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
宁静的森林里传出清脆的鼓掌声。
“恭喜你啊我的儿!今天试的五把契具也都全军覆没呢!”
木屋前的空地上,一摊奇形怪状的兵器前正站着一大一小俩**,正是木天涯和其养子木涣尘。
此时木天涯正鼓着掌,大声嘲笑着面对着契具发呆的木涣尘。
木涣尘不为所动,稍加思索后,蹦出一句毫无厘头的话:“是不是因为总不穿衣服的原因呢。”
“怎么可能!你小子是在怀疑我教你的独家练体本领吗?!”
听到此话的木天涯不满的一拳砸在了木涣尘的脑袋上。木涣尘只觉得瞬间头痛欲裂快要晕过去!大嚎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
“听着!使用契具时会消耗我们自身的精力,且等级越高的契具,所需要的精力就越多,所以想要操控更好的契具,就要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要不然就算你运气好拿到高等级的契具,也会被其一瞬间吸成人干儿!运气好,缓三五天,运气不好,这辈子就过去了!所谓精力,就是精神和体力,想要增强它们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是要身体经过不断的磨练和累积,我这独家练体本领,从来没教给过别人,就教给过你一个人!你还嫌弃起来了?!”
“你那是不教给别人吗吗?你那是没人敢学……”木涣尘捂着头小声嘟哝道。
“嘿!你小子皮痒了是吧!”说着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木涣尘的后背,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叫唤。
其实木天涯所教的练体术非常简单粗暴,一是无尽的魔鬼训练,木涣尘从小被“折磨”到大,所以身体素质已经远超常人。二是生饮兽血,这也是木天涯之所以将自己的练体术称为“独家”的原因,通常来说,没有人敢去生饮兽血,先不说兽血腥臭恶心难以下咽,且光是兽血中那蕴含着野兽生前暴虐的精力就让人体难以承受,若是乱饮,轻则精神不堪重负变成傻子,重者则会当场爆体身亡。而木天涯则是对饮兽血有一套完整的独门体系,可以让人体循序渐进的接受那股力量,并且炼化成为自己的精力,用来强身健体。所以别看木涣尘才十四五岁,但他的体肤已如磐石般坚硬,力量、敏捷、精神承受程度也都高于常人。
第三点,就是晒太阳,而且必须要裸晒,按木天涯的话说是可以补钙,来补充每天锻炼的流失,而且还可以增强骨骼的硬度!所以这也是他俩经常裸奔的根本原因。
木涣尘逃到一边,怂着肩无奈的说:“还高等级契具呢,最低等级的都看不上不我。”
说着,他捡起旁边的长枪,朝着屋后走去。
“我还是练枪去吧,说不定它哪天就看上我了呢。”
看着木涣尘光溜溜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下那一摊“破铜烂铁”,木天涯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其实木涣尘是他捡来的,在十五年前的某天夜晚,他正在森林里溜达,突然一群野狼闯入他的视野,为首的狼口中还叼了个木篮。
狼群好像也是与他偶遇,不过见他一个人,就想把他当作晚餐,只不过几秒不到就全军覆没了。
等到他把木篮打开才发现,是一个婴儿,于是他捧着木篮离开森林四处询问,却没有任何一户人家遗失,没有办法,木天涯就将他就暂养起来,并给他起名木涣尘,这一养,就是十五年。
“当时,篮子里还有本枪谱和一盏破煤油灯……”
木天涯摸索着下巴,不自觉的回忆着。
当时发现枪谱和煤油灯时他也并没有感到惊奇,他猜测是某个练枪世家遇到了什么危机才将孩子与自家枪谱放一起送出,不料途中出现意外,木篮被野狼叼走,这种事情在这世间也经常发生。那盏煤油灯虽外观看着还可以,但灯头和灯座已经破破旧旧、锈迹斑斑,唯一看着干净点的透明灯罩内却连个灯芯都没有,也没有油口,可以说完全是一个不华也不实的仿制工艺品。至于为什么还要带着一盏破灯,木天涯也没多想,说不定是人家的传家宝呢。
早在木涣尘七岁时,木天涯便将这些事告诉了他,那时木涣尘就下定决心长大后要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然后开始苦练枪法。
当他十二岁开启契门时,他和木天涯都认为契具是一定是长枪没跑了,但直到试了几十把长枪都没用后他们陷入了沉思。
“总不能是那盏破灯吧。”
想到这,木天涯笑着摇了摇头,抬腿朝木屋走去。是啊,契具是用来动武的兵器,哪有用煤油灯来当契具的,不是奇葩吗。
没走两步,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天空,嘟囔道:“不会真的是奇葩吧……”
傍晚,穿上衣服的父子二人盘腿坐在空地上,其面前摆放着的一个打开的木篮,木篮里有一本书籍和一盏煤油灯,书籍保存完好且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战枪七决,看着威武大气,而其旁边的煤油灯则破旧不堪,虽然木涣尘经常擦拭它,但它好像怎样都擦不干净。
“试试吧。”木天涯看着木涣尘饶有兴趣的说道。
木涣尘点了点头然后满怀期待的取出木篮里的破煤油灯,放在掌心,端到眼前仔细地观察了下,在满是锈迹的灯头与灯座下,隐约的看到了些许纹路。
随后他咬破了右手的拇指,下一秒,鲜红的血滴顺着指尖滴下,滴落在灯头上,附着在铁锈上,接着又一滴,滴落在透明的灯罩上,缓缓滑落,就这样,三滴、四滴、五滴……
但是破旧的煤油灯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等了许久,看着毫无变化的煤油灯,木涣尘无奈的咧了咧嘴,叹了口气,虽然好像在意料之内,但也有股最后的希望也破灭的挫败感涌上心头,随后他双手撑膝起身,准备去屋后继续练枪。
“涣尘,等一等。”
突然,木天涯开口叫住了他,他赶忙回头,却看到地上还是那一动不动的煤油灯,随后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干爹?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啊。”
“但是有个奇特的现象。”
木天涯挥手示意让他凑近,当木涣尘凑近后他指着灯上的血滴说道:“你滴的血,并没有凝固,它们只是附着在了灯体上。”
随后他提起灯轻轻一甩,那灯体上的几滴鲜血就被甩落在地面,而灯体上却没有一点血迹。
看到这现象,木涣尘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木天涯微微皱起眉头,端详着提在眼前的破煤油灯,边看边说道:“往往高等级的契具都会有点“洁癖”,它们会在其自身外产生一种特殊的保护层,来隔绝除自己契主之外的一切杂物。”
“所以说这灯是高等级契具??而且还是个有主之物?!”
木涣尘听后大惊。
“不,这灯无疑是个无主之物,或者说,它曾经是有主之物,只是他的契主已经死了,而又没有新的契主来与它结契,故它把自己封印了起来,估计已经很久了,怪不得看上去这么破旧。”
木天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着。
木涣尘听后耸了耸肩,摊手说道:“那就更没戏了啊,低等级的契具都看不上我,高等级的就更别说了。”
“这是你们家的宝贝,万一就认你呢,可以试一试嘛。”
“它被封印了这么多年,肯定需要大量精力,万一我被吸成人干儿了怎么办?”
“你在被吸干前把它放进契门里不就好了,然后好好跟它沟通,它说不定有“契灵”呢。”
“契灵?”
木涣尘疑惑的歪了歪头。
“龙骨级以上的契具,有些会产生自己的意志,时间久了,就有可能变成契灵。”木天涯解释道。
“那我要怎么弄开它的保护层呢?” “废话!当然是打破它了!” 木天涯边说着,身旁已经开启了金色的契门,只见他右手伸进一握,那把如太阳般闪耀的战斧被从那金色的契门中抽出。 巨斧闪耀着金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耀眼,单手持斧的木天涯,如战神一般矗立,灼热的气息以他为中心朝四周散开,本是微凉的夜晚一下子变得如正午般燥热。 他挥手一斧,银色的斧刃带着滚烫的热气劈在了空地上那锈迹斑斑的煤油灯上,与硕大的战斧相比,煤油灯是显得那么可怜,可就在木涣尘担心灯被劈坏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铛!”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只见那“可怜的”煤油灯还静静的立在地面上,而那硕大的金色战斧则被弹开在半空,就连手握战斧的木天涯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虽然他没有用多大劲,但他从没想过会被弹开。 感受到掌心颤动的战斧,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契具在向自己宣泄不满,它也感受到了侮辱。 木天涯站稳脚步,下一刻他左脚猛然前踏,身体微转,高高抬起紧握战斧的右臂。他低喝一声,右臂的肌肉骤然胀大,一瞬间就撑碎了衣袖。而周边的气温也在持续升高,就连周边的空间都因为高温尽数扭曲,而此时的木天涯就犹如黑夜中的太阳一般耀眼。 “给我破!!” 粗壮的手臂挥舞的巨斧倾泻而下,周边的花草都因为灼热的温度而瞬间枯萎,就连常年炼体的木涣尘都有点受不了,自觉地跑到了远处。 “嘭!!” 这次不再是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而是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猛烈的余波自爆炸中心冲出,把木涣尘都吹飞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 等他站起身来时,发现远处的茅草亭都已被吹散,茅草都被吹的没了踪影,还好木屋结实没有被吹倒。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了木天涯身前,此时的他已经收起巨斧,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地下立着的煤油灯。 “这灯到底是什么来历,臭小子,我现在都好奇起来你的身世了。”木天涯搓着胡子自言自语道。 木涣尘低头看去,此时以那盏煤油灯为中心,半米内的地面都已尽数破碎,有些甚至还结成了透明晶体,而煤油灯则立在其中,没有受半点损伤。 “我已经破坏了它的保护层,你现在可以滴血试试了。”木天涯说道。 木涣尘点了点头,蹲下身,再一次咬破自己右手拇指,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沿着指尖滴下,落在了那满是锈迹的灯体上。 下一刻,那些隐藏在锈迹下的纹路突然明亮起来,发出柔和的黄光,这些纹路复杂而又精美,就连透明的灯罩上也有,但空空的灯罩内却没有任何的光发出。 按理来说,这时契主只需要触碰滴了自己血的契具后便可结成契约,若不触碰,等契具上的血干涸后便不可再结契,如要重新结契,则需要重新滴血。 但还没等木涣尘去触碰,那盏灯就突然从坑内飞出,飞到了他的手心,就好像选择权并不在木涣尘手里,而在煤油灯那里一般。 还没等木涣尘缓过神来,他就发现自己的精力正如泄洪般流失,他连忙开启了契门想要把手中的煤油灯丢进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它,手心的煤油灯就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般怎么都离不开自己的手心。 他刚想抬头询问,下一秒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