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沈开逆着奔逃的人群向前而去,到了前院,终于见到正在杀戮之中的绿林盟人。
鲜血,残肢,死亡,混乱在他的面前拉开了一道血幕。
这些被杀的人都是沈家这颗大树在阳县的枝叶和树根,正是他们共同组成了阳县沈家,如今看到有人在剪枝断根。
沈开怒发冲冠。
“住手!”
他冲入人群之中,掌影纷飞,片刻间便摧灭了十数名杀人者。
这动静顿时就引起正在狞笑着大肆屠杀沈家人的绿林盟首领虎爷的注意。
“老狗,虎爷来会会你!”
大汉一把将面前的绿林盟护卫撕成两半,天空之中,血液与残尸爆飞,他的身体犹如铁塔一般,向着沈开的方向横冲直撞而去,所过之处,不分敌我,皆非死即伤。
沈开双手轻抚,玉白的手掌轻轻拍过两名绿林盟人,一股特殊的毒气就横冲直撞的进入他们体内,侵蚀着他们的血肉生机。
这散阳手的玄机便在这种特殊的毒气之中,想要练成,唯有以白玉蟾蜍之心头血炒练成一种特殊毒沙,日日以掌浸之,时日愈久,这此毒愈凶。
毁人体魄,摧人元阳不过片刻之间。
此刻毒气入体,不过刹那间,那二人便犹如死狗一般,瘫软倒地。
“好个散阳手!够毒!” 突然,一声猛喝声在沈开耳边炸起,一股劲风从身后传来。 沈开下意识的闪身横挪,只见原本所站的位置,已经被一座铁塔般壮硕的大汉占据。 他的目光下意识的变的敏锐起来。 “血屠,阎虎。” 大汉正是绿林盟江阳郡分堂堂主,性格暴虐好杀,喜怒无尝,甚至传言他每日都要吃一颗人心,喝一碗人血。 但是比起他那些残暴的行为,更让人忌惮是他一身小宗师之下无敌的战力,一身圆满铁布衫,配上一手大成阎魔疯拳,可谓是江阳无敌。 一身不俗的武力配上杀人不眨眼的魔性,可以说,此人是绿林盟一把上好的快刀,这江阳郡内那些看不惯以及得罪过绿林盟的武人,死在他手里的不知凡己。 如今,这把快刀终于割到了沈家身上,沈开既惊且忧。 前段时间尚还只是些小猫小狗来闹事,虽然让他头疼,却边不至于制命,如今见到了阎虎,他明白,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他面色阴沉的看向阎虎,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血魔说笑了,江阳郡论毒,谁人比你毒。” 阎虎明明是怒目圆瞪相,却不怒反笑到。 “说的好,说的好,不错,不错,这江阳郡谁能比我毒,虎爷我不仅要做江阳最毒,还要做江州最毒。” “老狗,看在你这么称赞你虎爷的份上,虎爷给你一个痛快。” “那就,手底见真章吧!” 话音刚落,二人身影便如两道白虹般相撞在一处,眨眼之间,双方便缠绕在一处,混乱的杀戮之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二人。 偌大的庭院里,一白一黑两道残影疯狂碰撞,分开,再碰撞。 “再来,再来!” 激战之中,阎虎越战越疯,一般疯魔之意直冲全场,两臂如甩枪,老拳似铜锤,鞭拳像暴雨一般砸向沈开。 沈开犹如八臂神魔,背后八臂齐出,勉力招架着越打越疯,越疯越强的阎虎。 正是阎魔疯拳的精妙所在,愈用此拳,噬血之意愈盛,血意冲脑,人就会变的不知疼痛,不怕疲倦,因此能做到越战越强。 不过这功法太过邪门,有毁人心志,诱人堕魔之效,修炼此法的正常人会变成疯子,疯子会变成变态。 因此数百年,江湖上虽然出现过不少修炼阎魔疯拳的人,却没有听说过有谁可以善终的。 不过此时,面对越来越疯的阎虎,沈开被逼的节节后退,一时间黑影气势大盛,压的白影只能四处躲闪。 看着后继乏力的沈开,阎虎狞笑一声,露出血红色的牙齿。 “乱披风拳。” 刹时间,暴雨猛然升级成陨石雨,轰击力度和速度竟然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一击轰雷瞬间突破沈开的防御网,突破到他的内围,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沈开的胸口。 沈开猛的喷出一口老血,整个人倒飞数十步,才踉踉跄跄的站稳身子。 “父亲!” 另一边的沈玄英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听到儿子的声音,沈开耸然一惊,急忙喊到。 “快走!” “走?往哪走?虎爷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崽子了。” 阎虎一跃而起,出现在沈玄英面前。 沈玄英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逃走,却被一只充满腥气的大手死死的扣住了天灵盖。 一股磅礴的巨力仿佛要掀开他的脑门,具烈的痛苦让他不由自主的惨叫起来。 沈开怒吼到。 “放开我儿。” 他向着愤怒的狮子一般,哪怕已经身受重生,却还是强撑着扑了过来。 哪知这阎虎却不慌不忙的说到。 “你再进一步,我就捏爆这小崽子的脑装。” “嘣!到时候脑浆子爆了一地,那可真是太美了。” 沈开冲来的身影猛的一顿,他咬牙切齿的瞪着阎虎。 “你想怎么样?” 阎虎拧着沈玄英的脑袋掂量了几下,顿时沈玄英痛呼出声。 “我想怎么样,他打死了咱们少盟主的弟弟,我要他赔命!” 沈开冷笑了一声。 “别他娘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你不就是想要玄武踏浪图吗?” “哎呀!被你发现了,怎么办呢?” “你要不要考虑交出来呢?” 沈开刚想开口怒骂,却又在看到沈玄英的时候猛的噎了一下。 他的眉宇间阴沉不定,一想到沈白还在参悟此图,又似有几分犹豫挣扎。 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声后响起。 “当然是交了。” 沈开心头一跳,眼底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惊喜,这是那位靖武侯之子的声音。 他出来了,那他岂不是成功了? 天不亡我沈家,天佑我沈家啊! 另一边,阎虎却是皱起了眉头,概因为在这鲜血横飞的乱局之中。 突然出现的少年却是一身青衣无睱,如玉一般的面庞上纤尘不染,不像是这杀戮场中的赌徒,倒像是那春日踏江的公子。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想起他还是奴仆的时候,和他当时的主子,一样轻佻高傲,一样不染尘埃,所以,他最后活活轮死了他的主子。 不过他想起了少盟主的吩咐,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快。 他恶声恶气的说到。 “小子,你说什么?你知道那东西在哪?” 沈白挑了挑眉眼,似笑非笑。 “当然,我刚刚才见过那幅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