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病人进行全身麻醉!”
“消毒!手术台快消毒!”
“把病人抬上去!小心点,注意病人的身体数据!”
“正在进行病人颅内病变具体位置.....扫描完成,病灶确定!”一个异常平静的声音响起。
“选择手术入路!启动颅骨钻和铣刀!准备切开脑硬膜!”
失去了全身的感觉真好啊......再也感受不到脑内的痛苦了......这也是自己能为这个养育了自己的国家做的最后一点贡献了吧。
周围都是忙碌的身影,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居然在感叹麻醉的好处吧...哈哈哈....
“剪开脑被膜!”
“已切除病灶!”
再见了......
“准备切断脑神经!3!...2!....1!”
“准备保存大脑!”
眼中看到的最后景象,是模糊的灯光骤然一黑。
意识如同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
刘心睁开眼,刚想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却感受到了全身莫名的酸痛。
“哎哟!”
心里一咬牙,将双腿的肌肉完全绷紧,用双手撑着床沿,终于离开了舒适的牢笼.....
刘心看着自己如此费力才脱离的床榻,不由得哑然一笑。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起床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
取过放在衣架上的衣服给自己穿上,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似乎完全遗忘了昨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王仲掀开马车的门帘,看着一脸憔悴、无精打采的刘心,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两步走到刘心的身边,仔细看着萎靡不振的刘心半晌,凑到刘心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昨晚是去了**招吗?平日里看你像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竟然是个纵欲之人,啧啧啧~”
刘心听着对方言语中的取笑之意,也不做反驳,因为自己现在是真的提不起一点精神了。
原本以为自己全身的酸痛不过是一时的事情,没想到自己洗漱完之后仍然不见情况好转,甚至于就在自己坐在马车上等待王仲的这段时间,自己的精神也开始变得萎靡,然后自己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刘心提起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对着王仲摆了摆手,“我先睡一会,到了山下在喊我。”说罢,双眼一闭,靠着车厢的角落,就此睡去。
王仲听到刘心的话语,连忙点了点头。看着刘心闭眼睡去,小心翼翼的从门帘处探出身子,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黑马壮硕的身体。
黑马感受到身上的拍打,于是抬腿拉着车厢朝着城门缓缓驶去。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马车平稳异常,没有一丝的颠簸。
王仲趴在车窗上,直到经过城门时朝着看守城门的甲士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才重新放下窗帘坐回马车内。
悠悠醒来的刘心,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墙壁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将身体从床上拖起靠在床头,仔细地看了一圈,才反应自己竟是在思学别院的屋舍中。
清澈的月光透过窗沿照在房间里的石板上,刘心拍了拍仍然思绪混乱的脑袋。
自己怎么一觉从白天睡到了晚上,更是从马车里睡到了山上。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刘心抬头望去,看到张泽世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朝自己的床边走了过来。
刘心正准备掀开床褥,却被张泽世拦住了。
张泽世将碗递给刘心,拖过桌边的椅子,放好,坐下。
“先把粥喝了,睡了一天身体也扛不住。”
刘心接过碗,感受着粥的温度,应该是刚刚热过,于是端到嘴边小口喝了起来。
普通的稻米、恰到好处的薏仁、合适的温度加上饿了一天的肠胃,组合成了一碗让刘心肠胃大开的米粥,甚至于忍不住将碗半扣在嘴边,伸出舌头将挂在碗壁上的米粒舔了给一干二净,而一旁的张泽世则含笑看着不语。
将光滑如新的碗放在桌上,刘心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吃相似乎有些不雅,神情变得有些尴尬看着自己的老师。
张泽世微微一笑,起身拍了拍刘心的肩头,转身离开。
“要是觉得有些力气了,不妨起身走走。”
刘心一愣,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起身追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