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怕打针吗
“好啦。”
男医生匆匆忙忙地说:“你开车跟着我们吧。”
“哎。”
杜奇乐呵呵地点头答应。
他上车发动越野车,紧紧跟随着前面的救护车。
晚风清凉。
风清枕着手臂,无聊地看着公路两侧不停倒退的暗绿色森林。
起起伏伏的森林,如同浩瀚的海洋。
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越野车,就像是一艘白色的小舟,随时会被绿色的波涛卷走。
天色,渐渐灰暗。
而救护车,越开越快。
杜奇踩得油门到底了,也追不上前方的救护车。
前方,只能看到救护车的一点影子。
马路上空,突然地掠过几只白色的鸟类。 杜奇不得不减速。 又有几只雪白的兔子,蹦蹦跳跳地横穿马路。 杜奇一边按喇叭,一边减速避让。 森林里,冒出几十只白兔子,一起跳向马路。 还有大批强壮的白色麋鹿,顶着雪白如带霜树枝的鹿角,慢悠悠地占据了前面的马路。 杜奇只有停下车。 “怎么啦?外公。” 风清枕着手臂,望着从越野车上空不断掠过的白色鸟类。 “反正天也要黑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杜奇下了车,伸手去抓脚边的兔子。 兔子们极其敏捷地跳开。 杜奇上了车厢里:“风清,你喝的热水够不够?” ”够。不用再烧了。” 风清慢慢坐起来,看着包围越野车的白色兔子和麋鹿们:”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像是那个白松鼠搞的鬼。” 杜奇面色担忧。 “是白小白,白大婶,你总是叫人家白松鼠,人家会生气的。” 风清面露顽皮的笑容。 杜奇这才听明白:“你叫她白大婶?你可真是淘气啊!” “突然有点儿胃口了。” 风清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白色的兔子不稀奇,白色的麋鹿不知是什么味道的?” “我们遇到麻烦了,你可不要多惹麻烦。” 杜奇在车厢里支起帐篷:“饿了,就吃压缩饼干吧。” 风清明显的对压缩饼干没什么胃口。 他探头出帐篷,咬了一口饼干嚼了嚼,吐出残渣喂地上的白兔子。 砰!砰!砰! 传来枪响。 是白森林医院的救护车开回来。 男医生下了车,对空鸣枪惊散麋鹿和兔子们。 他快步来到越野车旁边问杜奇:“你是不是伤害了白森林里的动物?” “没有啊。” 杜奇无辜地一摊手:“我可是有求于白森林,满心敬畏的。” “那是怎么回事?” 男医生怀疑地回头看去。 白色麋鹿和兔子们,远远地聚拢,将救护车也困住了。 “你们走你们的吧,不用管我们。” 风清无所谓地瞥了一眼男医生。 杜奇急忙说:“白森林医院的医生都是仁义道德极好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男医生考虑到所带的子弹不多,谨慎地收起了手枪:“我们在这里住一晚,看看情况再说。” 他招呼那个女医生下车。 两人在路边生火做饭。 “一块儿吃点儿?” 男医生向杜奇发出邀请。 “不啦。” 杜奇摆手:“我们吃过啦。” “不用客气。” 男医生将一些食品送到越野车上来。 那女医生从救护车里拉下一个双手被缚,面色蜡黄的少年:“黄南!你给我乖乖地吃饭!然后回到车里老实地睡觉。不然的话,到了白森林医院里,可有你好受的!” “哼!” 黄南恶狠狠地瞪了越野车这边,然后向四周张望。 “你别想着逃跑啊!” 女医生将黄南按坐在食品旁,大声警告:“风医生会一枪打死你的。” “你姓风啊?” 风清感兴趣地看着风医生。 “嗯。” 风医生点点头,吃着食品。 “我也姓风,我们是不是一家的?” 风清眼睛发亮。 “哈哈哈。” 风医生开朗地笑了:“在凤凰大陆上,姓风的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 “什么破东西?” 黄南将女医生喂给他的食品吐在地上。 “你还嫌弃?” 女医生不由得生气了。 “怎么了?” 黄南脖子青筋凸显地瞪着眼睛:”你让那个姓风的小子杀了我呀?我不怕死!我不想活啦!你快杀了我呀!” “白森林医院是救人的,不是杀人的。” 女医生面色冷冷地压制着火气。 “哈哈,哈哈哈。” 黄南放肆地大笑:“你是不敢杀我吧?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呢?还是快点儿放了我最好!” “我们不敢杀你。” 女医生冷笑嚼着食品:“但是也不会放了你。你快点儿吃些东西吧,晚餐的时间不是很长,你不要浪费了。” “我不吃!我不吃!” 黄南绝望地挣扎着大叫:“你们放了我!快放了我!” “看来,你真是不饿啊。” 女医生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透明盒子,取出一个白色针管。 风清远远瞅见,顿时感到全身发毛。 “你来呀!你来呀!” 黄南倒是无所畏惧的样子,扯着脖子大叫:“你敢扎老子一下试试!” 女医生没有多余的废话,手法熟练地吸了一针管浅粉色的药液。 她推试一下后,直接扎在黄南的手臂肌肉上。 黄南一声不吭,咬牙坚持着。 女医生收好针管,扯着黄南返回救护车。 风清目不转眼地盯着黄南挣扎直至瘫软的样子,满心的钦佩:“他居然,不怕打针啊。” “你怕打针吗?” 风医生瞥了一眼风清。 “我……?” 风清咧嘴:“我不怕。” 夜色,全黑下来。 风医生和女医生回救护车里了。 杜奇去救护车里坐了一会儿,回来和风清躺在帐篷里,准备睡觉。 马路上的麋鹿和兔子们,也在原地歇息。 森林里,一片草虫的低唱声。 “那个白小白,今晚一定会搞怪的。” 杜奇迷迷糊糊地呢喃:“风清啊,我先睡一会儿,你十一二点的时候,记得叫我。” “嗯。” 风清点点头,看着天上亮晶晶的星星。 十点钟,杜奇在熟睡中鼾声大作。 “还总说我打呼噜,你这呼噜声也不小啊。” 风清轻声嘟囔。 他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感觉身体里已经恢复正常了,没有丝毫的寒冷。 他悄悄钻出帐篷。 悄悄地下了车。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救护车,好奇地观察着马路上的麋鹿和兔子们。 他慢慢伸手过去。 白兔子警惕地跳开。 白麋鹿也站起来,始终和风清保持一定的距离。 风清盘膝坐在公路中间。 他放松肢体,向麋鹿兔子们缓缓招手,表示自己是非常友好的。 良久,几只白兔子靠近了风清。 风清轻轻动手,抚摸它们。 白麋鹿也嗅着鼻孔,靠近了过来。 风清心中喜悦。 突然,他感觉后背一阵发毛。 一个低低的声音传过来:“你,为什么不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