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陆,北域。
一间破烂的茅草屋中,一名少年静静地躺在床上。
准确来说,不应该是床,只是一层用干草铺垫的席子而已。
少年一身麻衣,面色灰白,清秀的小脸上残留着多处淤伤。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茅草屋上方的间隙中,许多雨滴漂了进来,整个房间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几滴雨水滴到了少年苍白的脸上,他缩了缩眼眶,随后睁了开来。
“这是什么地方?”
少年皱着眉头,看向四周,眼中浮现一抹茫然。
这时,一股强大的精神信息如同洪流一般,直直冲向少年的脑海。
“啊!”他不禁用双手死死地抱紧脑袋,面容扭曲,惊叫出声。
这场信息的洗礼,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便消失不见。
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再睁开眼时,他双眸幽深,面色平静,发出一声感叹:“原来,我已经穿越了啊!”
他本是华夏学子,机缘巧合之下,穿越而来,灵魂附身到这名少年身上。
少年是一个孤儿,没有亲人和朋友,靠着附近村庄施舍才活了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年的生活渐渐有了气色。
可自从去年认识一个女子后,便将自己这些年储存所有的灵晶都借给了她。
灵晶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产物,一些武者利用灵晶内含的灵气来进行修炼,而普通人家则是当成货币使用。
但到了约定还的日子,女子便说自己没有灵晶,如此拖了整整一年。
原身找她理论,女子还叫帮手揍了少年一顿,少年本就身体孱弱,受此打击,直接一命呜呼。
“你的仇,我会帮你了结的。”他缓缓起身,眼中幽光四射,“从今天起,我白苏不会受任何人欺负。”
白苏是他在蓝星的名字,原身没有家人,也没有姓名,那就用自己的名字好了。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将身上的麻衣扯开。
露出干瘦的胸腔,胸腔之上,一块红色的阴阳玉佩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伸手将阴阳玉佩扯了下来,紧紧握在手中,这是原身从小佩戴的玉佩,似乎隐藏着原身的身世。
他看着玉佩笑了笑,随即走到茅草屋旁边,看着外面大雨倾盆,他嘴角发出一声嗤笑:“不过是一场风雨罢了。”
如今自己穿越而来,对这片天地并不了解,但在白苏看来,这就好比在参加一场真实的游戏,那女子手中所欠财物,便是自己的初始资金,绝对不能放过。
只是与游戏不同的是,自己只有一条命,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光脚不怕穿鞋的,狠的也怕不要命的。
想清楚之后,白苏在屋里找了一块铁片,虽然表面锈迹斑斑,但还有一定的杀伤力。
做完这些,白苏找了许多干枯的茅草盖在身上,靠在角落,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白苏早早便醒了过来,将铁片藏在身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朝着脑海中记忆的地方前去。
一路上,看着两旁类似古代的建筑,穿着的服饰也和古代的人相差不大,让他对这个世界又加深了一点认知。
不一会儿,他的眼前出现一座阁楼。
阁楼高约三四米,但是却很大,估计有三个院子差不多大,整个阁楼用红漆铺满,高雅大气,最上方还插着一根旗子,上面写着“方家”两个字。
在阁楼的前方,还有一个紫竹做的铃铛,看起来精致典雅。
“口口声声说没钱还,却住在高楼之上。”白苏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走上前去,伸手摇了两下铃铛。
叮铃铃!
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不一会儿时间,阁楼的大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位少女。
少女皮肤白皙,眼若桃花,一头秀发高高盘起,上面插满了装饰品,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眉头紧蹙,发出质问:“怎么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面对少女的质问,白苏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来看你啊,顺便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话音刚落,少女面容扭曲,出声大喝:“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看我,至于欠你的灵晶,我又没说不还给你,只是我现在没有,你让我怎么还啊?”
由于声音太大,四周的村民都围了过来,在一旁好奇地观望着。
眼看事情压不住,少女露出一幅可怜模样,她拉住白苏的手臂,温柔抚摸,口中温声细语:“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有了灵晶一定还你。”
或许是少女温柔可怜的模样让四周的人动了恻隐之心,村民纷纷帮她说话。
“小伙子,你有手有脚的多去挣点灵晶不行吗?”
“是呀,人家姑娘很可怜,为什么还要逼她啊?”
“年轻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这时,从阁楼又走出一道身影,看其模样,是一位老者。
老者面容富态,体形微胖,一身黑色锦衣,下把留着长须,他一手轻抚着长须,一边打量着白苏。
看着白苏身材瘦弱,穿着寒酸,他肥胖的眼角闪过一抹不屑,随后劝诫道:“年轻人,我在后面听了很久,其实我们家也很困难,何必逼着我们家不放呢,要是有灵晶,我们肯定会还给你的。”
淡漠的话语从老者口中说出,白苏不由得捏了捏拳头,他明白,用普通方法是要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白苏心中寒意四起。
忽然,白苏大笑了几声,随后看向少女,眼中露出爱意,“婉霞,其实今天我是来提亲的,我在我家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宝物,我拿去当铺,老板给了我五百灵晶,我想向你提亲,没想到你这种态度,那就算了。”
说完,白苏脸上露出一幅失望至极的模样,转身就走。
身后的方婉霞与老者对视一眼,老者对她点了点头。
方婉霞立即上前,拉住白苏的衣袖,半个身子靠在他的怀中,轻声说着:“白郎,其实我也喜欢你许久,只是怕你不喜欢我,既然今天你说了,奴家便从了你。”
“哈哈哈!”老者一边抚摸着长须,一边走上前来邀请,“贤婿,老夫方景德,乃是小霞父亲,至于其他我们进去再谈。”
白苏嘴角微微上扬:“好,我们进去再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