴的玉佩竟与火羽鹤颈间玉牌同步闪烁。
“二佩相认,难道……”赵执事声音拔高,“林羽,你与这鹤皆是火灵族遗脉!”
林羽只觉天旋地转,脑中嗡嗡作响。恍惚间,火羽鹤突然张开翅膀,伤口处黑气如烟雾被狂风卷走,露出里面新生的鲜红嫩肉。它仰头长鸣,声波震得竹舍轻颤,林羽突然听见了旁人听不见的低语:“带我回火灵殿,只有本源灵火能驱散黑暗。”
李宁率先反应过来,他抽出长剑,剑尖寒芒指向林羽鼻尖:“火灵族后人通通被封印,你莫不是也中了邪?这鹤说不定是黑暗火焰的卧底!”
林羽瞳孔骤缩,丹田处突然腾起团灼热气流。她下意识握住玉佩,周身空气开始扭曲,灵兽园的草木无风自动,竟自发燃烧起透明火苗。火羽鹤发出欢快的啼声,翅膀一震,竟扑棱着飞上了林羽肩头。
“烧起来啦!”有小弟子惊呼,林羽这才发现,自己脚边的枯枝正噼啪作响,燃着温热却无烟的火焰。这火顺着她的指尖攀上剑刃,李明的长剑瞬间被煅烧得通红。
“住手!”赵执事突然暴喝,他掣出腰间玉笛,笛声清越如龙吟,震得火焰缩回林羽体内,“火灵之力不可滥用,速带鹤去藏经阁!”
林羽只觉丹田一空,被赵执事拽着衣领拖向藏经阁。身后李明还在叫嚷:“放任师妹养邪鹤,若引黑暗火焰入侵,掌门责任必问!”
藏经阁里弥漫着陈年檀香,赵执事从书架后拖出只乌木匣,里面摆着本羊皮纸册。他翻开扉页,古老文字跃入眼帘:“火灵族遗脉觉醒,必有灵兽相引。其力善恶性,取决于驭火者心。”
林羽盯着那图腾般的火焰纹,突然想起幼时父母失踪前,父亲也曾握着同样烧得滚烫的玉佩,说过类似的话。她喉头一紧,嗓音发颤:“赵执事,我该如何驱散黑暗火焰?”
窗外突然传来喧哗,李宁的声音格外刺耳:“把那祸鹤关进炼兽笼!”
林羽猛地冲出去,正撞见李明押着火羽鹤走向铁笼。她扑上去抱住鹤腿,却被李宁一脚踹开:“别妨碍宗门决断!”
“不——”林羽双手死死抠住笼门,火羽鹤在笼内焦躁踱步,颈间玉牌光芒忽暗忽明。林羽突然想起玉牌低语,她把脸贴在冰冷铁栏上,将自己玉佩与鹤玉紧贴:“本源灵火在哪?”
刹那间,两玉共鸣,林羽只觉丹田处像被针扎,火灵之力如脱缰野马冲进经脉。她眼前一黑,身体却不受控地浮起,衣袂翻飞间,灵力竟在掌心凝聚出团拇指大的火苗。这火通体晶莹,跳动间发出细微风声。
“本源引!”赵执事在身后惊呼。
林羽冲向炼兽笼,火苗触及铁栏瞬间,笼门熔化成铁水,火羽鹤展翅飞出,羽翼扇动间,整座灵兽园都被橙红火光笼罩。远处山林里,一团漆黑如墨的雾气正悄然逼近青云宗山门。
林羽站在原地,望着那团黑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她能感受到,那黑雾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正朝着青云宗的方向快速移动。而火羽鹤在她身边不安地徘徊,不时发出低沉的鸣叫,仿佛也在感知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赵执事,那黑雾究竟是什么?”林羽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赵执事面色凝重,目光紧紧锁定着黑雾的方向:“那是黑暗火焰的前锋,它们正在寻找突破口,一旦侵入青云宗,后果不堪设想。”
林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看向火羽鹤,心中突然有了决定:“或许,我应该跟着火羽鹤去火灵殿,只有找到本源灵火,才能驱散黑暗火焰。”
赵执事闻言,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好,但你必须小心行事,不可单独前往。我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你。”
林羽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次行动不仅关乎火羽鹤的安危,更关乎整个青云宗的存亡。而她与火羽鹤之间的神秘联系,或许正是拯救这一切的关键。
随着黑暗火焰的前锋越来越近,青云宗的上空开始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林羽紧握着火羽鹤的羽毛,感受着它传递来的温暖与力量。她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