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要是有时间，指点一下我的瞳术吧。”

什么！

五琼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不修剑了？”

“无法修剑是上天的问题……还是会修的，倒时爹你帮帮看看。”五银笑嘻嘻的看着反应激烈的五琼。

“好，好……”浮桧喃喃应下。

也不怪两人如此反应。

在五银这次下山之前，他放着五琼这个天下第一剑和宗门少主的身份不用，而是用伪颜术去拜别的长老为弟子。

那个长老先前不知道五银身份，看了五银剑术基础后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天资如此有缺，天赋灵力还行就去修灵术，虽说我们宗门宗主是天下第一剑但是其它长老的灵术也是一等一的上乘……”

五琼知道此事后，心惊肉跳的哄着方才十二岁的儿子。

儿子的手是天生的缺陷，若只是缺了小指都还好，可自从用了十岁那年用试灵石开了身体中枢后，他的手部肌肉却如同受了诅咒一般坏死。

这一切变故让自己猝不及防，妻子泪眼婆娑。

儿子从小跟着自己耳目熏染，并且对此展示出了独有的狂热，却因下作的老天，注定不能修剑。

是自己找来上好的灵药、妻子用自己的灵力供养，当然，也得益于儿子完全继承了母亲的水木元素中枢。

一年时间，五银右手方可握拳。

五琼自身拳脚也了得，拉着儿子的手走武道，经脉运转，也对五银的手恢复有好处。

但在这一过程，让他惊讶的发现，儿子于此事上进步神速。

据妻子所说，虽然儿子不太愿意修行瞳术，但天生的灵眸与飞涨的精神灵力，都彰显出他就是此道上的好苗子！

若是他愿意……可特么的问题是，五银他不愿意啊！

五琼偶尔会想，是不是自己这个当爹的太牛逼了，所以才会让儿子在修剑上有一股说不清的执念?

后来问五银他怎么想的，儿子坦诚的说，跟自己学拳脚是为了以后修剑时打基础；跟他娘学瞳术纯纯因为看在他娘面子上。

五琼也是在这个时候明白了，自己在儿子眼里的形象确实高大，以至于矫枉过正的让他觉得瞳术一派阴私，上不得台面。

儿子再想修剑，已经十分勉强。

五银在其他方面向来天赋异禀，却在此道上被一脚踹进泥潭，走得踉踉跄跄。

原本五银在一众比他大得多的弟子中，基础招式都扎实得出众。

可如今，儿时的基础早被坏死的肌肉一起带走，原本轻而易举的招式现在却是因为力量无法使到武器上而大费周章。

五琼想着吧，拉着五银跟着一众小弟子练。

五琼失算的是，小弟子能进桧剑宗都是有基础的，看着自己儿子成为别人的陪练，五琼心里也难受。

终于好不容易在十一岁时能刺出几个把式了，那些改天杀的屌丝逆袭的话本，让五银萌生了，什么天才隐藏自身实力从底层做起，最后一鸣惊人的故事。

五琼觉得很操蛋。

这个儿子明明和他娘一样五官清秀俊雅，却和自己说:“你的剑道，修的是情爱道；娘的瞳术，为暗处所用。”言语间，五银高仰着头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五琼看着自家小不点这个样子，生生被气笑。

于是五银藏那丝难以察觉的自卑，兴冲冲的跑去以“破邪”为剑道的长老那里想要拜入他的门下。

那个长老，就是拒绝五银的长老。

终于五琼疏通好关系，五银如愿拜去公孙谋长老的“破邪”门下。

五银来的时候，破邪门下的亲传大弟子，也就是公孙谋的儿子公孙霄已经被指派去山下管理一州。

普通弟子自然不知道五银那些事，可因为闹出来的动静，在身份高点的内门弟子那里也不算什么奇闻。

他们不知道五银在其他事上的天赋，都因为五银又没实力又爱蹦跶加上身份高贵，不少拿他与公孙霄对比。

一来二去传到五银耳朵里，然后五琼得知肃清门派。

五琼害怕明明喜欢意气用事的儿子沉默不语。

而五银在公司谋那里混了两三年也看清了点事实了。

五琼估摸不准这个现实对五银是好是坏。

自己与妻子几番却他学习瞳术，或者再学几年拳脚，去炼体第一宗“无极”看看。

却不曾想，爆发一番争执，儿子一通怨气吼得自己发懵。

“凭什么……我的手当真不能再好一点了吗！”而后五银便赶着下山说要找法子治。

能找到个狗屁法子。山上完成不了的事山下又怎么可能做到。

但他没有拦着。

这是他与妻子欠儿子的。

妻子的悔恨和儿子的固执，仿佛只有他一个完人。

他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