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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红绫舞修罗

焚星祭斗 顾墨初 5376 2025-10-30 17:43

  

林桥能确定,麻公子说的是林有树的另一个女人,而不是他的母亲。

  

林有树脸色一僵,尴尬的笑道:“麻公子说笑了,老婆可赌不得。不如我替你保个媒吧,河下村有个叫柴姜的女子,可说与你做个良配。”

  

围观众人闻言大笑,有不解其意的人问道:“你们笑什么?”

  

有人解答道:“河下村的柴姜,可是远近闻名的丑女,奇丑无比,鬼见了都害怕;麻公子要是娶回家去,居家能辟邪,下地能干活,还别说,真算是一个良配。”

  

说到底,麻公子还不是看上了人家的老婆;林有树无权无势,整天聚众斗鸡,被麻公子欺上门,无论他怎么做,这一下定会闹个家破人亡。本来跟麻公子抬杠的那些人也跟着起哄,要林有树跟麻公子赌一把,有想看林有树笑话的,有想看麻公子把地输掉的,反正都没安好心思。

  

麻公子怒道:“你消遣我?今天你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不过,你输了我不会让你没老婆,定要让你娶那柴姜回家。”

  

林有树冷哼一声,将手中公鸡放回笼中,又将鸡笼搬到身后的牛车上。

  

麻公子拉住林有树的胳膊,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林有树甩开麻公子的胳膊,缓缓的说道:“你的地我不稀罕,也请你别惦记我妻子,这场赌我不接。”

  

麻公子冷笑道:“行,不接你就走,我在前面路上等你,有种你就来。”说着一挥手,带着众跟班乘马车离去。

  

大家已经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外乎就是半路拦了林有树,或逼他妥协,或要了他性命。胆小的早早便离去了,胆大的竟要跟在林有树车后去看热闹;还有好心的劝林有树绕个道,躲过今天这一劫,带着妻子远遁他乡另谋生路。

  

人大多都上了车,附近看热闹的也回家去了。只有林桥还蹲在那里,看着林有树发呆,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要不要上前相认,该不该质问他为什么狠心抛下妻儿,不在富足的家里过日子,却四处做这被人瞧不起的买卖。

  

林桥认得林有树,是因为上次清明节见过他。林有树却不认得林桥,一来是林桥小孩子变化大,最近几天跟着天玑奔波劳苦,被晒的又黑又瘦;二来林有树每年回家一次,从林桥小时候就没仔细瞧过他,或许记得一些林桥以前的样子,但是贸然在别处见到也不认得。

  

林有树上了车,看见林桥还蹲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收起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换了个笑脸说道:“小孩,天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可把你拐走了。”

  

林桥张了张嘴,“嗯”了一声,他虽有大人的记忆,却难改孩子的习性,竟有些期盼他把自己拐走,也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常伴在父亲身边。

  

林有树看他一副怯懦的样子,不忍就此离去,下了车大喊道:“这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还不领回家去,被坏人拐走了怎么办?”

  

“我家的我家的。”天玑洪亮的声音从林桥身后传来。

  

林桥转身,只见天玑抱着狐公子匆匆走来,来到近前对林桥使了个眼色说道:“还不跟我回家去。”

  

  

林桥正要开口,天玑抢着对林有树说道:“找了他一圈了,才发现在你这里,谢谢你了,天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说着不给林桥说话的机会,拉起他急匆匆回到院子里。

  

林桥站在院子里也不进屋,对天玑说道:“师父,那个人是我父亲。”

  

天玑玩味的看着林桥说道:“哦,是你父亲啊。你想跟他相认,难道你不恨他吗?”

  

林桥摇摇头:“不恨。”

  

天玑说道:“好孩子!刚才他的事我都看见了,你父亲有些麻烦,要不咱跟去看看?”

  

林桥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去看看。”

  

天玑一手抱着狐公子,一手拉着林桥,腾云驾雾向南方飞去,那是河下村的方向。

  

天玑飞得不高,往下能清晰看到那些燃着火把的马车,紧紧跟随着林有树的牛车;前方十数支火把照亮的地方,麻公子一行人正等在那里,人人拿着短棒,一点不像寻衅滋事的纨绔,倒像是拦路打劫的强盗。

  

不一会,林有树的牛车来到近前,一个壮汉站在路中间大声说道:“姓林的,咱们麻公子看上你老婆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老婆陪咱们林公子几天,绝对亏待不了你!要不然的话,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林有树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一个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这句话奉还给你家麻公子,让他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他都能惹得起。”

  

  

“不识好歹!”壮汉大怒,吆喝一声:“给我打死他。”身后一帮手持短棒的打手也发一喊,跟打了鸡血似的向林有树冲去。

  

林有树不慌不忙的从身后拿出一物,“啪”的一声捏的粉碎,一片红雾自他手中弥漫开来,瞬间凝成一个人形,竟凭空变出一个女人来。

  

这女人手持红绫,红绫两头系着硬物,随手舞动,冲在前面的壮汉便被红绫扫中,红绫如毒蛇般在他脖颈绕了一圈,尖尖的硬物正刺入壮汉咽喉,女人一抖红绫,壮汉轰然倒地,已然没了声息。

  

这时那些尾随林有树的贵公子才刚来到,就见这边闹出了人命,于是远远的退开,不敢近前触了霉头。

  

女人随手杀了一人,依然面不改色,手中红绫连连舞动,每每出手必中那些打手的咽喉,一时间震慑住了众打手,远远的挥者短棒,不敢上前一步。那女人却不停手,上前一步,红绫又卷中远处一个打手的咽喉,这下可把那些打手的心理防线击得粉碎,胆小的扔下短棒狼狈逃窜。

  

有人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眨眼间,打手们跑个精光,只剩下瑟瑟发抖的麻公子,瘫坐在他的马车边,裤子都被吓得尿湿了。

  

不是他不想跑,可是腿软的站不起来,打小娇生惯养的麻公子,都是他欺负别人,哪里被人欺负过?从没想到他也有今天,连逃跑都不会了。

  

林有树指着麻公子对女人耳语一番,女人听罢手中红绫一伸一缩,便将麻公子拉到牛车前,冷笑着说道:“听说你看上我了,要我陪你些时日,不然就要杀了我丈夫?”原来这女人就是林有树在外边的老婆。

  

麻公子脸色吓得苍白,身体如筛糠般哆嗦着说道:“不不不不敢,是是是我、我我我有、有眼不不不识泰泰泰山,请饶饶我一命吧,下下下次再再也不敢做做做恶了。”

  

女人啐道:“我呸!你看你个孬种样,也配惦记老娘?还有下次?刚才我丈夫说了,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着,手中红绫便绕上了麻公子的颈间,挥手间,麻公子已命丧当场。

  

  

女人将麻公子以及打手们的尸体踢在路边,清出了道路,坐上林有树的牛车扬长而去,只剩下噤若寒蝉的贵公子呆立当场。

  

林桥也看得目瞪口呆,一脸惊骇。良久之后,向天玑问道:“师父,那女人是从石头里变出来的,她是妖怪吗?”

  

天玑一直沉默着,这时候才长叹一口气,对林桥说道:“唉!还记得师父说过的万恶贪是首吗?麻公子就是贪人美色,这才送了性命。走吧,咱们跟着你父亲去看看,我也想知道她是不是妖怪。”

  

一路尾随着林有树的马车,来到河下村一个小院里,天玑带着林桥落在院中,使了个隐身的仙术,正在卸车的林有树竟然毫无所觉,那个女人也只是往他们师徒站的方向扫了一眼,便进入了厨房,给林有树做饭去了。

  

林桥被师父施了隐身术,走进堂屋,昏暗的油灯下,一个一岁多大的婴儿正睡在矮床上,墙边放着米缸油瓮,门后倚着耒耜竹耙,跟正常的农家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墙上刻着的一个神龛引起了林桥的注意,回头拉着师父来到神龛前,低声说道:“师父,你看这个神像。”

  

天玑盯着神像看了一会,点头道:“我知道了,走吧,咱该回去了。”

  

林桥问道:“这就走了?还没弄清那女人是不是妖怪呢。”

  

其实林桥想多看父亲一眼,多在这里待一会,所以有些不舍得离去。

  

天玑说道:“这神像我认识,我答应不过问他们教派的事,未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早些回去,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林桥正要跟着天玑往外走,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在那里?”

  

天玑拉着林桥靠在墙边,师徒两人屏住呼吸看向门口,只见一个白发驼背的老头颤巍巍的走进屋来,扫视一周,没发现林桥师徒,便在矮床上坐下,轻轻拍着床上婴儿,一脸慈爱之色。

  

突然,天玑怀中的狐公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将床上婴儿也给惊醒了。

  

顿时,两个婴儿的哭声此起彼伏,被外边忙碌的林有树夫妻听见,急忙走进屋来,没看床上的孩子,眼光只集中在墙边,一脸惊讶之色。

  

天玑红着老脸收了隐身术,将林桥往前一推,低声喝道:“林桥,还不快见过你父亲!”

  

林有树看看天玑,又看了一眼林桥,惊呼道:“是你们?林桥?你是林桥?”

  

林桥低头讷讷道:“父父父亲,是我,我是林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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