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剑芒再次出现,斩向金狮,然而刚一接触剑芒便溃散。
要完了嘛,金狮眼看就要将陈夭夭吞噬,连远处瘫在地上的白狼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方脸修士摇了摇头,给了你机会,年轻人还是太狂了。
忽然金狮眼中一道赤红色光芒耀眼无比,赤红色光芒刚一出现便直通天际,威压彻底压制了金狮,一道赤红色剑芒,一道比先前厉害上无数倍的剑芒。
这是我的剑符这么快就用上了,不知道多少里外,一个布衣青年心中一动回头望向余荫山脉。
金狮消散,方脸修士被这威压压制的连身形都无法移动半分,眼睁睁看着赤红剑芒在他眼中急剧放大。
“天人境?”方脸修士心中苦涩,赤红色剑芒扫过,方脸修士整个人被一分为二,赤红色剑芒扫过他的身体后又冲出了数百米,方才逐渐消散。
只留下身后一条绵延数百米的巨大沟壑。
陈夭夭看了看手中黯淡些许的红色灵符,又看了看那条数百米的沟壑也是不可置信,很快便心疼了起来。
还好,这张灵符还能用个两次,陈夭夭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白狼望着陈夭夭手中那张灵符心中一颤,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快感,更多是是震惊,刚刚那一道剑芒已经到达天人境的实力,而真正的主人实力可能还不止天人境。
陈夭夭手中拿着两个储物戒,一个方脸修士的,一个铁塔壮汉的,至于白须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陈夭夭也懒得管了。
“怎么样?还能不能走。”陈夭夭踢了踢还躺在地上没法动弹的白狼。
白狼口吐人语叹道:“强行开启后天狼三变后,反噬严重,修为下降虽然难以恢复,但行动过个两三天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么严重。”陈夭夭秀眉微蹙,她虽然能猜到白狼强行提升实力必定后果严重,可难不成还得在这里待个两三天。
白狼似乎是看出陈夭夭的为难,但也叹气道:“这次是不单单是强行开启天狼三变遭到反噬那么简单。”
它现在身上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未愈,三天后能行动已是奇迹了。
“好吧。”陈夭夭无奈道:“你体型太大了,能不能化成人形。”
“可以。”说着一阵烟雾突起,将整只狼给遮盖住,烟雾散去后,一个俊俏的少年浮现,眉毛很浓,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瘦削的脸庞如刀刻。
这张脸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狼,神色中依旧有着狼的高傲、倔强、坚定。
陈夭夭没想到白狼化成人形的模样居然会是一个少年,还是陈夭夭见过最英俊的少年。
等等,当陈夭夭目光从少年面容离开后,脸上瞬间飞上一抹霞红,白狼化为少年后身无一物,陈夭夭刚看见立刻背过身去,少年也意识到了这点,瞬间尴尬,白皙的脸庞红的像煮熟的龙虾。
很快几件红衣被陈夭夭扔在了他的脸上,少年到手后如获至宝,手忙脚乱的换上衣物。
“挺可爱的。”陈夭夭看着一身红衣的少年,从一个俊俏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俊美的少女,才满意的点点头。
少年脸色通红,作为堂堂雪月银狼穿得不男不女,他要求换一套,当然这个要求直接被陈夭夭给无视了,理由是其他衣服也不适合你。
“小白狼你有没有名字啊。”陈夭夭一脸开心的将少年背在背上。
“雪飞。”少年一脸屈辱的将头埋进她的长发里,低声道。
“雪飞,小雪。”陈夭夭念叨着,“那以后就叫你小雪了。”
“不要。”少年倔强道。
“小雪。”
“你别叫了。”少年气愤道。
“好的,小雪。”
少年气的捶胸顿足,今天脸算是丢尽了,少年只觉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天有这般丢脸,它现在倒是宁愿战死。
……
秋雨连绵,突然到来的一阵秋雨让陈夭夭感觉内心无比的舒心凉爽。
然而当这场秋雨持续下个五六天后,陈夭夭再也没有那种舒心的感觉,衣服是潮湿的,头发也湿湿嗒嗒。
万成不变的阴霾天气,也让陈夭夭原本开朗的心情,多了几丝忧愁,多了几分凉意。
翻过了余荫山脉,尽管这场秋雨还没停下,但也让陈夭夭心情稍稍好转了几分。
“小雪接下来我们去哪?”陈夭夭下了翠云峰便不知道路了,还好有这小白狼在,陈夭夭暗自庆幸,不然就她这个在小乡村待了十几年的路痴,估计连个人都找不到,就得饿死在路上。
“去山河城吧,离这最近的城市就这座。”雪飞似乎已经习惯了陈夭夭叫他小雪,当然他就算抗议也没用,陈夭夭压根就不听他的。
“山河城,名字倒是很响亮。”陈夭夭嘴里念叨着。
又笑着问道:“那山河城大不大啊?”
“很大,这是沧澜境南方第一大城。”雪飞感概道。
“那山河城内都是人族嘛,有没有妖族。”陈夭夭又问。
“当然有妖族,而且这座山河城是为数不多,妖族和人族共治的城市。”雪飞笑道。
“不是说如今的沧澜境都是人族统治嘛?”陈夭夭不解道。
“哼,人族统治又怎样,这沧澜境终归是属于万族的。”雪飞似乎对人族颇为不满。
这么生气干嘛,陈夭夭无语,人族很差嘛,听雪飞的语气似乎对人族不太友好。
“那山河城中强者多不多,最厉害的有多强?”陈夭夭心中仿佛有十万个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烦啊。”雪飞被问的头疼,这位就好像一个问题宝宝似的,问题多到问不完。
“我不是说了,我长大后就没出过那个小村庄嘛。”陈夭夭拉着雪飞:“你和我多说说嘛,那人妖共治是不是可以见到很多没见过的妖族。”
“我相信了。”雪飞苦涩的脸,“我怎么碰上你这么个瘟神,早知道还不如被人打死算了。”
“还有,还有你再和我说说妖族是不是和人一样也吃饭。”
山河城离这不过一两百里地,这两天雪飞只觉得这段距离如此遥远,如同天涯海角一般。
正当雪飞烦恼之际,远处一辆马车绝尘而来。
马车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大汉目光如鹰一般锐利,时不时挥动着手中的鞭子。
“杨叔,外面可是有两位旅人?”车厢内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却有种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公子,我们还有事可能不便。”虬髯大汉锐利的目光移向年轻人时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不妨。”一个温和的声音又传出。
虬髯汉摇摇头,抽打着马匹,很快便追上了前方两人。
陈夭夭看着马车停在了他们俩身前,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探出车厢,这是一张年轻的脸,但眼角的每一条皱纹和鬓角的每一根白发,又似乎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告诉着人们他所经历的绝不像他看起来那般年轻。
好再那双仿佛碧绿色的眼睛深处仿佛有着春风吹动树枝令人愉悦的活力,也许正因为这双眼睛他才能活到现在。
“两位上车我载你们一段。”周营目光笑着推开了车门。
“别上去,这人不简单。”雪飞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提醒着夭夭。
“好。”陈夭夭笑着,便爬上了马车,根本没理会雪飞的提醒。
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上陌生人的车嘛,雪飞一阵无语,但也只得跟了上去。
与外面冰凉刺骨不同,刚一进去车厢,陈夭夭第一感觉便是火热,隔着一个车厢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马车内铺的毯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妖兽的毛皮做的,十分的柔软,陈夭夭坐在上面都忍不住想睡上一觉。
“谢了。”陈夭夭这时才想起来道一声谢。
“都是漂泊在外的人,何来一谢。”周营抱着一只白色小猫,笑道。
“好可爱。”陈夭夭好像看见了什么奇珍异宝。
周营目光一转,看了看雪飞笑道:“一场秋雨一场凉,一杯薄酒一身暖,我看这位小兄弟赶路有些疲惫,要不喝点酒取取暖。”
说着周营从座位底下暗格里拿出了一壶酒。
雪飞却仍是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周营笑着摇摇头道:“小兄弟在这不必太过拘束。”
“要不要来一口。”周营递过酒壶。
雪飞还是不说话,周营捏开瓶塞,自己喝了一口后又递给雪飞。
“怕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雪飞一把抢过酒壶,喝了一大口,立刻被呛的不行,这酒入喉辛辣无比,下去后肚中更是如火烧一般。
酒劲十分大,雪飞第一次喝酒,很快便上了脸,红的如火烧一般,秋雨淋在身上的那一丝寒意也消散不见了。
雪飞只觉的全身上下多了一股暖流在流淌说不出来的舒服,很快雪飞感觉到了,这股暖流似乎在修复着先前所受的伤。
暖流流遍全身,洗刷着身上的伤痕,但似乎还不够。
“再来。”周营又笑着递过酒壶。
一口又一口,三口酒后雪飞已经晕晕乎乎了,但先前在余荫山脉中所受的伤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甚至连最早的旧伤也恢复了些许。
“前辈,小雪他?”陈夭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猫抱在了自己怀中,有些担心道。
“没事,喝醉了,睡上一觉便好了。”周营笑着仰头喝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