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还没等他说完，顾颖就拉着他的手顺着这条街漫步。

“你看这，”顾颖随手指着一块空地，那里也是被青石砖覆盖的地方，通过被磨平的纹理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烟火气，“那里以前有个卖冰糖葫芦的，五文钱一串，可惜我买不起。

但有一天，那个卖糖葫芦的哥哥竟然送给我一串糖葫芦，我高兴了好几天呢。

虽然那之后他就走了。”

“还有那，”顾颖又指向一个已经关闭的门面，“这里是卖衣服的，有一天我在他家店门口乞讨，结果被打了一顿。”

一路上，顾颖对着这些这条青石街道不知说了多少，通过她的描述，顾涵的眼中似乎也重现了当初的盛状。

二人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顾涵说：“这里，是我接你回家的地方。”

“可这里，也是我走的地方。”

月色将至，皎洁的明月渐渐爬上云端。

“什么意思。”顾涵不解。

“少爷，”顾颖并没有顺着顾涵的话说下去，而是问到，“你喜欢我吗？”

“当然。我喜欢你，顾颖。”

说罢，抓住顾颖的手，纤若无骨的手。顾涵死死握住这只手，却又好像怎么也抓不住。

仿佛下一刻，面前的这人就要飞走了。

顾颖看向顾涵，眼神里是痴痴的爱意，然后转化为惋惜，她扭过头，看向天空。

“我们逛了多久了？”

顾涵算了下时间：“大概快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啊，”顾颖叹了口气，“真想多陪少爷一会啊。

可惜，妾身已经命不久矣。”

“什么意思！”

“少爷不要激动，”话虽如此，她却自己吐了两口血，“我吃下了黄浩的毒药，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只能活三个时辰。

原本是婚礼结束时候给我的，未曾想少爷竟然闯了进来。

别误会少爷，我没有半点埋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能来真好。

我喜欢的人，为了我，面对王室的二皇子，这样的故事，是每个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

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个英雄呢？

所以，我很幸福。

少爷，谢谢你，曾经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给予我前行的动力。

谢谢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在我身边。

只可惜，颖儿要走了。

颖儿好自私啊，留下少爷一个人走了。

少爷别怪颖儿啊。

多希望能一直陪着少爷啊。”

说完，将身体送到顾涵的嘴边，忘乎所以的吻了上去。

舌尖与舌尖，展开一场场碰撞，直至最后一朵曼珠沙华泻去她的芳华，只留下黄泉泪流。

顾涵抱着他爱人的尸体，陷入了沉默。

“系统。”

【我在。】

“能救她吗？”

【抱歉……】

系统除了抱歉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此刻的顾涵，摘下了手里的戒指，魔修的气息宣泄而出。

他将这枚戒指戴在了顾颖的无名指上，示意着求婚。

天空淅淅沥沥的飘来小雨，这青石路上多了些古朴的气息。

“系统，你至少有什么系统空间之类的吧。”

【代价：一天之类不杀人。】

“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顾涵现在是个魔修，但系统也照样给他提供金手指。

而且代价异常简单。

他讲顾颖的尸体放入系统空间，然后离开了青石砖路，雨声稀稀拉拉的冲洗掉他们来时候的脚印。

另一边。

“殿下，下雨了。”一侍卫对黄浩说。

“我知道。”

黄浩算了算时辰，大概已经过了三个时辰。

她没来啊。

“你们先走吧。”黄浩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可……”众侍卫有些为难。

“滚，听不懂？”

“是。”

就这样，黄浩顶着雨又淋了一会。

在月亮拍过四分之一的枝头之时，一个雨伞架在了黄浩的头顶。

虽说举伞仁充斥着魔修气息，但黄浩并没有回头。

“来了？”黄浩说。

“来了。”顾涵说，“但顾颖死了。”

“我知道，毒药就是我给她吃的。”

“她在死之前才和我说的这件事，我们一起走过她的回应，然后在一场热吻中告别。”

“浪漫，不过你可知道，这要在中毒期间就会让人感受到折磨，一般人别说是走路，就连站立都是问题。”

“但我们还是逛了三个时辰。”

“她很特别，为了你甚至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她死了，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皇子设计害死了。

她原本只是个乞丐，好不容易过上几年舒服日子，最后却死于一个玩世不恭的少爷。”

“然后呢？你要杀了我吗？”

“不，今天风水不好，不宜杀生。”

“你是说我冲风水了？”

顾涵合上伞，然后利用伞尖抬起黄浩的下巴：“我会杀了你的，但不是现在。”

后消失在雨雾当中。

“老刘。”黄浩似乎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从他的影子里露出一个人影。

“殿下，”被叫做老刘的人弓着身子，要是有人探查他的境界，就会发现，他竟然也是个宗师境的强者，“不知有何吩咐？”

“你说，这王位适合我还是适合大哥？”

黄浩的话很明显了，他要王位。

以前他虽被称作是太子称王过程中最大绊脚石，但识相的人都清除，实际就是二皇子现在没事，要找点乐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此刻的黄浩，是真的对王位产生了兴趣。

……

“尸体给我。”神秘男子再次出现，对顾涵吩咐道。

顾涵也惯这么多，就直接从系统空间里掏出顾颖的尸体。

神秘男子真气一转，一个紫色的珠子就透过顾颖的身躯一点点出现。

“这叫魂珠，能吸收死者的魂魄。”

“你刚刚给她吃的就是这个？”

“是。”

“这么说她还有救了？”

“是也不是，我需要你七魄中的一魄来滋养魂灵，可否愿意？”

“当然。”这句话顾涵基本是不加思考。

“用哪个？”

“喜吧，”顾涵对修炼的基本知识还是知道不少的，就像七魄，对应喜、怒、哀、乐、恶、欲、恨，而失去一魄，就相当于失去这一部分感情，但顾涵认为，“失去了她，我也喜不出来。”

“好。”

神秘男子手势微动，来自一个灵魂般的东西就离开了顾涵的身体，进入到魂珠里。

顾涵也感知到，自己失去笑这个能力了。

但他并不后悔。

等他刚想向什么男子谢恩的时候，发下他已经失去踪影，只留下一个纸条——等你进入宗师，顾颖自会复活。