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张小宝用力点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那些火嗷鸟在他脚边的布袋里发出细弱的\"咕咕\"声，羽毛上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流转。

张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祖传秘典上烫金的警告文字：「火嗷鸟擅于食银，且胃极大，日食斗银」。书页边缘还绘着一幅可怖的插图——某个先祖因饲养不当，被成年火嗷鸟烧掉了半边宅院。

\"啪！\"刘倩的高跟鞋重重跺在大理石地面上。她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卷发都炸开几缕。\"我的莱娜手链！梵阿雅宝胸针！\"她每说一个词音调就拔高一度，\"是不是你拿的？嗯？\"

张小宝的身影突然模糊，下一秒出现在三米外的餐桌旁。这个瞬移动作让刘倩更恼火了，她抄起沙发靠枕就砸过去：\"长本事了是吧？偷东西还敢躲！\"

\"妈咪！\"少年急得眼眶发红，声音里带着哭腔，\"等我十八岁，一定给您买满屋子的珠宝！比之前多十倍！\"他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不，一百倍！\"

刘倩扶着额头跌坐在沙发上，珍藏版套装都被攥出了褶皱。她突然瞥见布袋里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那只最小的火嗷鸟正歪着头看她，金红色的眼睛里居然闪着讨好般的光。

\"老公...\"她疲惫地唤道，美甲在真皮沙发上刮出几道白痕。

张明默默拉开抽屉，取出的那包已经放了三年的香烟。打火机\"咔嗒\"响了七八下才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格外沙哑：\"送回去。马上。\"

\"不行！\"小宝扑过去抱住布袋，惊得里面的鸟群\"嗷\"地喷出几点火星，\"它们会被活活饿死的！您没看见被封印时候的他们，很是无助。连个银渣都没有！\"

\"你知道纯银现在多少钱一克吗？\"张明狠狠吸了口烟，烟头亮得刺眼，\"就这几只鸟，一天能吃垮一个金店！\"

少年突然眼睛一亮：\"张其长老！他那么有钱——\"

\"做梦！\"父亲打断得斩钉截铁，\"那位祖宗上次见客，他就很不高兴。\"他弹了弹烟灰，苦笑道：\"上次族里派人去送年礼，连屋门都没让进。\"

\"砰！\"张小宝把布袋摔在沙发上，惊得三只雏鸟炸开羽毛。他正要发作，却见父亲突然掐灭烟头，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

\"柳教授！\"张明猛地拍了下大腿，\"那个搞古生物研究的...\"话音未落，少年已经抱起布袋冲向玄关。

\"张小宝！\"刘倩的怒喝被关门声截断。她转向丈夫，发现对方正盯着茶几上几粒银光闪闪的...鸟粪？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后的水洼里投下摇曳的光影。张小宝把脸埋在布袋里，闻着火嗷鸟身上特有的金属气息。\"别怕，\"他小声安慰着躁动的雏鸟，\"我一定找到办法...\"

\"嘿！小弟！\"一辆荧光绿的电动车横在面前。穿运动服的男人单脚撑地，头盔下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大半夜的...\"

布袋突然剧烈震动，十几对金色瞳孔在黑暗中亮起骇人的光。男人吓得连人带车往后一仰，而张小宝已经头也不回地跑进巷子深处。

在他头顶的云层之上，隐约有巨大的阴影掠过。少年不知道的是，每只火嗷鸟羽翼的阴影里，都藏着一道正在扩张的维度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